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者沒有提到“聚靈珠”,那麼也就是說對方沒有發現自己丹田內的“聚靈珠”了,這倒是讓虞彥心中一安。
不過自己修仙體質爲何從“三濁之體”變爲了“六濁之體”?這讓虞彥悱惻不已,難道是因爲上次激發“破界訣”之後對自己身體產生的變化?虞彥難明其中因果。可是從老者口中所說,我這“六濁之體”並非先天而生,而是後天通過某種機緣得到的,那麼也只有如此方可解釋。
老者說完剛纔一句話之後倒是又沉吟了片刻纔開口道:“老夫數百年來遊走各處,倒是有幸參閱了一些極其古老宗門的藏經閣。
我記得在一本《太始錄》殘篇之中講到上古太初的時候,並無天地萬物之分,一切都是孕育於一片混沌中。後來一位上古大神,耗費一身神力將這混沌一批爲二,上浮爲天,下沉爲地,而後滋生萬物。
而這位大神因爲神力盡失,倒是肉體化爲了宇宙星辰,而其精魂卻化爲了三清十二濁氣。這三清飛身成爲了天仙,而十二濁氣卻融入了天地萬物之中。
你所具備的的‘六濁之體’之中的‘濁’就是源於這‘十二濁氣’,這十二濁氣分別是:‘金,木,水,火,土,風,雷,雨,電,時間,空間以及天象。’幾乎囊括宇宙萬物中的一切。
傳聞上古出現過一位‘三清十二濁體’的修仙者,短短數百年的時間,就進階了化神境界,並最終飛身到了另外的時空,去經歷下一個階段的修仙歷劫去了。
這等修仙資質恐怕上萬年也難得出現一位,可是類似你這般的‘三濁之體’以及‘六濁之體’還有‘九濁之體’倒是每數百年也會出現那麼一兩個。
但是這些體質雖然難見,可是卻也有好壞差別之分。
這‘三濁之體’算是‘濁體’中最差的一種資質。不過就算是最差的一種‘濁體’,也因爲身具幾絲濁氣,倒是對天地之間的各種靈氣有着更高的領悟能力,在修仙初期幾乎可以無視靈根屬性的差別,而對各種基礎法術都可以快速修行。
相應的‘六濁之體’要比‘三濁之體’資質更加優越,從你肉身,神識,速度都可以遠超同階的實力就可見一斑。
要知道,平常的修仙者要修煉到你這般的程度,就算修行了和你相同的功法,也無法達到你這般妖孽的程度;而且所花費的時間也遠非你所能夠想象。
可是,怪哉!你這‘六濁之體’卻是有些不穩的跡象,彷彿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三濁之體’強行疊加一起勉強形成的一般。
不知道小道友是否有過什麼不同一般的經歷。可否告知老夫一二。自然如果小道友有什麼難言之隱,老夫也不會勉強的。”
當虞彥聽到此事的時候,才完全瞭解到所謂的“三濁之體”,“六濁之體”是怎麼一回事。這讓他受益匪淺,解答了以前自己的諸多困惑。不過他此時心中也有一絲擔憂,雖然因爲破界訣的原因讓自己擁有了“六濁之體”,可是老者說自己的“六濁之體”不穩,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妙的影響和解決之道。
當聽到老者問自己有關“六濁之體”的隱秘的時候,虞彥倒是心中一凜,百念流轉,面露出一絲爲難之色。
“哈哈!修仙大道上,各自機緣不同。既然小道友有爲難之意,老夫倒是不會多問了。不過小道友可否答應老夫一個請求?”老者斜看了一眼曲古靈後,衣袖一甩,一道白光立時將曲古靈一罩;隨後曲古靈神識一陣昏沉,也就委身睡倒了。
曲古靈身下的雲彩頓時也就潰散開去,二人紛紛下墜,不過下一刻二人下方數丈的距離,一陣煙霧翻騰後,也就凝聚出一朵白雲來,將二人接下。
虞彥暗自一驚,神識一掃過後,卻是發現曲古靈只是昏睡過去了,並沒有什麼大礙,也就瞭然了老者的用意。
虞彥聽到剛纔對方並沒有勉強之意,倒是心中一安地說道:“請前輩明示。”
老者摸了摸鬍鬚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後說道:“如果小道友有幸進階金丹,可否到天元大陸走上一趟,到時候對小道友的好處自然是很多了。天元大陸也遠非這小小的‘青元大陸’可比,無論是修仙資源還是靈氣的濃郁都遠超此處。
以小道友的資質來說,卻是有資格成爲老夫弟子的;可是小道友現在修爲太淺,而且和老夫所修功法也相互違背,所以我們卻是沒有師徒之緣了。
不過小道友的資質卻是和老夫所識的一位前輩頗爲相像,到時候小道友卻可加入這位前輩所創宗門,到時候前途自當無可限量。哈哈!”說着,老者摸了摸自己的白髯,而後滿目欣然地看了看虞彥。
虞彥倒是聽得一愣一愣的,首先這“天元大陸”到底在何方也不清楚;而且以對方如此深不可測的修爲,卻爲何有意收自己爲徒;這位老者的修爲已然是金丹期以上了,他口中的前輩難道是傳聞之中的化神修士不成?
