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虐妃
原來,沒有那個人的府邸,竟是如此的冰冷……
“‘女’人,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懷送抱?”一聲似笑非笑,類似嘲諷的笑聲從頭頂冒出來,緊跟着是雙手被牢牢的握住,安語婧本能的擡起頭看去,眼底一片驚‘豔’之‘色’。
好美的人啊,這世上竟會有這麼美的人!安語婧不免看的癡了,男子習慣‘性’的眯起眼睛,嘴角的弧度上揚,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似笑非笑,“你這表情取悅了本公子,極好!”
安語婧秀眉蹙緊,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直接甩開他的手,“好個登徒子!”
西流景一聽,“‘女’人,幾年不見,你依舊是老樣子,說話依舊這麼難聽!”可是,偏偏該死的發現,甚是懷念!難不成,他有自虐的傾向?
這頭,安語婧完全不知道他所想,心裡疑‘惑’,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跟自己算是認識?可是,記憶中她完全就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畢竟,這個美的像朵‘花’的男子,只要看上一眼,就很難再忘記。
安語婧狐疑而防備,吞吞口水,她決定探探口風再說,“你認識我?”
突然蹦出一句這樣的話,西流景臉上的笑容一僵,目光漸漸變得深邃,頗爲咬牙切齒,“安語婧,你開什麼鬼玩笑?”
天殺的‘女’人,他真的想要好好的將人教訓一頓。
咦,還真的認識她,竟然會知道她叫什麼?那麼……她要不要在他口中套出點什麼來呢?
腦子轉個不停的當口,西流景終於發現她的不同,她的容顏沒有變,但是她的表情,動作,還有神情都相當的陌生,完全像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
西流景再也笑不出來了,雙手攥緊了她,施加了力道,語氣中不安而迫切的問,“安語婧,我是誰,你真的都不知道嗎?”
“痛!痛啊,放手啊!”安語婧痛的難受,險些尖叫,用盡力道掙扎出來,語氣不無抱怨,“我管你是誰?我不要認識你!”這麼野蠻的男子,不認識也罷!當即,狠狠瞪了石化的某人一眼,快速奔跑,消失在盡頭。
原地,西流景看着她離開的方向,雙手攥緊,太多的疑‘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府,蘭亭苑。
靜謐的房間內,沉默流轉,書桌前,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持一枝墨筆,在雪白的宣紙上一筆一劃細細勾勒,朦朧的輪廓漸漸呈現,想來已經有些時候。終於,隨着最後一筆結束,作品便已經完成。
尚未乾去的筆墨間,流轉的是一位‘女’子清淡的容顏,那般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眉心處的愁,揪住誰的心思!
夏桀定定的凝視着畫中的‘女’子,眼底掠過太多的情緒,終於,如同死水微瀾後,歸於無‘波’的平靜。
叩叩叩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夏桀面無表情的問,“誰?”
“王爺,是我!”林柔柔的聲音,夏桀將畫卷隱藏在看不到的地方,不動神‘色’,“進來吧!”
‘門’開時,一身昂貴狐裘雪襖的林柔柔,邁步走過來,後面跟着她的貼身丫鬟,手中還提着用竹子編制而成的籃子。
“王爺,妾身沒有打擾到您吧!”走進了,林柔柔溫柔的笑着詢問。
“無妨!柔兒有何事情?”夏桀淡淡的問,林柔柔抿嘴一笑,“王爺,眼下天寒地凍,妾身刻意熬了些補身子的湯,您嚐嚐看,怎樣?”
夏桀隨意的瞥了一眼,冷峻的容顏上,漸漸暖化,“你有心了,端過來吧!”
林柔柔用眼‘色’示意,丫鬟不敢怠慢,端正的放下,白霧在周邊繚繞,夏桀看着看着,一抹傷痛在眼底極快的掠過……
“柔兒,天冷,早些回去休息!”末了,碗見了底,夏桀關心的說一句,林柔柔開心的點頭。
離開前,林柔柔小心翼翼的問,“王爺,妾身讓人準備了您最愛吃的菜,晚膳……”她沒有說完,意思卻已經很明確。
夏桀嗯上一聲,菲薄的嘴‘脣’,緩緩拉開,“本王知道了,本王會盡早過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林柔柔也不再多纏,心滿意足的離開。
冬日的夜晚,總是比平日來的更快,更急……
夜‘色’降臨時,偉岸的身影便如約而至,遙望着那一桌子‘精’致的菜‘色’,夏桀與林柔柔在和諧中度過了晚膳。
過後,林柔柔提議對弈一盤,夏桀沒有拒絕,你追我趕的對弈,少了幾分無趣,多了幾分心思。
燭臺上的蠟燭,一滴滴的化成水滴,牢牢的黏在桌上。
林柔柔不免有了疲憊,打了個哈欠,夏桀瞧見,持黑子落下,棋盤便已見分曉。
“妾身輸了!”掃向面前的棋盤,林柔柔淺淺的笑了。
“輸贏不過是一時,關鍵還在乎自身!柔兒的棋盤已大有進步,可喜可賀!”夏桀平靜的說了一句,林柔柔頓時歡喜,口中又道,“說到底,還是王爺您的功勞,若不是您,妾身的棋藝哪會有今日。”
夏桀擡眸,凝視着眼前的‘女’子,她惠質蘭心,溫柔體貼,應該是所有男人都希望擁有的那一種。
“這終究還是靠你自己的發揮。”
林柔柔點點頭,輕聲道,“王爺,時候不早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夏桀聽後,面不更‘色’,“恩,你早些休息!”說完,起身,打算離去。
林柔柔大驚,忙問道,“王爺,您……您不留下來嗎?”她不相信他不懂她的意思,可是,爲何他依舊要離開?
