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組長我不是聽錯了吧！”
驚喜突然猛地砸下來，王勇滿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也沒做什麼，居然就混了一個個人三等功？
趙城幾人聞言則是羨慕嫉妒恨。
他們不是羨慕王勇獲得了嘉獎，而是羨慕他走了狗屎運。
要是當時是他們跟着羅飛，那此刻得到三等功的就很有可能是他們……
“趙隊親口說的，當然是真的了。”
得到肯定，王勇卻並沒有開心，反而是一臉懊悔的驚呼，“我去願望許小了，早知道剛剛我就該把願望許大一點的！”
剛剛他許願說，自己這輩子能得個三等功就心滿意足。
本來內心還酸溜溜的趙城幾人聞言，頓時樂了。
“王勇你就知足吧，有個三等功就不錯了，我們還啥都沒有呢。”
“就是，有功勞你現在就偷着樂吧，居然還嫌小？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
“不是，我沒嫌小，我就是說我剛剛的許願望……”
王勇一邊解釋，一邊神神叨叨的又開始合十禱告，“老天保佑啊，剛剛的願望不算，我希望這輩子能再得幾個二等功就心滿意足了!”
衆人笑得更是開心。
趙城打趣道，“王勇你要許願也該向組長許纔對吧，他不比老天靈多了？”
“嘶……伱說得對耶！”
王勇像是猛地回過神，竟然真的對着羅飛開始碎碎念：“組長組長，我偉大的組長，求你了，下次我想要個二等功！”
趙城本來就是調侃一句，哪知道他竟然還真的當了真，頓時不幹了。
王勇求老天，他可以嘲笑那是封建迷信，但是求羅飛……那特麼還真有可能心想事成！
想到這，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自己是豬嗎？居然挖這種坑！
不行，組長要是真答應了他，那自己不得虧死？
他也立刻雙手合十，用比王勇還着急的聲音道，“組長組長，我也想要一個二等功，先給我，拜託拜託……”
張帆有點懵，所以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但甭管什麼情況，跟着他們總歸是沒錯的，“組長，不管二等功三等功，請優先考慮一下我！”
“這……既然你們都求了，那我怎麼也得湊個熱鬧不是……組長我也想求一個二等功！”
最後甚至連成熟穩重的孫軍都開始跟着許願。
羅飛被四人的舉動搞得是哭笑不得。
他努力憋笑，認真且嚴肅的道，“拜託，我只是你們組長，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好嗎！”
與此同時，想到趙東來的話，他心頭頓時就涌現出幾絲不捨。
說真的，和這幾個活寶呆久了，每天這麼有說有笑的還挺不錯，要是分開他還真有點捨不得。
可惜，自己肯定沒法帶他們一起去市刑警隊……
“嘁組長別瞎說，你可比王八英武帥氣多了。”
“爬，就算你拍我馬屁我也不會隨便答應你們的。”
“組長……”
鬧了一陣，羅飛恢復正經。
“我要去一趟溫水鎮，你們誰要跟着？”
“我、我……”
知道他去溫水鎮多半是要繼續調查王大偉的案子，王勇立刻飛快的舉手。
結果手剛擡到一半，就給趙城死死的按住了。
“哥勇哥、你是我親哥！你都已經三等功了，求求你把這個機會讓兄弟們好不好？”
趙城說得都快要哭了，張帆更是使勁的點頭，“王勇，你就可憐可憐兄弟吧。”
王勇被他們看得一陣不好意思，也只能訕訕的收回手。
“那好吧，這才你們去。”
“這纔是好兄弟！”
趙城重重在他肩膀上一拍，然後雙眼發亮的朝羅飛道，“組長，我們跟你去！”
張帆和孫軍也同時看向羅飛，眼光炯炯有神。
本來羅飛還只打算打一個人去就行，但是看他們這樣，他無論帶上哪一個，恐怕另外兩個人都不會太高興……
一陣左右爲難後，他也只能決定把三人都帶上。
和趙東來說了一聲，幾人開着車直奔溫水鎮。
到地方後，羅飛領着他們直接去了楊大偉常去的那家棋牌室。
早上一般不會有人打牌，所以他們到的時候棋牌室還沒有開門。
但是羅飛在這邊蹲了大半個月，知道老闆一家就住在棋牌室上面的二樓。
