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姚夏穗雙拳緊握,柳眉輕挑地看着他道,“你想以流氓罪被逮捕嗎?”
“如果你認了這個稱呼,就是被逮捕我也願意。”連成天負手而立,笑眯眯地看着她道,“多深情、多甜蜜的稱呼啊!親愛的。”
姚夏穗半天無語,罵道,“瘋子……”來回的踱着步道,“咱們誰都別說話啦!都先把嘴閉上,冷靜下來再談。”
他再說話,非把她氣瘋了不可,她需要冷靜一下。
“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閉嘴,誰也不要說話,爲了維護彼此的風度。”姚夏穗警告他道。
“穗兒,你還關心我的風度,怕我失禮嗎?”連成天扭過來看着她高興地問道。
姚夏穗看着他道,“你不要自我解讀,總往好的方面想,因爲現在這個時候,你是我要說話的對象。對方沒有風度,我也會跟着沒有風度。”她轉過臉望着山下的梯田道,譏誚道,“也是,對着本來就沒什麼風度可言的人說這種話,我也真夠無聊的了。”
連成天微微一笑,淡淡地回擊道,“說這種話的人,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風度。”
姚夏穗斜看着他,連成天則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一副我又沒有說錯的樣子,這氣不打一處來。
姚夏穗他們倆走了,那姚清遠則成了盤問對象了,對於連成天雖說早有耳聞,可具體的就不知道了,尤其現在又追了過來,當然要知之甚詳了。
姚長青問道,“清遠,你見過的次數多,你給我們說說,他們倆是不是在談對象。”她接着又道,“咱家夏穗和那個青年的關係,以你看到底是不是戀人呢!還是……”
“她姑姑,不是的吧!這話不能這麼問,我看夏穗分明排斥成天那個年輕人,你問他們像不像戀人,這太早了吧!”連幼梅說道。
“什麼?”姚長青不解道。
“應該這麼問,夏穗真的像我們看到的那樣暴跳如雷,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的白開水,還是……”連幼梅想了想道,“還是摻了點兒紅色的汽水……”
姚清遠想了一下道,“好像也不完全是白開水。”
一聽這話全家人的眼睛都亮了,大娘高興地問道,“是嗎?”
姚長青趕緊追問道,“你怎麼知道,完全是的感覺,你是怎麼感覺到的。”
“平時成天給我們講課時,沒什麼感覺,不講課的時候,兩人總之鬥嘴,鬥得不亦樂乎的,看着像歡喜冤家,而且每次大妹總是輸人家一成。”姚清遠接着道,“大妹好像變得鮮活起來。”
“看來,咱家夏穗對人家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意思。”姚長海說道。
“總之你爹好像對他非常滿意。”姚奶奶接着又道,“俺也很喜歡,這個年輕人有膽量勇氣可嘉。”
“娘說的太對了,有魄力這點很好,我也非常滿意啊!”田勝利揮舞着手道,“夏穗,就是得有強大力量的男人才能收拾她,不然在夏穗面前連話都不敢說,那還怎麼行。強大的力量,勇往直前的推進力,鋼鐵般強壯的心臟,越挫越勇的意志力,沒有這些,是沒有法收拾夏穗的。如果夏穗……”
姚長山不樂意道,“我說,我說她姑父……”
說的正興頭上田勝利被人打斷了,看向姚長山問道,“怎麼了。”
“說話注意點兒用詞,你那叫什麼話啊!”姚長山提醒道,“什麼叫搞定,什麼叫收拾,你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醫生的說話不該溫柔一些,你說話怎麼聽着都殺氣騰騰的,說話怎麼這麼沒水平呢!”
“哎!大舅哥,我沒那個意思,只是誇張一下了。”田勝利辯解道。
“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女兒要受欺負,我心疼得要命。”姚長山接着道,“說話注意點兒用詞。”
“呵呵……”大家笑了起來。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田勝利不好意思道,他接着又道,“所以,簡單的說,對夏穗來說,得有個強大力量的人,抱着堅定不移的信念和夏穗死磕到底。砍十遍還不倒嗎?好啊!砍一百遍你倒不倒?”他這手比劃着砍樹的姿勢道,“行啊!那我砍一千遍,砍一千遍你還不倒嗎?只有這樣的人吶,才能夠……”
田勝利看着姚長山痛苦的樣子問道,“大哥,你怎麼啦!我又說錯什麼了嗎?”
“姑父,你在砍樹嗎?”妮兒好心提醒他道。
“我是個敏感的人,你幹什麼呀!砍這,砍那的。我女兒是這青蘭山裡的樹嗎?每次你砍一刀,我都生怕女兒疼,這頭髮都要立起來了。你這是幹什麼呀!”姚長山生氣道。
“哎呀……幹嘛大驚小怪的,我家壯壯爹又沒有說錯,對夏穗來說,需要的就是十遍、一百遍、一千遍也敢砍的男人嘛!得有這個勇氣啊!不然咱什麼時候把夏穗嫁出去。”姚長青嬌嗔道,“大哥,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
“真是的,幹嘛非要吊在一棵樹上,砍呀砍呀砍……”姚墨遠輕笑道、
“你也砍,小子你也砍!”姚長山不願意道。
“呵呵……”
“不會有這種男人的,何況我姐哪兒漂亮到,讓人感嘆的程度啊!又不新鮮了,老得都開始有大媽的樣子了。”姚墨遠振振有詞道。
“墨遠哥,小心我告訴夏穗姐,你嫌她老了。”妮兒笑眯眯地說道。
姚墨遠趕緊擺手道,“我的意思是,冷靜的說事這樣我們大家,因爲是一家人,所以這胳膊肘往裡拐,這傷疤看着像酒窩,這種現象也可以理解,不過咱得冷靜客觀的看問題吧!要是被情字左右或者陷在情裡自我陶醉,主觀的看問題的話,就完了。別忘了,這事的主角是我姐,她要是硬不嫁,咱們能逼得了嗎?”