“不了!本王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柔兒睡吧!改日再過來看你!”林柔柔一聽,大失所望,卻也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夏桀一步步的離開,最後吞噬在墨‘色’中。
良久,旁邊的丫鬟,語氣有些顫抖,“王妃,讓奴婢伺候您就寢吧!”
誰知,剛纔還一臉笑意的林柔柔,瞬間變了臉‘色’,猙獰的可怕,飽含無比的憤怒與失望,“王爺都不留下來,本妃一個人睡有何意義?”
那丫鬟頓時打了個寒顫,“王妃息怒,王爺有要事處理,改日必定會再過來看主子的!”
“有事處理?”林柔柔喃喃自語,突然間自嘲一笑,眼底一片瘋狂,目光‘陰’鷙無比,“你以爲王爺真的是有事要忙嗎?他不過是隨口尋了個藉口,他不過是不想留在這裡過夜而已!”
這種藉口,也許一開始她會相信,但是,如今過了好幾年了,讓她怎麼相信?
她倒是情願他是真的那麼忙,忙的不想休息,可是,他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那麼忙,他只是爲了不留下來,隨口找的藉口罷了。
當她真的認清這一點的時候,她的心太疼,太疼了……可是,她卻依舊陪他一起演下去!
那丫鬟聽聞,嚇得跪下來,渾身顫抖,“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錯了?”林柔柔喃喃自語,道“沒錯,是錯了!都錯了!”她們都錯了!
夏桀出了院子,獨自一人穿梭在冰冷的寒夜中,一輪殘月高高懸掛,皎潔的月光掃向整個地面,將他的背影拉的老長老長……
直到,熟悉的院落出現,夏桀終於停下來,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景物依舊,物是人非……這裡,再也沒有那抹令他神牽夢縈的身影了……
時光總是在不停的重複,不斷地重複……他的心卻是一日比一日的空‘洞’……原來,沒有了那個人的存在,這座府邸,竟是如此的冰冷……
與此同時,安府內的安語婧,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獨自站在長廊處,仰望天際的那抹月亮,孤獨油然而生!
另一邊,丞相府。
靜謐的房間內,一道身影狼狽的被打倒在地,面前的男子目光寒冰的盯着他,屋裡的溫度一降再降,毫無半點暖意!
“我離開京城的時候,刻意吩咐過你,讓你時刻關注她的情況,她一有什麼情況就立刻告訴本公子!”西流景目光寒冰的盯住跟前的男子,冷笑道,“可是,你都告訴些什麼?你不是說,她過得很好?她和夏桀的感情很好?這就是你口中的好?”
要不是他今天意外的在宮中遇見她,他還不會知道,這幾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承受了什麼?要有多大的痛苦,多深的絕望,還會忘了所有的過去?
原來,她不是開玩笑的,她是真的遺忘了他,連同所有的一切……想到這裡,西流景再也想象不下去了,眼睛莫名的辛酸,雙手攥緊,骨碌作響,一臉的駭人!
倏地,伸出腳,又狠狠的踹了那人一眼,憤怒的斥責道,“都是你這個狗奴才,你爲何要隱瞞這一切?誰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利?”那人被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狼狽的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語氣依舊冰冷,“公子,暗夜知罪!”
“知罪?一句知罪就夠了!妄想!今日本公子就要了你的狗命!”西流景目光‘陰’霾,妖冶的容顏上浮現出一股濃濃的殺氣,菲薄的嘴‘脣’吐出無情的話,直接下了命令,“來人啊,將這個狗奴才拖下去,活活打死!”這一次,誰也不能夠阻止他想要乾的事情!
“誰敢!”冷不防地,一道不容置疑的聲音夾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