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寫的不多,只有短短几行字。
“這……這你讓我收集主席像章……”鍾小貓的桃花眼中此刻滿是驚訝!
妮兒不等他們追問爲什麼,就直接道,“一句話,幹不幹吧!”
沒法子,國人的性格所決定的,別看現在人人手中都有,數量多的很!有幾個億,可是運動結束了,齊刷刷的都沒了。許多款式現在全國只有那麼幾個,就別提後世了,所以下手要趁早。
“幹!”鍾小貓立馬應道,“不過實在太大材小用了吧!”
“那這個肯定不大材小用了——錯版的祖國山河一片紅。”妮兒說道。
“物以稀爲貴,這個有升值潛力。”滕紅纓笑道。
錯版是收藏術語,指的是郵品、錢幣(及其他印刷類藏品),由於人爲或技術原因造成製成品出現了差錯。一般在發現錯誤時,髮型廠家將會立即收回並改正,所以錯版存量很少,價值也就更高。
錯版《祖國山河一片紅》就是典型的錯版郵票,68年首先在京城發行,發行不到半天,一位中國地圖出版社的編輯發現這枚郵票上地圖畫得不準確,沒畫出西沙羣島和南沙羣島,相關部門急令全國各地郵局停售。但已有個別郵局提前售出了這枚郵票,致使有少量郵票流出。後來都可用“價值連城”形容了。
“這倒是,因爲每一枚錯誤點是唯一的,醜小鴨能不能變成白天鵝?這也是其最迷人之處!或值得期待,也許會收到殊途同歸效果。”劉姥爺接着笑道,“既然是妮兒說的,你就幫她找找看。”
“行!妮兒的事就是我的事。”鍾小貓把紙折了一下放進了口袋裡。
被妮兒這一打岔哪裡還有離別的傷感。聊起了錯版郵票!讓姚爺爺他們仔細說來,沒想到自解放來新中國的郵票歷史上,錯票大幅升值的例子還真不少。
不像妮兒只知道祖國山河一片紅。
姚爺爺他們知道的多,是因爲書信往來的多,所以知道些。
53年發行的偉大的蘇聯十月革命35週年紀念,未發行第五屆世界學生代表大會,蔡倫像。
天安門放光芒則是由於印刷效果欠佳。原來設計圖案爲天安門早上景觀。在天安門圖案上空形成了一道道直射的光芒,十分刺眼,而在天安門東側則有大片翻卷的烏雲。顯得陰沉昏暗,整個畫面猶如原子彈爆炸一般,缺乏一種祥和的氣氛,因而被郵電部通令停止發售。
還有藍軍郵、黑題詞都有極其明顯的錯誤。這些都算的上真郵,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投資回報率那真是槓槓的。
聚餐過後鍾小貓和鍾奎垣就悄沒聲息的沒有驚動任何人踏上了北上的路。
何衛國起復後,也是走了無聲無息,了無痕跡……
姚灣村人的日子依舊忙碌而平靜,又到了聚餐的日子。雖然姚家走了不少人,可依然不缺熱鬧,很快就又有幾個小生命誕生了。
殷秀芹現在懷裡揣着第四個孩子。這是五年抱四。葉幗英也不甘現在懷裡也揣着個小的,只不過月份不顯。這是第三個了。
村裡人都戲謔,老姚家的這倆孫媳婦要,三年抱兩,四年抱三,五年抱四,六六無窮?啊!跟兔子似的,一窩一窩的。
人丁興旺,多子多福。
田勝利看田悅寧不怎麼動筷子問道,“怎麼了寧寧,飯菜不合胃口嗎?你可是一個吃兩個人補。”
“今天靈泉村你同學來了你就一直這樣,怎麼她說了啥了。”程愛國問道。
“也沒啥,只是有些感傷。”田悅寧看着大家道,“有幾個同學託關係、走後門返城了,我那同學就對我發發牢騷,說自己累死累活和貧下中農打成一片,認真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紮根農村幹革命一輩子,縮小城鄉之間的差別,與農民畫等號。結果到最後,返城卻不看這些,看的是誰的後門硬。說自己沒攤上一個好爹,誰讓自己是平頭百姓呢!”