虞彥沉吟了一陣後,然後說道:“前輩擡愛,讓晚輩愧不敢當。如前輩所言爲實,那麼這‘天元大陸’卻是一個十分遙遠之地,晚輩恐怕難以到達;而且晚輩如今只不過得液初期的修士,要進階金丹,恐怕也難得所願;恐怕最終晚輩也會讓前輩失望的。
不過,晚輩若真能有幸在有生之年進階金丹,那麼必定會去上一去‘天元大陸’,以承前輩大恩。”虞彥倒是恭敬異常。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一切機緣皆有定數!小道友不必妄自菲薄。
這‘天元大陸’雖然遙遠,可是並非無數;這凝結金丹雖然困難,可是並非無道。我們是否還會相見,一切因緣際會而已,也不必勉強。
不過眼下小道友身上的六濁之體倒是一個麻煩,如果小道友無法讓自己的肉身更加進一步增強,恐怕會受到六濁之體的反嗜。
無論小道友先前通過了什麼樣的機緣凝聚而成的這六濁之體,還望小道友不可再次嘗試,否則定然因爲肉身無法承受而自爆。還望小道友好自爲之。老夫言盡於此,這就告辭了。
至於這醜陋婦人,也就交給我了吧!”說罷,也不待虞彥反應,卻騎着四不像的妖獸倒射而去,隨後一道霞光從其長袖中激射出來,向下方數十丈外的醜陋老婦人一卷,那老婦人也就被白色霞光帶到了老者身邊。
在一陣雲霧翻騰之後,那老者和醜婦人卻是紛紛消失不見了,這倒是讓虞彥暗自一驚。
這時,虞彥和昏睡一旁的曲古靈二人身下的雲彩漸漸降落到了下方森林的雪地上,也就潰散不見了。
虞彥神識一掃,此地除了他們二人外哪裡還有其他什麼修士?若不是南方三十幾丈外的冰湖湖岸如今卻是一片狼藉的景象,恐怕虞彥會覺得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夢境而已。
不過,無論剛纔發生了什麼,目前最爲重要的就是恢復自己一身法力,否則再次面對敵人的時候,就毫無還擊之力了。
於是,虞彥緩慢地爬起身來,將小武放出後,讓其在周圍的地下爲自己護法。
而他卻是從須彌袋中取出無數丹藥放入了口中,而後雙膝盤地而坐,閉上雙目,開始吐納呼吸起來。
七日後辰時,九嶷山山脈,紫霞山指月洞上空,奎宿大陣一層藍色波浪一起,就見到一艘白色靈舟從中激射而來。
白色靈舟之上,卻是恢復了一身法力的虞彥;不過其手中還抱着一位紫衣美貌女子,卻是曲古靈此女,如今她還是一副昏睡不醒的樣子。
當靈舟飛身到了下方紫竹林圍繞的院落中的時候,虞彥抱着曲古靈縱身一跳,也就停留在了石壩上。
將天空中的靈舟一收,虞彥也就抱着曲古靈進入了院落右首邊的茅屋中,茅屋裡右側有一席牀,他剛進入小屋,也就將曲古靈抱到了席牀上。
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席牀上曲古靈,虞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後倒是一股龐然靈氣將此女上上下下週身都掃視了一遍。
而後卻發現在此女雙眉之間深入頭顱兩寸之地,卻有一團灰濛濛的霧氣,這霧氣縈繞此女神識之海不散,不增不減;想來定然是此女昏迷不醒的根源了。
虞彥頓時雙目緊閉,一團灰濛濛的神識之力從其雙眉之間慢慢凝聚而出,並化爲了一道霧態利刃慢慢向着曲古靈的頭顱方向遊走而去。
一盞茶之後,那霧態神識之力才鑽入了曲古靈的眉間,並開始驅逐其神識海外的那團灰色霧氣了。
一個時辰之後,當虞彥雙頰之間的一團紅暈漸漸散去,其緊閉的雙目一睜,倒是看向了席牀上的曲古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