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起,他養成了喜歡舉杯對月的習慣,是太寂寞,太無助,太彷徨了嗎?
這個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活着就如同行屍走肉般沒有知覺。都說痛到極限,便是麻木,也許他早就麻木了,卻憑着一顆頑強到死的心,矗立到了現在...
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更沒有人敢對他說三道四。如果有也只有一人,那個可以掌控他,洞悉他一切的男人,在他面前,他必須拿出十二分的警惕心,不然自己的僞裝和努力將會毀於一旦。
阿海神色聰明的走在別墅的走廊裡,像是急着向誰去報告些什麼,恰巧被他撞見了了,他毫不客氣的將他留了下來。只是那份不客氣也是裝在瞳孔裡的,臉上可是一覽無餘的溫馴。
“莫先生,那麼巧,您不在房裡休息嗎。”阿海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禮貌,在這個別墅裡,除了楓墨寒外,沒有人能讓他如此的謙卑恭敬。
別墅裡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的待他,在他們看來這一切可能都是楓墨寒的吩咐和命令,所以他們不敢不從。也只有阿海知道,這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絕不是普通角色,在溫和的臉孔下應該還藏着別人不知道的一面。
這一面也不是任何人能看的到的,恐怕除了楓墨寒之外,沒有人能把他逼的以真面目相待。
“天氣不錯,月亮也很圓,星星也很多,不多看幾眼不是可惜了麼。”莫君傑一手託着紅酒杯,一手插着自己的口袋,眼睛卻是一刻也離不開那輪皎月。
阿海只當是他在開玩笑,隨口便答道:“莫先生說笑了,只要您願意,隨時隨地都能看到。”
“那可不一定,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不是每天都是月圓夜。”只是多看了幾個晚上的月色,他竟然也變的多愁善感起來了,看來他還是不該多看這些太美的東西。
“什麼時候變的那麼會欣賞了...”
阿海在聽到那個聲音後很恭敬的退到了一邊,原本是有事想向他彙報的,但被他一個眼色阻擋了下去。果然這個時候他還是不要在場的比較好,阿海識趣的先行離開,等過後再來向他彙報吧。
莫君傑搖晃了一下盛滿紅酒的酒杯,優雅的將它們一飲而盡。他酒量很好,可以做到千杯不醉,那也是在今年前被訓練出來的。可現在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他好似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醉意,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我的錯覺,還是...才短短几天你就變了。”楓墨寒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總是能第一時間吸引住他的眼球,第一次見面時候是如此,現在喝了點酒,略帶醉意的他更是有着無形的魅力,深深的誘惑着他。
“阿海找你應該有正事,我先去休息了。”如此尤物豈能放過,楓墨寒沒有給他脫逃的機會,伸手一用力就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用手臂攬着她。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莫君傑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也沒有任何的放抗情緒。在他面前,一切都是多餘的,有了第一次就不會怕有第二次,既然如此他何必在意。
“看來不是我的錯覺,你是真的變了,而且是變乖了,要是你能一直這麼聽我的話該多好...”無意間說出的話有可能纔是最真實的,是人心底的聲音。
只可惜這話停在莫君傑的耳朵裡,如同過眼雲煙般不值得留戀,聽了也就罷了。
“我知道你的貨在慕西城的手裡,要我出手嘛,我保證可以完成任務。”果然那些都是不真實的,他的傲氣是骨子裡的,他要想磨滅他那股傲氣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
貨在慕西城的手裡沒幾個人知道,至於他爲什麼會知道,楓墨寒也不想去計較。相反的,他知道了也不是壞事,也能有個人陪他一起看這場好戲。
“不用了,不用急着去拿回來,那幫警察...你弟弟的情人應該會比我們更着急的。”楓墨寒能明顯感覺出莫君傑的緊張,只要他一提到他那個寶貝弟弟,他好像會完全變成另一副樣子,那個小傢伙當真對他那麼重要?
“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動他們,你...想見你的寶貝弟弟嗎?”
莫君傑眼神立刻蒙上一層薄霜,“我不想,永遠也不想,這輩子都不想。”
“是嘛?不過我有預感,你們很快就能見到了,要打個賭嗎?”楓墨寒像是哄騙小孩般,對他循循善誘。
莫君傑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目的,爲什麼一定要讓他們見面,爲的就只是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