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機來到了門外。
朱德望,你只是利用她來生你兒子是吧?你兒子出生以後她就沒利用價值了,你幫我宰了她,我就饒你兒子一條命!你可以考慮一下,到時候我幫你在警察面前設計不在現場的證據。”我的聲音淡然若定。
浴室沒關門,雖然聽不清楚小豬在說什麼,可小豬那陰狠的語氣讓潤石陡然渾身難以察覺的一震。
我目光冷如寒冰,我當然不會幫朱德望面前設計不在現場的證據的,殺人償命,讓這對姦夫淫婦一起下地獄去吧!
借刀殺人,朱德望我比你會玩這招,你借於秀蓮害死我媽媽,很不幸,我繼承了你的這方面的基因。
其實我早就設計好了方案,殺了於秀蓮以後,嫁禍給朱德望!
而我的證詞會百分之百證明就是朱德望乾的,就是他乾的!我是他閨女,再說我乾的和他乾的有區別嗎?哈哈!
我在圖書館和網上學習了3年的犯罪學和反偵察知識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現在的我早就不是曾經的我了。早已脫胎換骨了。
曾經的小豬已經死了。
曾經那個守在媽媽冰冷的遺體前哭的死去活來的12歲的孤苦無依的小豬;
曾經爲了找朱德望要幾塊錢買一口吃的而被他打的死去活來而後險些被活活掐死的12歲的小豬;曾經在滴水成冰的街頭飢餓的眼前發黑,卻仍然拖着發着高燒的身體流浪、爲了撿到一個瓶子而苦苦地跋涉一天的13歲的小豬;
曾經大年三十在寒風刺骨的哈爾濱的垃圾箱旁邊看着漫天的煙花度過了自己13歲的新年的那個小乞丐,在滿大街喜氣洋洋的黑暗中,那個頭上和滿天的鞭炮聲一起滴滴答答不住淌血的13歲的小豬;
曾經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於秀蓮扒的赤 裸裸地在小區遊街的那個14歲的悲慘少女,少女的初潮,腿間的鮮血,於秀蓮尖頭皮鞋瘋狂的踢打,不堪入耳的惡毒辱罵,她強行在衆多男人淫 蕩的目光裡使勁扒開少女緊閉的雙腿的殘忍的手,人們的竊竊私語,電視臺的攝像機;
曾經那個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可憐無比的女孩子,被親生父親拋棄以後,而後是怎麼樣在鄰居與同學老師鄙夷和厭惡的目光裡縮着肩膀度日如年,一日日的瑟瑟躲藏,一夜夜的淚溼枕巾,日復一日,夜復一夜,苦難是如此的沉重,靈魂深處是如何的如冰之寒啊,沒有人知道我是怎麼樣一分一分、一秒一秒地捱過、熬過這些年的。
楊潤石,這些你根本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捱”字,一個“熬”字,在那些深久的年月裡,不堪忍受刻骨的痛楚,痛喊到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恨不能立即死去,不要再受這樣錐心的痛楚,這苦楚疼得讓我顫抖不已,卻無處逃避。不聞痛叫,不見轉側,我自己一個人默默的熬忍着全部生活裡的痛楚,只有在夜靜更深、四下無人的時候,纔可以讓這難言的痛楚和羞辱找到小小的一絲宣泄。
不然我早就死了,爲什麼還咬牙堅持捱着一天天活了下來呢?不是因爲求生的,而是爲了復仇!
這一天終於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