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一幕他們在瞄準鏡中看的清清楚楚,毒蛇苦於鞭長莫及,‘巴特雷’反器材狙擊槍威力又太大,射擊的時候難免誤傷自己的兄弟們,一口牙都要咬碎了。眼鏡蛇二話不說把槍口對準了其他的幾門草屋的門口。
這下剩餘的叛軍遭殃了,出門一個被狙殺一個,屋子裡的叛軍出不來,一個一個被兩名狙擊手堵死在屋子裡,甚至不知道槍手在那裡?
“砰……砰……”狙擊槍吐出穿透力巨大的子彈,眼鏡蛇甚至經常看到毒蛇一槍就射爆兩個相奪門而出的叛軍。眼鏡蛇自由掩護,凡是看到屋子裡有人走出來,毫不猶疑的就是一槍,他手中的新式狙擊槍是半自動可以連發的,不需要拉槍栓換子彈,只管射殺就好了。
夜陽健這邊帶着人清理的速度很快,第一個屋子迅速被清理了乾淨,尖刀怕人沒死透,等衆人掉頭衝向下一個房子後,又拉開一枚手雷丟進剛纔屋子裡補上一下。
手雷開道,連發散彈槍殿後,夜陽健帶着隊員們像是神經病一般,麻利的清理着所有的房屋,殺人的手法熟練的令人髮指。隨後的戰鬥肅清的很快,既然是殺人,那麼不需要講太多人道,撤退時間緊迫,不能耽誤太長時間,爲了省事,殺紅了眼睛的夜陽健和隊員們已經顧不得太多了,連個雞窩都丟枚手雷進去……
“放心,放心,很乾淨的槍傷,子彈傳過去了……”獸醫檢查了焦鋼的傷勢,挺嚴重,情況不容樂觀!兩發7.62口徑的子彈近距離穿透了焦鋼的胸口,獸醫撕開自己的揹包,找出幾包止血粉狠狠的灑在了傷口上,再包上一層一層的繃帶。看着焦鋼齜牙咧嘴的樣子,心中稍微安慰了一點,這貨因該抗得住……
“住手!你們都瘋了嗎?你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子,你們這不是在救人,是在屠殺!你們這樣和叛軍有什麼區別,你們這些可悲的戰爭綜合種患者!……”東方雪看不下去了,眼前殘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代替了她那一絲恐懼,她親眼看到一座屋子被手雷炸過之後,渾身被燒着的村名悽慘的叫喊着要衝出房門,卻被狙擊手一槍點倒在地,只因爲他跑向了獸醫的方向。東方雪死死的拉住毒蛇,後者不屑的將她推倒在地。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她,絲毫不帶任何感情。
“醫生,不是我們有病,而是整個世界都有病,爲了我的兄弟,我可以殺光全世界的人!……”毒蛇舔了舔牙齒,似是而非的說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東方雪癱坐在地上,此刻的她遠沒有小護士範麗堅強。
爆炸聲此起彼浮,火海中到處都是叛軍求救的嚎叫。燃燒着熊熊大火,幾乎所有的建築都在烈火中燃燒着,燒焦的鐵鏽氣味、木炭氣味、焦磚氣味,屍體的氣味,以及血腥的氣味混在一起,令人窒息作嘔,頭暈目眩……
“全部弄死,不要留活口!……”夜陽健擦了擦臉上雨血泥漿混合的污漬。淡淡的說,殺戮的本性一起,很多事情就已經失去了控制。隊員們不折不扣的執行着隊長的命令,舉槍,射擊,命中。舉槍,射擊,再命中……
戰鬥結束的很快,叛軍迅速的被清理的乾乾淨淨,至於有沒有被誤殺的村民,或者這些倖存的卻徹底失去家園的村民該如何去 從,已經不是夜陽健所要考慮的事情了……
短暫而迅速的殺戮後,夜陽健詢問了一下獸醫焦鋼的傷勢後,蹲在血地裡抽菸,神色嚴峻,他以威嚴的目光望向部下,迴應他的是同樣堅定的目光。站在雨地裡的,是從服役就開始跟隨自己的部下,一夥亡命之徒。他們曾爲國征戰。灑血疆場,他們也曾嗜血好殺,罪惡滔天。他們的罪孽和他們的功勳一般顯赫。不能見容於世人。除了‘墨龍’這個團體,天下雖大,無處可供他們藏身。他們試過離開硝煙,試過平平淡淡,可是他們又終究回到了這條路上。在這裡的每個人手上都造了太多的孽,一旦有人被這個團體拋棄,頃刻間,將屍骨無存。
“人一輩子,其實就是這麼回事……”夜問忠的話在耳邊響起,夜陽健此時有些領會其中的含義了。有一支隱蔽的手在暗暗撥弄着人世間。這一切變化的因由就出自於此了。玄冥中,有股玄妙的力量在左右着事情的發展。無論自己如何努力掙扎,就象蜿蜒轉折,河流總要彙集流入大海,事情的結果早就是註定了。
那隻看不見的手,就叫“天意”……
離開的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隊員們拋棄了給養和過多的彈藥,輪流扛着受傷的焦鋼,隊伍的行進速度很快,出於懼怕,難民們不敢絲毫耽擱。速度就是一切!前鋒輪流換,不計後果的用開山刀破開瘋長的藤蔓和植被,直砍到大家握刀的手都在顫抖,十三個小時的長途跋涉後,隊伍終於來到了喀麥隆的邊境的難民營。
兩國交界處,用鐵絲網和拒馬隔離開來,難民們蜂擁而至,喀麥隆邊衛軍紛紛把難民們擋在柵欄外。夜問道帶着軍刀小隊和一羣醫務人員早不早的就在邊境等着了。看到夜陽健帶人出現在地平線上之後,立刻派出手下的人隔離出一條小道,方便夜陽健他們入境。醫務人員迅速的接過受傷的焦鋼,這貨問題不大,身中兩槍,一路顛簸,居然還有精神仰天大笑,命挺硬的估計死不了。夜問道也是忙前忙後,只是匆匆的說了一句‘待會再收拾你’就再沒有時間來管夜陽健他們……
“你們這幫瘋子!屠夫!戰爭犯!心理變態……”東方雪離開的時候!看着夜陽健很恨的說。
獸醫搖頭苦笑着不說話,看着東方雪跟着我國外交人員離去的方向,他知道這輩子假如沒有出現奇蹟,他算是沒機會了,雖然他這次從前到後真沒殺一個人。主要是沒來得及。
“抱歉了老夥計,我們一衝動,把未來媳婦弄沒了……”夜陽健拍着獸醫的肩膀,一路上他創造了不少機會給獸醫,可惜最後那次嗜殺,把事情都搞糟了。
“沒事,只是我猜中了開頭沒有猜中結尾罷了!”獸醫笑了笑,和夜陽健對碰了一下拳頭,他說的話很有深意,夜陽健眉毛一挑。心想難道一開始讓飛機掉頭飛回去的主要目的獸醫都提前猜到了?
