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錘和莫輝埋着頭狂奔,根本不管身後的督查最多隻是追了他們不到一百米。兩個人就像瘋了似的,從一條巷子鑽進另外一條巷子,反正最後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
“哎呀媽呀……”定錘最後實在跑不動了,靠在牆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巷子口,見沒有人追來之後,順着牆就溜到了地上,喘着粗氣的點上了一根菸:“可是累死我了。”
旁邊的莫輝也並不輕鬆,他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呼哧帶着喘,滿頭滿臉的汗水。
“抽菸?”定錘掏出一根已經皺巴巴的煙遞上前:“當年沒想過現在有一天被人追得跟跳狗似的吧。”
莫輝沒接他的煙,只是看了定錘一眼:“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啊,老子調侃你還調侃不得?”定錘抱着膝蓋:“不過能看到這這熊樣,真是讓我爽爆了。”
“你欠我兩巴掌。”莫輝陰森森的看了定錘一眼:“我遲早要讓你還回來。”
“來嘛,你動手可別怪我把你往死裡打啊。”定錘毫不在意的把臉湊到莫輝的面前:“來打就是了嘛。”
莫輝冷哼一聲,提起包袱裡的東西轉身就走,整個離開的過程連看都沒看定錘一眼。
不過看着他蕭索的背影,其實定錘突然覺得他真的是挺可憐的,好端端一個公子哥落到了今天這田地,這放誰身上都是挺糟心的一件事。要換成是定錘,這天差地別的日子估計早就把他給逼成了一條蛇精病。
等差不多恢復了體力,定錘扔掉菸頭緩緩站起身,緊接着也跟着朝外走去。不過走到一半時他突然站住了,拍了拍腦袋:“好像忘了點什麼……”
可是想了半天,他愣是沒記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於是他就把這事放到了一邊,快快樂樂的打了車回到了學院門口,再一邊抽着小煙一邊哼着小曲兒往大樹方向走去。
要去大樹,就必須經過那個雕像羣。雖然那種怪怪的感覺還是存在,但定錘好歹也在這住了這麼長時間了,該習慣的可都是習慣了,看着那尊陰測測的巨大雕像甚至還有心思去調侃:“傻大個,晚上好。”
對着他的話說出口,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再次襲來,但是定錘現在那叫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朝雕像輕佻的吹了兩聲口哨:“看你奶奶個腿叻。”
而就在這時,他的前方突然一道黑影略過,接着重重的降落在他的必經之路上,並背對着他一動不動。
藉着朦朧的月光定錘依稀感覺是個人,而且這個人特別高大,給人的感覺是一頭巨熊擋在路上。
定錘緊緊皺着眉頭,右手緩緩變成一把刺刀,小心翼翼的戒備了起來,而那人卻從始至終巍然不動。
“誰啊?”定錘伸過腦袋喊了一嗓子:“媽的,不說話我動手了啊!”
隨着定錘的喊話聲,那個人緩緩的扭過了頭,而且他的頭扭動的姿勢特別詭異,人類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角度的扭曲,而透過森林裡茫茫的霧靄,定錘明顯發現他的眼睛裡透着透亮的紅光。
而當他看到這束紅光的同時,定錘從上到下都緊張了起來,因爲這個款式跟自己夢裡出現的那一款實在太相似了,而且紅光看上去更加可怕一點。
“操你奶奶的!”
定錘不由分說的衝了上去,始終堅定貫徹不宣而戰的優良傳統,照着那傢伙的視線死角就戳了過去。
可沒想到對面那傢伙的反應速度大大超過了他的速度,在定錘還沒有近身之前,那人就已經轉過了身,重重的打在了定錘的胸口。那可是砂鍋大的拳頭啊,看上去比定錘的腦袋都大,而且那傢伙還有一股怪力,這讓定錘毫無懸念的被甩了出去,萬幸的是似乎定錘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甚至都沒有明顯的疼痛感。
當他再次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攻擊的時候,那個怪人突然高高躍起準備對定錘泰山壓頂……定錘見狀發現自己想躲的話似乎是沒什麼希望了,所以他呼啦一下讓自己的的右手化爲一面金屬盾牌,試圖硬抗着那傢伙一炮,可剛沒等他把盾豎起來呢,那跳到半空的哥們突然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四肢不規律的抽搐了起來。
“啊耶?”定錘頂着盾湊上去近距離觀察就跟發羊癲瘋似的怪人。
這一湊上去之後他才發現,這個怪人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人,而是一個全金屬的傢伙,就跟機器人似的,而且也不像定錘之前那副鎧甲,反倒像一個實心的鐵疙瘩,做工粗糙到爆,身上的鉚釘鉚得就跟黑心作坊加工出來的破爛似的。
定錘小心翼翼的圍着它繞了幾圈,用腳丫子踹了踹這個大鐵疙瘩,什麼都還沒幹呢,鐵疙瘩紅色的雙眼就漸漸熄滅了下去再也沒有動上一動。
他見狀二話不說,衝上去就開始肢解鐵疙瘩,試圖想看看裡頭到底裝着個什麼玩意。不過還沒等他把那鐵疙瘩的解剖完畢,又一道黑影突然竄了出來,並硬生生的撞進了他的懷裡。
“不要拆它啊……啊啊啊啊!”
