體內的不安讓她感覺到再這樣下去,她和萬海輝就沒有機會了。可是當她拿起手機,翻到蔣總一溜排下來的問候短信時,即使她自己不願承認,也不得不說她也起了異心:如果,萬海輝失去了,她還有蔣俊明備用……
“燕燕。”蔣俊明的臉適當的出現在江燕蘭的眼前,江燕蘭還未反應過來,周圍的同事已經爆發了一陣歡呼聲。
“江燕蘭,幸福死了!”是一羣女同事又嬌又嗲的尖叫聲。
江燕蘭怔怔的看着眼前火紅的一片,玫瑰花的香氣毫無阻礙的吸進她的鼻腔,大面積的紅色仿若在昭示着某種預兆,江燕蘭的心猛然加速,怦怦怦,怦怦怦……
她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這樣真是對的嗎?
她對他有所期待嗎?
這樣子邁進去,對嗎?
不會後悔……嗎?
萬海輝體內的靈魂,和小貓咪的小主人,兩個事都比較緊急,但又兩個事都不太緊急。萬海輝的需要等待時機,小貓咪的小主人則需要我們循着線索一步步逼近。爲了不耽誤兩頭的事情,思思派出了一隻帶感應眼的小飛機模型。
這小飛機是在天池便利店的倉庫底下翻出來的,沾滿了灰塵,很陳舊,許多磕磕碰碰的痕跡,已經臨近散架。
這要是在路邊上讓人看到,只會把它與垃圾筒聯繫起來。
小飛機裡沒有靈魂,有的只不過是一箇舊主人的被遺忘掉的一段思念,因此,它才被放置在角落,覆滿了灰。
思思往飛機裡注入了一個小魂,小魂與飛機裡思念力融合,形成一股新的動力,即使它原身便是一個普通的塑料殼,現在思思也能讓它飛上高空。
“去吧,跟着他。發現不妥,立刻報告。”
將小飛機指派往萬海輝之後,思思便不再關心那個人的狀況。
“先找找小貓咪的主人。”
思思通過了與小貓咪靈魂的溝通,告訴我幾條線索。
第一,小貓咪的主人是一個年齡約五歲的小女孩。
第二,小女孩的名字叫麗麗,住在一幢有着小花園的獨棟房子裡。
第三,小女孩沒有媽媽,只有一個爸爸,爸爸有一輛黑色的轎車。
第四,小女孩的爸爸經常毒打她,爲了保護小女孩,小貓咪也被踢飛過幾次。
從小貓那裡得到的線索就這麼多了。還有一點,小女孩可能已經死了,因爲小貓咪在被丟進那個下水道前,它親眼看到小女孩被打得倒在了地上,身上都是血,已經不能抱它了。
如果是虐童至死,應該會上報紙新聞。小貓咪的要求是希望能找到小女孩,得知她的消息,無論生死,是個靈魂也想見她一見。我就翻閱近段時間的所有新聞,無論本市的外地的,還是外國的,旦凡有女童死亡的新聞,我都記下了拿給小貓咪辯認。
可惜,小貓咪的靈魂一一搖頭。
沒有上新聞報紙,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還沒有被發現。女孩死了,屍體卻沒有發現,是藏在了什麼地方呢?案發地?房子嗎?還是在她的家裡嗎?
這樣的話,就必須要揪出女孩的爸爸,找出她那帶着小花園的家了。
上課的時候,我仍然在想着麗麗的事情,小貓咪因爲受傷過重,靈魂裡能記憶的東西太少,翻來覆去也僅能想起那幾條有限的線索,再問麗麗的全名,她爸爸的名字,家庭地址等的,它就說不出了。
到底要怎樣才能找到小麗麗的家呢?想着想着,想到頭都大了,不由的坐在位子上擾亂了自己的頭髮。
“貝兒,怎麼了。”耳邊是彷彿帶着香草的氣息的嗓音,唐禮青不知何時竟然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都沒有察覺。
“啊,沒……沒有什麼。”他的眼神好像一直盯着我很久了,不禁讓我緊張的低下頭,說話也有些結巴。
唉,這段時間雖然我已改變許多,但面對唐禮青和小雙的時候,彷彿我還是那個從前的湯貝,很容易緊張。
“沒事爲什麼把自己的頭髮搞這麼亂?”唐禮青冷峻的表情吐出幾個字,一邊說一邊伸了手過來,極其自然的摸到我的頭頂,替我將凌亂的髮絲一一歸位。
他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做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我還尚未反應過來他是在替我整理頭髮,他的手指已經完成任務收了回去,插在口袋裡。
“有什麼,就說出來吧。”他挺拔的身姿站着,居高的臨下的俯視着我,在他那高大的身量罩影下,突然給我一種,他可以爲我撐開一片天的感覺。
因爲這種突然其來的感覺,我怔了,愣愣的擡頭望着他,他也在與我靜靜的對視着,兩人皆不說一語。
“喂,你們在幹什麼?”小雙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緊隨在她身後的自然還有餘家千面無表情的臉。
“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不告訴我?”
“是有關天池便利店的事情嗎?是有關思思的事情嗎?”
“貝兒……”
聽到略微提高的音量,我急忙回覆:“與思思無關。”
“與思思無關,那是什麼事情?”小雙眨着眼睛問我,“該不會是唐氏莊園裡的……?”
“也不是唐氏莊園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看唐禮青收斂了情緒後淡漠的俊臉,和小雙好奇的眼神與餘家千古井無波的表情。
“這一個,是天池便利店最近接到的任務……”
自從讓小雙等人知道了天池便利店的存在之後,有關天池便利店會接到的任務,這還是第一次讓他們知道。自然而然的,也避免不了他們自告奮勇的插手幫忙。
“呵呵,我就知道,來找你日子就不會過得無聊。”小雙幾乎是得意洋洋的拿着幾條寫在白紙上的麗麗的線索。
“這種找人,不,找鬼的事情,少不了是我們幫忙的。哦,還有王鈺歡,她也能看見那東西的,把她也叫來,借眼睛用用。”
看到小雙興致勃勃的指揮分工,一掃剛得知了思思的身份後陰霾眼神,我心裡緊繃的一角稍稍的鬆了鬆,不過同時,也涌上一絲說明白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