所以他站在樓下叫了兩聲，一箇中年婦女就從二樓的窗戶裡探出腦袋，“你們找誰？”
“樓下這家棋牌室是你們開的吧，我們是縣裡刑警隊的，想要找你瞭解點情況。”羅飛直接亮明身份。
一聽這話，中年婦女哪敢怠慢，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下了樓，熱情的將他們請了進去。
“幾位同志快隨便坐……”
二樓，女人一邊說着，又一邊又給他們倒了杯茶，纔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做了下來。
“幾位同志，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請問你認不認識楊大偉？”
“認識，他經常來咱們店裡打牌……他是犯什麼事了嗎？”
羅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那經常和他打牌的人有哪些，能不能把這些人的聯繫方式，或者家住什麼地方說一下嗎？”
之前他做過簡單的瞭解，楊大偉在村裡的人緣並不怎麼好，和他玩得了的人除了幾個經常打麻將的牌友，基本就沒有別的人了。
所以要他纔會決定把這幾個人當作突破口。
中年女人想了想，“和他打牌的也就何萬全幾個，至於住哪裡……我有他們的手機號可以嗎？”
“也可以。”
“那好我說你們記一下……”
很快中年婦女就報出了五個電話號碼。
看着趙城全部記錄下來後，羅飛又問，“就這些了嗎，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人？”
“沒有了，我們這邊打牌的牌搭子基本都是固定的，來來去去就那幾個人，只有偶爾其中一個臨時有事耽擱，纔會找別人湊桌。”
“好我們瞭解了，那多謝你的配合。”
匆匆道過謝後，羅飛就帶着他們出來了。
回到車上，他們挨個打了下這幾人的電話，簡單的溝通後就得知了他們的住址。
這其中有三人就住在鎮上，另一人住在下河村，還有一人在姚家村。
羅飛就決定兵分兩路，他帶着趙城留在鎮上分別去詢問這三人，孫軍和張帆去另外兩人的村上。很快孫軍兩人就開着車離開，羅飛他們則是朝第一個目標人物家步行而去。
“組長，你說咱們這樣真的能問出什麼嗎？我總覺得楊大偉不會傻到把這些事告訴別人。”路上趙城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擔憂。
“能不能問出什麼也得問，因爲現在咱們毫無頭緒，除了這種笨辦法也沒別的辦法了。”
“可萬一還是查不到呢？”
“那就繼續查！”
羅飛說着，忽然停下來看着他，語氣逐漸變得嚴肅，“趙城，查案除了要膽大心細外，更重要的是要有耐心。”
“而不是像你這樣，稍微遇到一點難題就覺得這不行、那不行，什麼都還沒做就先開始打退堂鼓，這樣你永遠不可能查到真相，你明白了嗎！”
宛若醍醐灌頂，趙城心頭大震，終於意識到自己和羅飛的差距在哪了。
他急忙受教的道，“組長我懂了！”
“懂了就好，我們走吧。”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第一個要找的人家裡。
雙方彼此客套了兩句，坐下後羅飛就開始了例行詢問。
對方也還算配合，他問什麼就答什麼。
但是一圈下來，羅飛毫無發現。
看對方的表情不像撒謊，他也就知道這一趟應該是白跑了。
羅飛並沒有因此氣餒，匆匆謝過對方後，他又和趙城直奔下一家……
直到一個小時後，他們一無所獲的從最後一個人家裡出來，然後和同樣無功而返的孫軍兩人匯合後。
四人垂頭喪氣的坐在車上，就連一向樂觀的羅飛此時都有些沮喪。
這五人已經是最有可能知道楊大偉秘密的人……
現在連這條線索都斷了，他還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不過他並沒有沮喪太久，很快就又重新打起精神，對駕駛室的張帆道，“走，咱們再去楊家村一趟！”
他還就不信邪了！
張帆立刻發動車子，很快他們就再次來到了楊家村。
