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都被驚住了,看着李建成不可置信的道:“潘美麗現在怎麼這麼母老虎?怎麼可能!她以前可不是又傻又慫!”
“誰知道她怎麼回事。可能傍了個流氓跟着流氓耍混混!”李建成惡狠狠,“還吳英雄那個老王八蛋,竟然拿着這個事威脅我找我要好處,真是一個好東西都沒有!”
李建成氣呼呼脫下外套摔在牀上,一下子躺下去了。
這回,他真是丟人丟遍了福喜村了,還要貼錢給吳英雄送去。想想就氣得他肚子裡的腸子都揪在了一起一樣。
看着兒子這樣氣得吃不下飯,李母也感到牙根癢癢。
夜裡,一家人都沒有吃飯。
李母更是坐在牀上一直坐到了後半夜都沒有睡着。
第二天早上,天剛破曉,一陣公雞打鳴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隻公雞叫了,全村的公雞都跟着叫。
一陣陣響在耳邊,李母本就沒有睡着,如今更是噪得爬起來了,盯着窗外微亮的深藍色的天空,後槽牙咬得咯嘣咯嘣響。
她乾脆穿了衣裳出了門,穿過沒人的小道,一道來到了潘美麗的家門外。
她家大門緊閉着,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新的大門。刷了紅色的油漆看起來十分亮堂氣派。
李母看得更加不痛快了。
她眼瞅着潘家的房子,李母還有一陣陣香味傳出來。她在別人家吃過,好像是五香香瓜子和奶油香瓜子的味道。
她好氣,可憑她家建成被爲難成那樣,這潘美麗家倒是過得順風順水。想想潘家去年還倒貼着自家的樣子,李母的怨氣和嫉妒心一道發作了出來。
“呸。”她在門前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誒,你誰呀,你在幹嘛呢?”突然的,身後響起一道老太太的聲音。
李母一回頭,竟然是潘家的老太太劉氏。
劉氏歲數大了,起得早,這一出門溜達就看見了李家的在這吐唾沫,自然上來一問。
李母心虛,也慫。
劉氏這個老太太可有三個兒子,一堆的孫子呢。不像自己,男人癱在牀上不起,又只有一個兒子李建成。
所以她扭了頭灰溜溜的就跑了。
劉氏可是個嘴巴利索厲害的,當場叉着腰罵了起來,“你個死婆娘,你以爲我看不見你是誰是不!你別太過分昂!大早上的,跑我大兒子家門口吐唾沫,你噁心不噁心你!”
劉氏在後面罵,李母跑得更快了。
劉氏這一折騰,本來纔起來的張桂花和潘美麗也聽見了。
“你奶奶在外面罵街呢。”張桂花開了燈,趕緊套外套。
“誰又惹了她了?”潘美麗揉着迷迷糊糊的雙眼。
張桂花那邊已經出去開了門了,劉氏氣呼呼的走進來。
“媽,你罵啥呢?”潘國慶迷瞪的問。
“李建成他媽!”劉氏氣呼呼進了屋裡來坐下,“氣死我了,我這剛纔出來溜達,看見李建成他媽了。”
“李建成他媽?”潘美麗精神了,“她來咱家了?”
“可不,我在大門口看見她了,她往咱家門口啐唾沫呢,你說噁心不噁心。我當時就給她一頓罵,把她罵跑了。”
潘美麗聽着這話,也明白劉氏,是有幾分討好和邀功的意味的。
想想劉氏現在的處境。
劉氏可精明得很,知道自己跟王貴玲鬧翻了,所以一直過來跟張桂花他們找和氣。
劉氏雖然是有劉氏的打算,但是李建成他媽這個人也確實不是個地道的人。她要是個好人,不會教育出李建成這種賤人來。
潘美麗便道:“奶奶,多虧了你看見了,讓你把她罵跑了。”
得到潘美麗的認同,劉氏欣欣然,“那是,我能讓她隨便噁心咱們家麼。你媽要是不去拉我,我還要罵她。”
“對,奶奶,你下次也主意着點,再看見她怎樣的話,可要來告訴我們。”
“沒問題!”
劉氏滿口答應。
潘美麗笑了笑,“那奶奶吃早飯了沒?”
“沒呢。”
“來吧,那一起吃。”
“呵呵,好好,我叫你姑去。”
劉氏雖然人不咋樣,但是對自己閨女真是沒話說。這不過喝個粥吃個饅頭的事兒又去喊潘靜香了。
但潘美麗並不制止。
因爲她明白劉氏這樣的人也有她的作用。比如說今天李建成他媽噁心人,劉氏這樣的人才能把她罵退。
以惡制惡,也不乏是一個好法子。
他們現在生產的爆米花和炒貨越來越多,尤其是炒貨潘美麗已經把很多種口味都琢磨出來了。
光瓜子的口味就有好幾種。
每天一家人除了務農和做工之外,就是生產爆米花炒貨和冰棍。
一大早吃完了飯,張桂花又開始煮瓜子了,潘國慶把一批一批的柴劈了給張桂花送到身後。
他們夫妻倆默契配合。
潘美麗則拿了算盤噼裡啪啦的算賬記賬。
劉氏則坐在小院裡幫忙把瓜子裡面的雜物挑揀出去。
至於陸凌絕,他又去市裡進作料去了,同時也在想着能不能把銷路擴大起來,擴到其他鄉里去。
這樣剛忙了一會兒。
就看見潘旭跑得呼哧呼哧跑回來了。
“潘旭,幹啥呢?”張桂花瞅他一眼,“你是不是忘記帶作業了?”
“不是,媽,不是作業,你快去咱們地裡看看去吧,咱們家地裡的小麥好像讓人家給拔了。”
“什麼!”張桂花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哪塊?”
“就村口那塊,最大的那塊。”
聽了潘旭的話,一家子人都重視起來了。
連帶着劉氏是迅速的往自家地裡跑。
潘美麗跟在最後,打發潘旭去上學,然後鎖上門也追了上去。
這塊地是潘家最大的一塊地,足足有兩畝半,上面滿滿的都是種的小麥,綠油油的一片。
此時已經是初夏了,麥穗已經吐露出來,再過一兩個月就是割麥子的時候了。
可是潘美麗家的麥子真的被人拔了。
從地頭那裡看着,可以說是連根拔起。
再往裡看,更是可惡,竟然有人拿着鐮刀把麥穗都給割了去了。
麥穗裡還沒有長出飽滿的小麥粒,就被人割掉丟在了地裡。
再往裡走,更是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