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可你沒有,不是嗎?不,確切的說,是你不敢,因爲你沒有證據!““呵”紀凡恩嘲諷的一笑,”不敢?”他反問,語氣是如此的不屑!
“恩哥哥,雖然你從小就不會近距離待我,但那並不代表我完全不懂你,或者在別人眼裡,你冷酷,目中無人,處事喜歡以自我爲中心,但,你遺傳了叔叔一點,那就是注重大局,你明白如果我突然死了,會引起怎樣後果,不是嗎?“裴小末滿臉鎮定的看着眼前深愛過的男人,語氣自信的說道。
縱然她不願承認,當他說要見自己時,那該死的心居然還會因此產生某種情愫,那種期待與他見面卻又痛恨與他見面的心情令她出門前幾近抓狂!
因爲她深知,他見自己的目的終究會令自己絕望,終究會離不開那個女人!
而那見面的開場白,那句“我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恰恰驗證了她的想法,她的猜測,更是把她對她僅存的一絲眷戀,徹底的打入了萬丈深淵。
紀凡恩,看來這輩子,你始終都要爲那個女人負我的一片癡情,既然如此,我一定會讓你就算到了地獄也休想跟她在一起,我一定會讓她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不管是你,還是南尚熙,還是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會一個一個的把他們折磨死!我要把你留在最後一個,因爲我要讓你知道無視我裴小末的感情是多麼的愚蠢,我會讓你付出比負天下人更大的代價,我要讓你明白,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所死的每一個人,都是因你而生,由你而起!
你,絕對會後悔的,絕對!
紀凡恩平靜的望着她,深邃的黑眸裡不帶一絲的感情,“那你是不是更應該知道,當我認定必須要完成一件事時,那所謂的大局在我眼裡不過是一坨屎?!”
聞言,裴小末怔愣幾秒,似是在回憶什麼,隨後悠悠一笑,“那麼恩哥哥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會要了我的命咯?!”
“你也一樣想要了我的命,不是嗎?”他冰冷的看着她,腦子閃過那晚被突襲的場面,若不是他註定命不該絕,哪還會有機會坐在?
“恩哥哥,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爲什麼我不明白你話裡的意思?”裴小末細聲道,那雙水汪的大眼睛略帶無辜的看着他。
然而,她這單純可人的模樣卻遭來紀凡恩的更加不屑,“你的裝傻扮弱在我這裡已經過時了,怎麼,有紫纓幫的人幫你撐腰,你還不敢承認?說不定這四周就已經埋伏好了你的幫手,一個不小心,我就會屍骨無存!”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四處張望,或者,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想試試裴小末的反應而已。
因爲他認爲,紫纓幫的人是不可能暴露在這種公共場合的,除非……
“恩哥哥可真會開玩笑,我們可是青梅竹馬,父母更是多年來的世交,我怎麼可能會要你的命呢,再說了,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在紫纓幫我也不過是個跑腿的。”
誰知,裴小末竟淡然的一笑,回答的雲淡風輕,就好像他真的是在開玩笑一樣!
紀凡恩沒有開口,只是神情淡漠的盯着她,似要將她看穿。
然而,即使他的臉色是如此的難看,簡直陰沉到了極致,即使他的眼神如此的駭人,幾乎可以讓人凍結成冰;即使他的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但是,她依舊不會表現出害怕!她可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紫纓幫的幫主,多少人的性命在她眼裡都過是一隻螞蟻,只要她想要,就沒有一個人能逃脫。
“恩哥哥,你當真要如此待我?”裴小末收了收了與他對視的目光,那平淡無奇的聲音裡卻只有自己才能聽出其中隱藏着那抹絕望。
“這次優家的事件也與你有關,是嗎?”紀凡恩無視她的問題,甚至覺得有點可笑,他如今這麼對她,不都是她親手造成的嗎?現在卻還他面前扮可憐扮無辜?實在是可笑至極。
裴小末壓抑着心中被撩起的焰火,但眼底的那絲絕望與哀傷卻無處隱藏,“她所有的一切都與我有關,不管是以前發生的,還是接下會發生的,都與我有關,所以呢?你想怎麼樣?不顧大局,殺了我?替她報仇?”她瞪着他,一口氣宣泄着自己的情緒。
“我警告過你不要碰她!”紀凡恩冷若冰霜的說道。
“不可能!”裴小末突然失控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紀凡恩,要麼你現在就殺了我,要麼,我就會殺了她!”