“隊長,很多事情是人力不可違的,我知道你想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兄弟們也都樂於做媒,可是當時的情況我知道沒辦法選擇,所以你不必自責!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們這樣的人,想找個願意跟着自己的女人,難啊!……”獸醫仰天長嘆。
“呵呵,沒事,要我說能湊成一對是一對,你看眼鏡蛇和那個小護士就對上眼了……”尖刀嘿嘿一笑,指了指正在和小護士範麗依依告別的眼鏡蛇。
“酸啊!真他孃的酸,我剛纔從邊上路過的時候偶爾聽到幾句,實在受不了了,太噁心了!什麼———‘範麗小姐~我是個除了一幫兄弟以外一無所有的窮大兵。每個少年都愛做白日夢!心儀的女孩子被惡龍抓走了,我揮舞着寶劍歷盡艱險消滅惡龍將女孩子救回~範麗小姐~我感謝你給了我實現童年夢想的機會~’我日啊!實在聽不下去了,口味太重了……”坦克捏着嗓子學着眼鏡蛇說話的腔調。扛着自己的裝備,來到夜陽健身邊,一屁股坐在地上,接過兄弟們遞來的香菸。狠狠的抽了幾口。
兄弟們都笑了,菜刀看着正在深情表白眼鏡蛇,笑的被香菸燙到了手指……
“看不出那小子挺能說的啊!能看得出我三分真傳的影子了……”夜陽健哈哈大笑。
ak他們不知道弄來了幾瓶可樂,還是冰鎮過的。一人一瓶的互相丟了個遍
老兵們其實也都挺累的,裝備卸了卸,就這麼癱坐在地上,抽着煙,喝着水,望着不遠處自己那個正漲紅了臉,費力的向女孩子表白的兄弟。
不遠處,有一些中國大使館的人員在談論這次的動亂,和兩族之間的戰爭。
這真是一件很有諷刺味道的事。沒受到切膚之痛的人們,往往可以把戰爭當作很好的談資,在網絡報紙上討論得興高采烈。但那些最有資格談論的人,常年浴血的老兵們不太喜歡談戰爭,戰爭是一場再沉重不過的話題。
他們更喜歡談談自己的家鄉,談談自己的從前,樂意談談家人,談心愛的女孩,談家裡養的狗,談談家鄉的小河,什麼都談,就是不談戰鬥——誰願意談論自己的死亡和鮮血呢?以前戎馬匆忙,夜陽健等人常常在出任務前抱怨自己天生是操勞的命,現在真閒下來了他才發現,有事忙那也是一種幸福。自從走上了這條路,這羣人沒有辦法再過正常的生活了……
衆人就這麼坐着侃大山,不是的有各國武裝人員護送着本國的人員撤退到喀麥隆邊境。
夜陽健喝着可樂,抽着煙,眼角無意撇向了大約離自己一百碼左右的一幫人!視線所致,那隊人馬正武裝整齊顯然也是剛剛護送本國的人員回到喀麥隆的邊境,夜陽健好奇的多望了幾眼,對方給自己的感覺似乎很特別……
忽然!一股很熟悉的感覺傳來,像是腦子中穿了一根線,若有若無,淡淡的卻又抓不住,夜陽健閉上了眼睛!……
“殺人殺的過癮吧!手都開了吧!違抗軍令,信不信我槍斃了你!你個臭小子!怎麼剪了個這麼難看的髮型?”一個俊美男子長身玉立,站在老兵們的身後含笑的看着夜陽健。他約莫四十來歲,一張臉英俊得近乎完美,漂亮的劍眉下是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霜染雙鬢,身材勻稱,筆挺的黑色制服象是貼在他身上一般安帖。一頭長髮隨風舞動,英俊的容貌,再加上經長期歲月沉澱下來的智慧和經驗。舉手投足間散發着成熟男子的濃厚魅力,眼前的男子是一個可令任何女子迷醉的夢中情人,夜問道!正一臉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小流氓一般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