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一把推開廣海等太監,擋在瑩心面前,怒對廣海。
廣海不得不爲之,爲難道:“三小姐,您先讓開,奴才們奉命辦事。”
冰清搖搖頭,保護瑩心的心異常堅決。
廣海爲難,詢問道:“萬歲爺…”
詩菡看出慕容澈已經動怒:“皇上,瑩心雖以下犯上,不如罰她一月禁足,小懲大誡便算了,何必動怒,三妹你覺得呢!”
冰清一聽,急急點頭。
慕容澈瞥了她一眼道:“這次放過你,還不趕緊下去。”
“謝皇上開恩…”瑩心磕頭,離開。
詩菡瞧了瞧,示意冰清趕緊去看看瑩心。
外面。
瑩心拉着冰清的手,笑道:“三小姐,奴婢沒事的!”
冰清握住她的手,回以微笑。
瑩心看着她,“三小姐,你是不是會說話…”
冰清動作一僵,下意識鬆開握住瑩心的手。
如此,瑩心更加肯定冰清不是啞巴,“三小姐,奴婢知道你會說話,你說句話好嗎?”
冰清直直的站在原地,默默搖頭。
翌日,小川得知詩菡要來,早早的在衙門口等候着。
“小川!”遠遠的,就打着招呼。
“姐姐”小川直直撲向詩菡。
冰清納悶,這孩子爲何與大姐那麼親密。
“這孩子是…”慕容澈瞧着小孩,只覺得模樣很親切很熟悉。
“是唐大人親戚的孩子,叫小川”廣海也很喜歡他。
黃小川拉着詩菡,親暱道:“姐姐,你總算來了。”
詩菡直接抱起他,笑道:“小川,你爹的病怎麼樣了。”
“好多了,昨晚都沒這麼咳了”黃小川抱着她,望着慕容澈,“他是…”
“姐姐的朋友,也是廣海大叔的朋友!“
“呵呵呵,我知道了”小川很有禮貌,“大哥哥你好。”
慕容澈打心底喜歡這個孩子,“你這孩子,嘴怎麼那麼甜!”
“好了,我們進去聊”詩菡將小川放下,拉着冰清。
小川滿臉笑容,還自告奮勇爲他們介紹府衙,惹得詩菡和慕容澈笑的合不攏嘴。
府衙。
慕容澈和唐耀傑在書房商議事情,詩菡跟着小川繼續爲紫鴛和黃義治病。
到了晌午,大家都餓了,紫鴛因爲要照顧黃義便在房中吃飯,詩菡也在她那兒爲黃義熬藥,而小川則陪着慕容澈在府衙中閒逛。
到了客房,黃小川也玩累了,時不時打呵欠,慕容澈見他玩累了,便主動送他回屋,恰好紫鴛從屋裡出來爲黃義煎藥,慕容澈瞧着她的身影,微微一愣。
“哎”詩菡伸着懶腰,正好擋住慕容澈的視線,不自覺揉了揉左肩,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
“朕送小川回來”慕容澈牽着小川,小川滿是疲憊,詩菡便讓冬兒送他回屋。
“是嗎”慕容澈瞧着一側的冰清,若非還在走路,她肯定睡着了。
詩菡點頭,廣海上前提醒二人時辰差不多了。
回宮途中,冰清靠在詩菡肩頭,打着呵氣。
詩菡微微一笑,替她整理披風:“我覺得那個小川挺討人喜歡的!”
“恩,朕也是這個感覺”慕容澈也不隱瞞對小川的感覺,這小孩思想幹淨單純,讓人愛不釋手。
府衙。
向黔晉通過四處查訪終於查到那玉簪的下落,得到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連同婧琪也收穫不小。
“大人,你想不到我查到什麼了”向黔晉開始顯擺自己的功勞。
“臭蟲,你查到的有我重要麼”婧琪不服氣,她手中的可是最重要的證據。
唐耀傑無語,這對冤家還在鬥嘴,“好了,趕緊說說各自的發現!”
向黔晉點頭,“我找遍中都所有的首飾店,詢問店裡掌櫃,大家都沒見過這樣的玉簪,最後還是找到一個老師傅,從他口中得知那玉簪上的花紋乃大內所有,所以我猜測那玉簪來自大內!”
“大內”唐耀傑蒙了,怎麼又與大內有關。
向黔晉得意的挑眉,那模樣似乎在說,婧琪查到的東西有他這麼重要麼!
“切!我還以爲什麼呢”婧琪不服,“大哥,我和陳七聊了許久,最後將其灌醉才套出他的話。”
“什麼話”向黔晉很是不屑,什麼話能有他的發現重要。
“那晚除了白紫鴛去找過林大夫以外,還有一個男人”婧琪說到此,很是得意,“那人,你們想都想不到是誰!”
