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
可惜我只記得一句話,出來混是要還的!
如果惡人都會得到原諒,那爲什麼還有人要做好人!難道做好人的目的就是爲了被壞人蹂躪然後再哭哭啼啼地原諒他嗎?
壞人就可以永遠囂張,肆意作惡,反正受不到應得的懲罰,最終被他傷害致死的人還得原諒他,不原諒就說明這個被害人沒有基本的道德與良善之心?
哈哈哈哈!那我還是做一個壞人好了!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朱德望一眼,扭頭就走了。
我有我的計劃,不急於一時!
外面,夏天午後,天氣悶熱,方纔還晴朗朗的天空,現在烏雲四合,遠處沉悶的雷聲從海面隱約傳來。
潤石對朱德望說:我以後不會再來了,等她醒過來你告訴她,小豬很快就跟我去美國了,小豬一夠年齡,我就和她結婚。
朱德望張着嘴巴,潤石不等他說什麼,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漫無目的地離開小區,不知道去那裡,忽然潤石從我後面撲過來,抱着我,把我轉過來,含淚吻着我,他的吻熱烈淒冷,炙熱真摯的目光,讓人心碎。他的眼睛是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
可我已經不再信任他。
我的心底冰冷而絕望,指尖的冷意一直流向心頭,任他吻着我沒有溫度的脣。爲什麼會那麼冷,好象無數匕首在身體內四處亂撞,割裂着我的心臟。
潤石那茫然、痛苦而凝重的眼神看着我,看到我的骨髓去;寶貝,我替她跟你道歉。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我們永遠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你跟我去美國,我去找那個國際刑警組織的教官,請他讓我帶你去,他會答應的。好不好?
我笑了,笑容悲傷。不用了,楊潤石,我們註定不是同路人……希望來世不要再遇到你。
來世我還想再遇到你。潤石抱着我,淚水滴在我的頭髮上:跟我走,忘記仇恨,我們走了,此生再不回來了,忘記這裡的一切,只要你快樂。
我靜默。輕輕地推開他。
我在回頭繼續走的一瞬間,他大吼:你非逼的我們雙方都無路可走嗎?
他的聲音依舊囂張跋扈卻不再青澀,歲月殘酷地奪走了每個人曾經的孩子氣和童真。
我回頭,他滿臉的悽切的眼淚,絕望的眼神,眼中滿是痛苦和悲哀,臉色驚人的蒼白,悲哀的讓人心疼。
他哀傷地說:“我承認,我是手下留情了!我舉起椅子的時候是憤怒到了極點,大腦一片混沌,可椅子往下砸的時候,我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眼睛,我又不忍心了,畢竟她是我親媽,是她在以前那樣艱苦的環境下把我養大的,而且她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過,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她,我想,我還愛,我不能爲了你對她下重手……”
我的心臟驟然疼起來,然而殘酷的現實卻真真切切地擺在眼前。
“那就繼續母慈子孝吧!何必爲了我這個外人鬧的你們母子不和呢?”
我走了。
夏天很熱,我卻冷的彷彿在寒冬。狂烈的熱風颳痛了眼角臉龐。
他還是屬於於秀蓮的吧,敵人的兒子也是我的敵人。
我順着馬路走着,卻看不見任何東西。潤石那悽楚的神情一直在我眼前,那雙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看到了我心裡去。我想擺脫,卻擺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