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這麼大的事讓我怎麼淡定!”安皓哲也極爲不滿的反擊,但爲了不引人注意,又不得不壓低着分貝。
“你叫那麼大聲,萬一被人聽到怎麼辦!”
“啊~真是煩死了,知道了知道了!”
“就知道你淡定不了!”
“這麼說來,那一次皇后並不是出國,而是遇到了紫纓幫的突襲?”
“對!”
“是優煜辰放出她出國的假消息?”
“對!”
“你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就我不知道?”
“呃?”
“最重要的是,熙也知道這件事,而且皇后失蹤的那一個星期,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是嗎?”
“這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樸施兒看着安皓哲越來越驚訝的神情,聲音也不由得越來越小。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了?
可是,她怎麼知道那個千年冰山居然什麼都沒跟這個傢伙說?
這下完了,他們兩個待會兒回去不會要打起來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錯了,某女趕緊開始想辦法挽回……
“呃那個……我想南尚熙可能是想等事情解決之後在跟你說的吧。”樸施兒看着安皓哲,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也沒有說,安皓哲陰沉着臉,起身離開。
熙,你終究還是騙了我……
“完了完了,這個傢伙想幹麻?”樸施兒小聲嘀咕着,精緻的臉閃過一絲緊張之色,她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安皓哲。”她上前張開雙臂擋在他的面前。
看着那盛滿臉不悅和那不悅中夾着的那份複雜神情,一種不好的好感頓時佔滿了她腦海……
“你……你要去幹麻?”
安皓哲雙手插入口袋,一副冷冷的模樣看着眼前的女人,“讓開!”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不,你……你先說你要去哪裡?”某女不死心的追問。
若他現在就要去找南尚熙說理,那自己豈不是慘了?不但那千年冰山不會放過自己,連軒也會扒了她皮的……
該死,都是自己一時口快啦,說着說着,一個不小心,全都抖出來了……
安皓哲不打算理她,饒道正想走,卻又被某女給拖住了——
“那個……你先別激動嘛,冷靜冷靜先哈!”
“……”
“呃……那個,首先呢,那個時候我們並不熟,對吧,所以沒告訴你是很正常的,至於千年冰山嘛,他可能是不想你擔心,所以暫時沒跟你說而已,你先別生氣嘛……”樸施兒道,一邊觀察着他在聽了之自己的話後神情會不會有些許的變化。
“……”
誰知,安皓哲卻只是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發一語。
被這樣一個帥到掉渣的傢伙緊緊盯着看,時間一久,難免有些尷尬。
“這個該死的傢伙,不說話是想樣啊!”樸施兒納悶的在心裡直犯嘀咕。
“哎呀,反正,那件事情也過去的差不多了,就只差滅了紫纓幫而已了,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嘛,如果你——”
“如果我不說話,你是不是就準備一直跟我說教?”終於,一個好聽又不帶一絲的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
“樸施兒,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是,我與你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熟到你可以對我說教的地步。”安皓哲冷冷說完甩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
某七星酒店……
前臺服務員兩眼直勾勾的看着那個氣勢洶洶又滿頭大汗的身影,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龐上此時透入着無比的冷酷,那性感的嘴脣緊緊抿着,加上那隨身散發出來的冷漠氣質,彷彿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着他此時的心情,又好像是在警告着所有人——誰惹我,誰死定了!
路過人們都被他那氣勢嚇得趕緊靠邊離開,就好似是怕他會突然爆發一般。
終於來到自己房間,拿出房卡正想開門,卻發現門居然沒鎖?