“誰”唐耀傑很緊張,酒後吐真言。
“黃嚴”婧琪說出這個名字,大家紛紛變了變臉色,黃嚴,這不是指認紫鴛殺人的證人,爲何他也去找林大夫,這案子真是越來越匪夷所思了。
“看來那黃嚴有很大的嫌疑”向黔晉捉摸着,敢情是賊喊捉賊。
“阿晉,你們很趕緊去和國遠匯合,逮捕黃嚴!”
“是!”
丁國遠和林如圭這裡,他們二人沒日沒夜監視着黃嚴,直到國遠神色慌張的跑到府衙,“大人,黃嚴出事了!”
“怎麼了”向黔晉剛準備出門,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他們沒日沒夜監視着黃嚴,能出什麼事。
“黃嚴自盡了!”
“自盡!”如此,大家紛紛打起十二分精神前往案發現場。
連帶着唐耀傑都重視起來,幾人紛紛趕到黃嚴入住的客棧,來到房間後便四下察看起來,只見這間房並不大,陳設也很簡單,除了一桌一凳一張牀,幾乎沒有任何東西。
丁國遠指着頭頂:“我們要不要先把屍首放下來?”
大家仰頭望着懸在樑上的男人,向黔晉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犀利的眼眸直視着高懸於樑上的屍首,良久,眼眸中漸漸燃起一絲微光,那光芒越聚越濃,最終他閉了閉眼,搖搖頭:“黃嚴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唐耀傑蹙起眉問道:“憑據呢?”
向黔晉走到屍首前,指着屍首的腳尖和用來墊腳的凳子,解釋道:“你們看,這個用來墊腳的凳子與死者的腳猶存有五寸的距離,通常上吊自殺的話,用來墊腳的凳子應該高於腳的位置,不然腳無法站在凳子上面。”
“是啊,如若死者的腳夠不到凳子,那麼死者是站不上的”唐耀傑亦贊同地點點頭。
“還有個方法可以驗證”向黔晉繼續說道,“不過需把屍首搬下來。”
丁國遠見狀,幾個捕頭將屍首小心地擡了下來,然後平置於地上。
向黔晉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細地察看着黃嚴腦後的繩結,然後道:“如若是自殺,繩索在脖子後應該是並行的,而這裡的繩索在脖子後卻是交叉的,這就更加證實了我剛纔的推斷—他是先被勒死的,之後才被吊上去的。”
唐耀傑沉思道:“這樣說的話,想必此案與林大夫的案情有關,現在看來定是黃嚴看到什麼,纔會被人滅口,”頓了頓,目光不由落到向黔晉身上,阿晉做事粗中有細,面上吊兒郎當可心底又比任何人都仔細,他到底是什麼人?道:“回想林大夫的案情,兇手到底想做什麼!”
“看來確實如此,兇手在確定林大夫死後,還跟蹤這黃嚴到了客棧,然後殺了他”向黔晉指了指一旁敞開的窗子,“兇手應該是翻窗而入。這二人有何特殊的身份,竟使得有人這般費盡心思地追殺?”
“去看看這黃嚴的行裝內都有些什麼”說完,婧琪走到黃嚴隨身物品的包裹前面,彎下身,仔細翻看,她道,“除了些衣物就是一些銀票。”
“銀票!”衆人大驚,黃嚴的情況也不是富裕,哪來這麼多銀票!
“那麼不如就循着銀票去尋找一番,也許會有答案”說着,向黔晉走了過來,隨即拿了銀票。
唐耀傑點頭,如今也只有照着銀票,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好,我們就去看看”向黔晉點頭。
“我也一起去”婧琪急忙看着向黔晉,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快的神色,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那我們分頭行動”唐耀傑道。
御書房。
詩菡因爲案情早早回了順天府,冰清自然是跟着她一起回去,慕容澈不放心便讓廣海一邊跟着,而他處理好政務後莫名其妙想起小川。
“皇兄,你在想什麼”殿外,慕容澤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
“阿澤,你來了”慕容澈示意順子看座上茶。
“我剛從太后那回來,順道來看看你”慕容澤嘴角微揚,卻是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周圍,沒見到那一抹身影,不知爲何,倒有些悵然若失。
精明如慕容澈,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心中嘆了口氣,拿出一塊玉佩,“這個東西是詩菡小姐還給你的!”
“呵!”慕容澤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原本是打算送給冰清的,趁機表明心跡,誰知天意弄人。
慕容澈眉心皺得更緊,阿澤的表情有些奇怪,試探道:“阿澤,皇額娘可不止一次提起你的婚事,你打算何事娶親。”
慕容澤接過玉佩,扯出一抹笑容,“我還沒找到心儀之人,等哪天我找到了再來找皇兄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