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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知不覺的流逝。
兩人的身份雖然差距極大,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兩人此刻的決心。
李沐然的手雖然溫度不高,但是,卻溫暖着喬夫人的手。
半響
忽然喬夫人感覺李沐然的手越來越冷,不知爲何,心中隱隱有些焦急。
這樣的環境下,李沐然可以說是他心中唯一的支柱,若是李沐然出了事,她的心中最後一堵牆很可能會瞬間崩塌!
“李九,李九?你還在嗎?”
“怎麼了夫人?我還在!”李沐然的聲音小了許多,完全是沒有了剛纔囑託時的語氣,!
喬夫人如今已經溫暖不少,精神也是清醒,聽着他說話的語氣,自然是感覺到了什麼。
“李九,你怎麼了,你的手怎麼突然涼了?”
李沐然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忽然喬夫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一伸手,只覺得一陣刺骨的涼意從李沐然的後背傳來。
這一刻,喬夫人呆住了。
在他的心中,李九向來都是吃不得半點的虧,即便是吃了也絕對會原原本本的全部給撈回來。
但是現在他居然將一半的身體露在了外面,如此的環境之下,這根本就是找死的行爲。
如今的李沐然是他她平曰所未見。
“你在幹什麼,你這樣做不是在求死嗎?你死了我怎麼辦,你讓我一個人在這冰窟裡慢慢的死去嗎?”
喬夫人終究是個女子,而女子天生便是給男子保護的,無論你這女子有多強,終究逃不出這一循環。
她害怕了,她擔憂了,這情況不明的暗室,僅僅只有她和李九兩人。
若是李沐然死了他真不知道會不會有勇氣活下去!
喊着她的淚珠兒滑落了下來,如今的她聲音早已經沙啞,倒不是唿喊所致,完全是身體內的能量流失所造成的。
聽着她的話,李沐然淡淡一笑,說他不懼生死那都是假的,誰他孃的不怕死?九哥絕對怕死!
只是剛纔喬夫人寧可凍死也沒有接棉被,這樣的貞潔牌子,並不是說說而已,他心中記得清楚。
不錯,是他救得喬夫人,可是如果因爲自己上了牀榻而造成了喬夫人的名節被毀,那麼一切不就白做了。
因爲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喬夫人和自己在棉被內有了肌膚的接觸,很有可能會自殺!
他伸出了手,動作非常緩慢的擦拭着喬夫人臉上的淚珠兒,
“夫人,不要哭,現在我們身體裡的水很重要,很重要!”
冰窟內有水不假,可是如此的溫度之下,喝冰庫裡的水不是自己找死,就是自己作死!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喬夫人已經沒了往日的高高在上,這一刻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子,想知道眼前男子的想法。
“呵,夫人你知道嗎?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有的時候名聲真的大於生命!”
喬夫人震驚了,李沐然的話很明顯的在告訴他,自己只是想救他,但是不希望救完她後毀了她。
這一刻喬夫人雖然看不清眼前的人的神情,但是他知道李沐然在笑……
往曰裡只見他嬉笑玩鬧、全無正經,別人惱他,罵他,從未生氣過。
哪知他骨子裡,卻比任何人都倔強、都高傲
這纔是李九嗎?那平日裡的又是誰?
或許很多的人說的出卻做不到,但是李九卻是那種不說就做的人!
二人面對面的貼在一起,他的唿吸輕輕拍打在自己臉上,一股股的溫熱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如此的溫暖,給他柔柔的感覺。
喬夫人眸中含淚,酥胸急劇顫抖,她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似乎自己從一開始就做錯了,自己不應該拒絕他的好意,若是答應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過轉念一想,忽然喬夫人的臉色一變,怒聲泣道:“李九,你做什麼,不要命了麼?”
李沐然聞言後,卻是沒有一絲絲的力氣去大聲辯駁,只得淡淡笑了笑:
“命是當然要的,我李九大好的青春纔開始呢!
但在夫人眼裡,也許還有比姓命更重要的東西,我又怎麼允許它被人破壞。”
喬夫人在他的話說完後,嗚咽的聲音終於是止不住了,淚珠紛紛落下,手一下抓緊了他的手怒聲道:
“你……你這是在侮辱我嗎?李九我莫非在你的心中便是那般不堪的女子嗎?
這都什麼時候了,連命都要沒了,我還會去計較這些小節麼?
我是那種食古不化、不知進退的人麼?
便只有你高尚,我卻只能齷齪卑鄙?
李九你永遠把自己當成聖人,但是你可曾想過聖人卻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做的了得?”
夫人一串連珠炮,鶯聲燕語,聽得林晚榮頭暈目眩,苦笑不已。
做聖人?自己從來沒想過,自己只是個壞痞子,成了喬家的家丁罷了。
不過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女人真是難伺候,從前夫人罵我太卑鄙,現在卻又嫌我太高尚,我他媽還真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不過眼下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爲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快要燃燒到了盡頭。
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生命終點在哪裡,但是生死時刻似乎冥冥之中,都有天意,那盡頭似乎在向着他招手。
他彷彿聽到了喬夫人的唿喊,但是眼皮卻是越來越沉重,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
雙兒,琰兒,琳兒,璇兒,也許自己對對不起的就是你們了,自己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或許現在就是要回去的時候了吧。
綵衣,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等着相公……
“李九,李九!”
喬夫人,不停的唿喊,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迴應,黑暗中他看不清楚任何的情況,她只知道那一雙願被還有溫度的手似乎已經沒有了溫度,那本來正在拭去自己淚水的手已經慢慢的滑落。
喬夫人此刻在也是顧不得其他,一把將李沐然摟在了懷中,聲音無比的哽咽,她只想喚醒李沐然喚醒這冰窟中唯一一個和她一樣的人。
只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無濟於事,李沐然並沒有醒那手上的溫度已經涼到了極致……
忽然喬夫人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那雙眼眸中水珠尚未乾涸,她緩緩的解開了自己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