羅飛照舊是先找到村長楊天福，反反覆覆的再次確認了一番楊大偉平時的人際關係，確定沒有遺漏後。
他決定再去楊大偉家一趟。
上一次在楊大偉的家裡只是匆匆看過幾眼，說不準有什麼遺漏的也說不定。
懷着這樣的想法，和楊天福說了一聲，羅飛就真的帶着幾人去了楊大偉家。
楊大偉家一貧如洗，根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再加上平時也沒什麼人樂意上他家，所以他家大門只是象徵性的掛了一把早就壞了的鎖。
羅飛根本就沒廢什麼力氣，就打開了房門。
門一開，衆人率先聞到的就是一股撲面而來的酸臭味，好像東西腐爛了一樣。
“呸，怎麼這麼臭……”
張帆皺着眉，捏着鼻子跟在羅飛的後面走了進去。
房間裡擺設和上一次來，並沒有多少變化，滿地散落着垃圾，衣服扔的到處都是，桌子上還放着幾個吃過的泡麪桶。
一羣蒼蠅不停的在上面盤旋飛舞，一看就知道，剛剛那股酸臭味就是這東西發出來的。
“我靠，這人也太懶了吧！”
張帆忍不住抱怨道。
上一次見這種情況，還是在王文斌的出租屋裡。
羅飛沒有搭話，他已經在房間裡快速的搜索了起來。
因爲怕有遺漏，他開着手機的手電筒把每一處都仔仔細細的照着看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遺漏。
見他這麼認真，其餘三人也收起抱怨跟着搜索起來。
羅飛在客廳裡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絲毫的黑氣殘留，立刻就轉身進了臥室。
張帆跟在他後面，也仔細的在臥室掃了一圈，除了髒亂差、就沒有任何的感覺。
看到羅飛還在不是低着頭四處檢查，他忍不住勸道，“組長，真的什麼都沒有，我看我們還是出去吧。”
這屋裡這麼髒，他真的怕會吸入什麼細菌病毒之類的……
羅飛沒有說話，他像是認認真真的觀察了四周的牆壁，然後就趴下來，拿手電筒往牀下照。
可能是這間房的採光不是很好，烏漆嘛黑的他只能看到牀底的地似乎不太平，凸起了很大一塊。
這多少有些不合理，所以他立刻對身上的張帆道，“把他兩叫進來，咱們把牀挪開看一下！”
張帆立刻照辦，很快孫軍和趙城也進來了。
四人合力，好不容易纔把牀從狹窄逼仄的房間移到了客廳去。
重新回來的羅飛看着牀底那一地垃圾灰塵、全是坑坑包包的水泥地，立刻就露出了個果然如此的表情來。
“這塊地面咋整成了這樣，都不抹平一下嗎？”
“居然還知道把牀放在上面，這傢伙雖然懶，但還有點腦子。”
張帆和趙城搖着頭，面露嫌棄。
“別廢話了，趙城趕緊給趙隊打電話請他帶人過來一趟吧，我想我們可能已經找到陳茶華的屍體了。”羅飛嚴肅道。
嘎。
找到了？
兩人一時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緒，茫然四顧了一番，“組長在哪呢？”
孫軍經驗比他們豐富一些，聞言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組長，你是懷疑陳茶華的屍體就藏在這塊水泥地下面嗎？”
這塊地和屋裡其他地方都不同，很明顯就是後面補得，所以羅飛有這樣的懷疑，也很合理。
羅飛淡淡道，“不是懷疑，是肯定！”
他的罪惡之眼雖然能鑑定一切的罪惡，但也有一定的限制。
比如間隔太遠、或者遮擋物太多等情況，都可能會導致他發現不到黑氣。
這也是爲什麼之前他是在進入伍鵬家之後，纔在牆壁裡發現餘小曼的屍體。
現在隨着牀被移走，他也終於看到這塊水泥地不斷透出的黑氣，不過非常微弱，他推斷應該是陳茶華的屍體被埋得很深的緣故。
趙城反應過來，立刻興奮道，“組長，那我這就去打電話！”
說着他就跑了出去。
而孫軍則是蹲下來，順手牆角的一個啤酒瓶簡單的敲擊了兩下那塊地面。
“組長，看着水泥填的應該很厚，估計不太好弄開……”
“那再通知一下趙隊，讓他帶着叫人帶點工具過來。”
“好我去和趙城說一聲。”
張帆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