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眉頭的那份輕皺又豈是他的憐惜可隨意拂去的,一室的安靜讓夜更加的濃郁了,緊緊的摟住懷中的女子,這一夜他必會守着她,真到天明。
悄悄的,又一次探向她的手腕,再次聽着那脈搏,心頭已泛起了無數的驚詫,他真的不懂了輕展軒的心,既然不許她喝藥,那便是允許她成爲這飛軒堡的唯一和特殊嗎?
然而此時此刻,那答案卻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要說嗎?
他突然有些擔心,擔心如沁是否會接受這樣的一個突如其來的事實。
或許明日裡他要探探輕展軒的意思了,原來傳聞果然不假,原來那飛軒堡所有女人侍寢後必須喝下的湯藥,如沁果真沒有喝過。
只不知,這是福還是禍。
傾聽着她的呼吸聲,再是了無睡意。
夜,卻是極其的漫長難耐……
守着溫暖,她終於睡得踏實。
黑暗中,靜謐讓一切變得美好。
而黎明之後,那隨之而來的暴風雨卻只怕她如初綻的花瓣般根本無法承受那凜冽的襲擊。
輕叩的門聲,驚醒了一夜未眠而守候在如沁身邊的歐陽永君,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他起身站起,卻不知自己是否還可以爲她擋風遮雨,那喜脈只讓他心難安然。
猶豫了一夜,終究還是不想要說出來,他不想在如沁的生命中再次的劃過刀痕,否則只怕那痛楚很可能壓垮她依然還堅強的心。
可是,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她的柔韌終究還是有限度的。那水做的骨肉,纔是他真正的憐惜。
輕輕的推開門,示意竹央在外間的茶桌前坐好,鏤空的窗子陣陣晨風拂入,清清爽爽的只讓人不禁爲之一振。
小小聲的,卻是直接切入主題,再不想受着煎熬了,“竹央,你說吧。”
“爺着我來請沁姑娘去怡情閣。”
兩個人都是會意的小小聲的說話着,雖然歐陽永君曾想過把竹央請到屋外去說,可是以竹央的身份,他卻不好造次了,尊重別人纔是尊重自己。
“昨天他答應過我的承諾,除非沁姑娘親口同意回到他的身邊,否則我是不會放手的。”
“爺說,她會同意的,所以她只能隨着我回怡情閣。”
“我不信。”歐陽永君最知道如沁欲離開輕展軒的決心,這樣的答案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除非他從如沁的口中親耳聽到。
“那麼,待沁姑娘醒了,我便請她親口告訴你,也好完成了竹央此番來清心軒的任務。”竹央篤定的口氣告訴歐陽永君,如沁是絕對會隨着她離開的。
“沁姑娘的身子有些不大好,所以我想留她在清心軒小住幾日,也好爲她煮些藥繕調養調養身子。”
“不必了,爺自會請人爲她調養。”竹央溫和而又婉轉的回絕了。
明明是小小聲的談話,卻被淺眠的如沁聽個正着,悠悠醒來才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摸摸身邊那凹陷的地方,依稀還有些微溫,再聽到歐陽永君的話,她已清楚自己很在可能是被歐陽永君所救了,至於那個竹央她也記得,雖然自己對她的印象倒是不壞,可是她頂着輕展軒的旗號來接她去怡情閣,只一想想她都不要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