“你那同學有這種想法就不對,既然要紮根農村,幹嘛還計較返城啊!”姚墨遠搖頭道。
衆人也只能無奈中一聲嘆息,這事誰也幫不上忙。
妮兒無奈一笑,從古至今,無論什麼時候都得拼爹。
運動的宗旨是以反修防修,防止資本主義復辟,保證紅色江山永不變色,作爲理論旗幟的。但是隨着運動的深入,特別是九一三事件以後,社會不公現象卻越來越甚。表現爲“走後門”的不正之風已經瀰漫、滲透到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果說運動前平穩有序的狀況,各級官員按行政級別的待遇,完全保障了他們的利益而不必違規,而到運動初期時該利益集團的崩潰,只能靠仍在權力位置的殘存者自救。
加上運動中後期官復原職的人們爲了彌補自己的損失使“走後門”更加嚴重。在這裡必須正視的是一些老幹部在社會風氣的非正常變化中起了不好的作用。這其中可能既有制度的缺陷問題,又有一個老幹部認爲在運動前期受衝擊後需要補償自己及子女的心理問題。一言以蔽之就是運動所帶來的衝擊未能使老同志覺悟提高反使革命意志衰退。這可能是毛主席未曾料到的。
運動中期爲了躲避上山下鄉,官僚集團的子女大多數招工、當兵、上大學留在城裡。中央機關,各省市領導機關的高級幹部子女,部隊軍級以上幹部子女,下鄉的寥寥無幾,留在農村的爲數更少。
風氣不正產生巨大的示範效應。一時間,參軍、入學、招工、病退回城要“走後門”,連看電影,買自行車、獲得配給的緊俏商品也要“走後門”。
批到最後不了了之,因爲普通人也就嘴巴上過過乾癮。因爲權力無論何時掌握在少數人手裡。
轉過年政策暖風頻吹,上層對鐵路、鋼鐵工業、國防、農業、科技文化,軍隊等進行全面整頓。調動了廣大羣衆生產積極性,有效地扭轉了社會生活和經濟工作的混亂局面,使1975年的形勢明顯好轉。全國整頓使廣大幹部、羣衆、特別是知識分子收到了極大鼓舞,國民經濟也開始回升。
姚夏穗主持下的柳編廠迅速的發展擴大,已經發展到了300多個花色品種。訂單量的陡增不得不加大生產力度。爲此以公社爲單位建立了十幾個柳編工藝分廠負責各公社柳編生產的組織、收購等事宜。而各個公社藝品廠將所收產品交夏穗所在總廠驗收、整理、安裝、刷漆、烘乾後,包裝出口。全縣柳編產品生產規模急速擴大,當年工業總產值增加到400萬元。實現了三級跳,縣裡的明星。
姚夏穗成了大忙人,這姚灣村也不差啊!雖說這汽水只有夏天,果醬也有季節性。可擋不住出口的腳步,也賺得盆滿鉢滿。
這麼多年。姚灣村的社員也算是看出來了,思路遠比其他人靈活,掛着集體的名義,這養殖業不斷的發展壯大。有機肥更是銷售到了隔壁縣。
誰讓化肥是緊俏物資,沒有關係你都買不着,這守着‘牛糞’幹嘛非買化肥去。
公元1976年屬於20世紀70年代中後期。是中國農曆丙辰年(龍年)。這一年是極不平凡的一年。對於中國來說可謂災難深重:中國三位偉人相繼逝世、東北隕石雨、唐山大地震等等,是改變中國命運的一年。在這一年裡結束了運動。
“春生,太爺爺,太奶奶還在哭嗎?”妮兒站在堂屋門口聽着裡面傳來壓抑的抽泣聲問道,這麼久還沒有過來嗎?
他老人家一去,許多人都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嗯!”七歲的姚春生點點頭,毛爺爺走了村子裡家家戶戶紮起了白花,連他自個胸前也掛起白花,小小的腦袋裡不明白爲什麼家裡長輩哭,爲什麼整個村子瀰漫着哀傷。
此時村裡的大喇叭裡傳來京城150萬軍民舉行聲勢浩大的慶祝遊行,熱烈慶祝米分碎“四人幫”的偉大勝利。
姚灣村也打起勝利腰鼓,人們熱烈的歡慶,鞭炮聲不絕於耳,熱鬧的很。
“有人寂寞在熱鬧裡,有人熱鬧在寂寞裡!”妮兒坐在梯田上搖晃着小腿道。
“丫頭,這麼小玩兒什麼深沉。”劉姥爺彈了她一個爆慄,輕笑道。
“看什麼?老爹!”妮兒側頭看向坐在她身邊的姚長海道。
“你們爲什麼不去熱鬧一下,他們被打倒了。”姚長海好奇地問道。
“那又如何,誰上來都一樣。”妮兒嘴角劃過一抹諷刺的笑容道,“老爹看了這麼多年了雖然處在基層難道沒有什麼心得嘛!在這片土地上不存在左派、右派,在這裡只有龐大的官僚集團,維護是本集團的利益。”
“這點我認同的妮兒的說法。”劉姥爺顯然經歷的更多,從清末,民初、抗戰、內戰到現在,一茬一茬的,不說別的,這人性看的更清,就別提這一身修爲了。
“我……你……姥爺?”姚長海明顯底氣不足。
劉姥爺悠悠地說道,“姚姑爺別你我了,無論是什麼黨、什麼派,都逃不出他是人組成的,既然是人逃不出人類的劣性根!”
“姚長海同志!”妮兒拍拍他的肩頭道,“未來的路也不一定好走,也要看清形勢!”還不忘朝他眨眨眼道,“生命不止,爭鬥不息。”
漆黑的眼中沒有任何光彩,而姚長海卻品味出了戲謔。
“小叔,太姥爺,快回家,回家,我姐的對象來了。”姚墨遠喊道。
“誰的對象來了。”姚長海站起身問道。
“夏穗姐的。”姚墨遠回道。
姚長海嘴巴張的大大的,一臉的不可思議道,“夏穗的,墨遠,你確定你沒說錯,不是秋粟的對象。”
姚墨遠跑上前道,“他說他是夏穗姐的對象,人已經在家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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