火爆的情緒中多了一絲警惕,男人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沙發上,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他驚訝的看着那對夫婦,再怔愣一秒之後,迴歸了淡定……
一直以來,他們不都是這樣麼,會突然消失,也會突然出現。
“凡兒,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一看到紀凡恩進門,母親林羽飛便迎了上去。
“你去幹麻了?怎麼整件衣服都溼透了?快先去洗個澡吧,別感冒了!”她寵溺的看着他說,清澈的大眼睛好似在尋找着什麼一樣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着。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紀凡恩看了父母一眼之後,隨便找了個位置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有點不想面對他們,若不是老頭子執意讓他進t學院的話……
“你就準備以這個形象待見你一個月不見的父母?”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打破了總統套房裡的異樣沉靜。
紀以天面無表情的看着幾乎全身溼透的紀凡恩,那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看不慣的話,大可以回去,現在我也沒心情跟你們敘舊。”
父子兩冷漠不合的關係一直都是林羽飛最感無奈又覺得心痛的事情,這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剋星一般,只要一見面就都不會有好臉色。
果不其然,在聽了兒子的話後,那張原本就嚴肅的臉又沉了幾分。
而紀凡恩就如是習慣了一般,對父親的變化絲毫不以爲然。
“以天啊,有話好好說嘛,我們回來可不是爲了跟凡兒吵架的。”感覺父子兩之間的火藥味越發的濃烈,林羽飛立刻站出來圓場。
“我回來就是要教訓他的!”紀以天低吼一聲,那如同來自地獄一般的聲音不由得令人發顫。
聽了他的話,紀凡恩冷笑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站住!”那冰冷的聲音帶着不容反抗的氣勢。
“以天……”林羽飛低聲叫道,下一秒又走到紀凡恩的身邊,“凡兒,你先坐,我們先談點事情。”
“談什麼?我與你們之間有話可談嗎?我在你們的眼裡有談話的資格嗎?”紀凡恩突如失控一般,轉身面對着父母大吼起來。
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發怒,兩人都被怔愣了幾秒……
“凡兒,你怎麼能這樣跟爸爸媽媽說話呢?”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跟你們說話?必須你們說一我就得聽一嗎?錯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可能會按照你們要求去生活,我是你們的兒子不是你們的棋子。”紀凡恩大吼着,那張原本平靜帥氣的臉,此時只剩怒意。
“凡兒——”
“讓他說!”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林羽飛的話,“看來這十幾年來你心中早已積滿不滿,好,今天我就給你機會,你大可盡情的吐出你怨恨。”紀以天平靜的看着兒子道。
紀凡恩就那樣看着他,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套房裡那股詫異的安靜依舊讓人覺得窒息。
似乎並沒的打算要說什麼,紀凡恩轉身往門外走去……
“你和優妤軒的事,容不得你願不願意!”
快速的步伐卻因爲那個名字而頓時剎住了。
放入口袋的雙手不自覺的收緊,紀凡恩似乎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此刻複雜難忍的心情了。
“你打算要一直這樣左右我的人生嗎?”
紀凡恩“唰”的一下回過身,那冷漠的神情和那犀利的眼神根本讓人不敢相信,他這是對待親生父親的態度。
“我是爲你好,你要怪我沒關係,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每一個自私自利的人都會以這個爲理由!”
“凡兒,怎麼說話的!”林羽飛有些不高興的低吼一聲。
“我有說錯嗎,你們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非要去t學院不可?原因真的只是想讓我娶她嗎?”
“凡兒,我在電話裡不是說了嗎,我們都很喜歡優妤軒!”林羽飛連忙解釋道,可若是能仔細聆聽,便能聽出她底氣的不足,從未接觸過的人,何來喜歡之言?
“當我三歲小孩嗎?你們是不是還想告訴我,已經和優家談好了,就等我和優妤軒兩個人點頭同意?”紀凡恩諷刺的說道。
聞言,夫妻兩一時啞言,因爲,自家與優世航之間的恩怨,沒人比他們更加清楚了。
尤其是紀以天,當年自己背叛他的事情,彷彿還瀝瀝在目,也正因如此,他纔不會主動去找他……
說句心裡話,他確實也有些自責,畢竟當年優世航待自己不簿……
希望紀凡恩能和優妤軒成婚,除了是想獲得優氏企業的一半股份之外,也是希望能利用這個機會與他和解。
他紀以天雖是黑道,但這幾十年來,他也有感到落寞的時候,他似乎也會厭倦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也會不耐煩那些事非恩怨。
其實,在把紀凡恩送進t學院之前,他就已經計劃好了,等與優家成爲親家,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後,就帶着林羽飛隱退江湖,好好去享受剩下的日子……
然而,這個計劃卻也只有兒子紀凡恩能夠幫他們實現。
說是利用嗎?他並不否認這一說法,但,這對紀凡恩也沒有壞處不是嗎?只要——
“你不喜歡優妤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