“她跟你到底有什麼仇你非要至她於死地?”
“呵,什麼仇?從我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覺得那個女人會是一個禍害,是一個只會勾引別人男人的狐狸精,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她該死,優家的任何一個都該死,是他們造就了那個目中無人的女人,所以,他們都一樣該死!”
紀凡恩怔愣幾秒,似乎沒有想到,她儘量還牽扯到了優家的人!
只是他突然有一種預感,剛剛那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自然絲毫不帶一點的勉強,說到誰該死的時候語氣更是那麼不屑……
難道——
紀凡恩猛然擡頭直直的盯着她,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圍繞了十幾年的女人,這個幾乎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這個平時連看到螞蟻都不忍踩死的善良千金大小姐,實則就是——
像是突然茅塞頓開一般,紀凡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唰”的下站起身,在好始料不久的情況下,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瞪着她,聲音冷到極致,好似只要她敢說一句假話,就會毫不猶豫的被他擰斷脖子一般。
裴小末有些驚恐的望着他,沒料到他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腕,身體開始隨着他不斷加重的力道無力顫抖起來。
“在我還剩一點耐性之前,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紀凡恩幾乎要把她的身體提起來,裴小末翻着白眼,舌頭微微探出,一副隨時會窒息的模樣。
眼見他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她的眼淚在一瞬間滑落,隨後利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從身後掏出手槍,對準了紀凡恩的額頭——
“呵……我……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死……”
明白形勢的紀凡恩蹙了蹙眉頭,不管自己手在快也快不過她的子彈。
這個女人竟然隨身槍?看來關於她的身份又離自己猜測進了一步……
不過,眼前還是先保命在說,他這麼想着,靈光一閃,一把將裴小末不着邊際的甩到了一邊,隨之“砰”的一聲,破窗而逃,短短几秒的時間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
裴小末緩緩的從地上支撐起身體,看着他那破碎的玻璃窗,苦笑起來。
呵呵,紀凡恩,你以爲你逃得了一時,就逃得了一世嗎?
既然你如此無情,那麼,我也不必要對你的家人有義了!
……
“少爺,紀先生來了!”齊叔的聲音打斷了正在商量對策優煜辰與安迪亞。
兩人同時擡起頭,紀凡恩滿臉大汗臉呈現在他們的眼前。
“紀先生,我是因爲今天老爺和夫人都不在家才讓你進來的,希望你遵守諾言,有話快說——”
“哎呀知道了,煩死了!”紀凡恩不滿對齊叔揮了揮手,隨之一屁股往沙發上坐下,疲憊的呼吸着。
優煜辰對齊叔點了下頭,齊叔會意的走離開了客廳。
“喂,那是我的檸檬汁!”安迪亞驚叫道,眼睜睜的看着某男把錢兒精心爲他準備檸檬汁一飲而盡。
“啊~”紀凡恩一極不紳士的抹了抹嘴角,哐噹一聲把空杯子往桌上一放,“口感不錯,能再來一杯麼?”
“來你妹呀,你當這是茶餐廳嗎?”安迪亞牙癢癢的瞪着他,接着又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優煜辰,“我去找錢兒在做一杯。”於是起身走了出去。
“切,小氣鬼!”紀凡恩頭也不回一甩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輕輕的擦拭着臉上餘汗。
“說吧,有什麼重大發現!”一道平靜的聲音把破了客廳沉靜的氣氛。
“你怎麼知道是重大發現?”紀凡恩把垃圾投進垃圾箱,略帶驚訝的問。
“你這麼大汗淋離的跑來,難道是來找我聊天?”
“我這是在逃命!”
“我沒聽錯吧,黑社會老大的兒子居然在逃命?”安迪亞恰好端着一杯滿滿的檸檬汁走了進來,語氣帶着些許的挖苦。
切,他纔不會對他客氣呢,永遠都不會!那杯檸檬汁可是錢兒第一次爲他準備的,他還沒捨得喝呢,擦!
紀凡恩瞟了他一眼,懶得跟他鬥嘴,看着優煜辰繼續道,“我想,我已經知道紫纓幫的幫主是誰了!”
下一秒——
“噗哧。”一聲,安迪亞剛入口的飲料一滴不剩的一噴而出,幸運的是,由於坐的方向問題,倒是免去了某兩男償他口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