定錘一怔,低頭髮現居然是火腿腸這廝,它一邊含含糊糊的喊着,一邊奮力的用嘴叼着定錘的袖子阻止他繼續解剖鐵疙瘩。
“這玩意是你造的?”定錘把火腿腸拎了起來,眯着眼睛看着它:“然後你讓它揍我?”
“揍的就是你,你打死我啊?”火腿腸張牙舞爪,可無奈手腳就是短,愣的撓不到定錘的臉:“你打我啊打我啊!”
定錘二話不說,把外套一脫接着把火腿腸包在裡頭,只露出一個貓頭,然後開始拋上拋下,弄得火腿腸的慘叫聲直直劃破夜空。
“還來不來?”定錘作勢要玩出點新花樣:“再嘴硬我可就玩托馬斯迴旋了啊!”
火腿腸的耳朵都耷拉下來了,可憐巴巴的看着定錘:“救命……”
“看你那慫樣,沒本事還老是嘴賤。”定錘把火腿腸從衣服裡拿出來:“還敢不敢了?給我老實說!”
火腿腸一言不發,衝上去就撓了定錘一頭一臉,接着竄到定錘抓不到的地方,暈乎乎的罵道:“畜生!”
“哎喲呵……”定錘摸了摸臉上的紅印子:“膽兒肥了啊!”
可就在他剛想提腳去逮火腿腸的時候,地上那鐵疙瘩的雙眼突然又變成了紅色,接着用僅剩的一隻手猛的抓住定錘,作勢就要往地上輪。
別看它是個鐵疙瘩,但是這玩意的力量着實大的驚人,被它輪一下恐怕定錘這一層皮肯定是沒了,所以定錘毫不猶豫,一刀削掉了鐵疙瘩的胳膊,然後手刃直插眉心。
這一次,在一陣電弧爆鳴之後,鐵疙瘩算是徹底的報廢了,而火腿腸在旁邊則是哀怨的喊了一聲:“我的少年……”
“**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不然我紅燒了你。”定錘眉頭一擰,眼珠子一瞪:“給我過來!”
火腿腸義憤填膺的衝上來對着定錘就是一通罵,而定錘剛想伸手去逮它的時候,它突然躍上了樹梢:“來啊來啊,紅燒我啊!”
“賤人……”定錘對這傢伙也算是無奈了,都說驢子要順毛捋,沒想到還有得他媽順毛捋的貓。
“行了,下來給我說一下這是什麼玩意。”
“這是用你身上的精神符文具象化製作出來的硅基生命。”火腿腸眼裡滿是惋惜那一地零碎:“我的一號……”
“給我說清楚一點!”定錘試圖撿起地上剛纔被他拆下的鐵胳膊,但是發現那玩意實在太重了,自己想拿起來相當費勁:“你一隻貓怎麼弄得弄這麼大的玩意?”
“我找葉幫忙的。”火腿腸的鬍子翹了翹並舔了舔嘴脣:“這具硅基生命我稱爲魔像,它的名字是奔跑的少年1號,好可惜……初始數據被你弄沒了。”
“你有病。”定錘踢了踢腳下的廢品:“真的。”
“不能這麼說。”火腿腸冷不丁的竄到了定錘的脖子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會讓你大跌眼鏡的,我現在正在幹一件偉大的事業,一旦成功了,什麼超級戰士那都是些渣渣。”
定錘對這些既不懂又不感興趣:“科學家都有病。”
“等等!”火腿腸叫住了定錘回家的腳步:“晚上白菲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明天開始你要開始實戰演示了,實戰演示可是叫掠奪訓練,你好自爲之哈。”
“來就來唄,怕什麼。”定錘拍了拍自己的右手:“老子有它還怕什麼?”
“不知者無畏哈。”火腿腸嘆了口氣:“你知道你這段時間得罪了多少人麼?而且你知道有多少白菲的仰慕者要弄死你麼?”
“好頭顱誰來砍,操。”定錘不鹹不淡的撂下一句話,接着轉身就走:“管他是什麼呢,總不能要老子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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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開始出差了,這三天會略更的少一點,因爲是存稿嘛,我禮拜一回來,到時候給大家一點驚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