聽姚墨遠這麼一說,大家都沉默了,主角不答應,他們只能乾着急,白費力氣。
“冷靜下來了嗎?”連成天問道。
“你很閒嗎?你的生意不做了嗎?無聊到千里迢迢跑到這小山村。”姚夏穗詫異地問道。
“能追到你,萬里我都願意。”連成天厚臉皮地說道,隨時隨地的表達自己的意願。
“我的公司不用擔心,有師父他老人家看着呢!”連成天笑道,“爲了讓我成家,他老人家非常高興。
姚夏穗好奇地問道,“我是不是對你太過溫和了,才讓你這麼有恃無恐,你就不怕我大發脾氣!”
連成天笑道,“你要發脾氣,早在家門口就該發了,跑了這麼遠,再大的脾氣也消了,生氣都那樣,過了就會自然消的,就像是氣球被紮了個小孔自然氣就慢慢撒了。”
“那你要擔心了,我的氣不會那麼容易消的。我這個人發起脾氣來,是山崩地裂的,沒那麼容易消的。”姚夏穗嚇唬他道。
“爲了保持你的風度,這樣說不定也是件好事,就算是發脾氣也優雅一點兒。”連成天道。
“我問你,你憑什麼那麼自信。”姚夏穗疑惑道。
“你看看,優雅自持。”連成天的手自上而下的比劃着紳士道。
“別顧左右而言他,老實的回答我。”姚夏穗看着他道,“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這是很嚴肅的事情。我想很認真的鄭重的跟你談一談。”
“好吧!我憑什麼這麼自信?”連成天想了想自傲地說道,“這樣回答行不行,我對自己有自信!”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姚夏穗挑眉看着他道,“好吧!你對自己有信心,如果用在積極的事情上,也沒什麼不好的,自信心本來就很重要,要是用在消極的事情上,會變成什麼樣,你懂得嗎?”
“我明白,就像你這樣。我是踢到鐵板上了,不過我認栽,心甘情願的認栽。”連成天淡淡地說道。
“我不希望你把感情浪費在我身上,如此瘋狂的感情,我消受不起,請你統統的都收回去,你這樣我非常痛苦。我不能滿足你的要求,我很抱歉。”姚夏穗接着說道,“我不想跟任何一個男人,有超過朋友以上的關係,也不太可能有這樣的事情。”
“你是不是被男人傷過。”連成天詫異地問道。
“你在胡說什麼?這是很嚴重羞辱。”姚夏穗怒道。
“對不起,我道歉。”連成天立馬說道。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對,這麼保守的地方,情字跟本不會掛在嘴邊,她這麼大了還不結婚真是匪夷所思啊!
“伯父、伯母真偉大。”連成天突然感慨道。
“你沒喜歡過誰嗎?”連成天追着問道。
“沒有。”姚夏穗搖頭道。
“就算不是特別喜歡,差不多喜歡總該有吧!”連成天又問道。
“沒有。”
“一次都沒有。”連成天明顯不相信道。
“沒有。”
“嘖嘖……”連成天砸吧着嘴道,“可憐的女人,連人之常情也沒有。我不相信,即使不能說出口,這心裡想想也沒有嗎?好好一個女人怎麼可能,你讓我怎麼相信。”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在村子裡打聽打聽。”姚夏穗接着又道,“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再說了這個跟你也沒有關係吧!有必要追根究底嗎?”
當然有必要了,不瞭解癥結所在,怎麼解開。連成天在心裡說道。
“總之,我對你沒興趣,結婚對我來說是晴天霹靂,所以別浪費時間了,你呢!該回哪兒去,就回哪兒去。”姚夏穗又道,“我現在在最後說一次,我絕對不想結婚,不想被婚姻套住,明白嗎?”
“我知道了。”連成天點點頭道,“今天就說到這兒吧!”
“沒有明天,我們結束了。”姚夏穗道。
“沒有開始,何來結束。”連成天說道。
一句話又把姚夏穗給噎了個半死。
“總之一句話,別再來打擾我。”姚夏穗說道。
這麼急着想跟我撇清關係,連成天怒道,“你信不信我住在這兒不走了。”
“你別再讓我痛苦了。”姚夏穗哀求道。
“你以爲我現在愉快嗎?”連成天眼神中劃過一絲苦澀,“我很愉快嗎?我就喜歡現在這種狀況嗎?”
姚夏穗看着他眼裡的哀傷,狠心的轉過頭去,兩個人開始一路沉默的朝山下走。
“成天,天晚了,你就先在家裡住一晚……”姚夏穗站在自家大門外挽留道,看着他眼睛中迸發的欣喜,趕緊又道,“別胡思亂想,明兒一早再走。作爲朋友,我還沒有那麼沒人性。”
“那謝謝你了。”連成天苦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