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木雄從嘴中擠出了一句話:“殺了我,妹妹,你不殺我,我會殺了你的!”從他的臉色來看,他已經失血過多,變得臉色慘白。
看着松木雄看着自己的眼神,雪玲子突然明白了“哥……哥哥……爲什麼?”雪玲子嗚咽着問:“爲什麼哥哥,你明明……明明不想要殺我的,對不對!”
松木雄用極爲微弱的語氣說道:“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們革新者都是死人,都是不能有理智的……記住,有遇到敵人的時候,要學會有一顆殺戮之心。”
“你明明沒有受到致命傷,爲什麼會氣息這麼虛弱?”楚賢走近,一邊問,一邊將振動匕首還給了雪玲子。
“革新者,可是沒有骨髓和脾臟的……”此時的松木雄,氣息比起之前更爲微弱了幾分。
楚賢當然知道沒有骨髓是什麼意思,那就是說,他沒有造血功能,體內也沒有備用的血液(脾臟可以承擔造血功能並且可以儲藏一定血液)。一旦沒了這兩樣東西,血液就是留一點,少一點,但是,爲什麼革新者沒有這兩樣東西呢?
松木雄可能是看出了楚賢的疑惑“我知道你的疑惑,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
革新者都是由死了不超過二十四小時的人,注射了狂戰病毒造出來的,可是必須先手術取出骨髓和脾臟,這倆樣東西如果存在,革新者注射病毒後,復活,脾臟會生成淋巴細胞與狂戰病毒反應,導致革新者化膿而死,而骨髓會與狂戰病毒產生原子系反應,變成汞和氯化鋇,汞會嚴重影響骨骼硬度,氯化鋇更是劇毒物質,0.8克就能要了人的命。
但是革新者也因此有了最最大的一個缺陷:沒有造血功能。
…………
松木雄說道一半,斷了氣,否則的話,楚賢也正好可以問出,是誰製造了革新者,線索就這麼斷了。而雪玲子趴在松木雄的身體上哭喊着,楚賢看着也辛酸,他轉過身去,走到蔣凌城屍體面前。
“我也在你的部隊待過,雖然我不大喜歡軍人的那些無聊規矩和動作,但也算是半個軍人了。這是我的第一次,蔣連長,別罵我不標準……”楚賢對着蔣凌城的屍體,鞠了一躬,隨後立正,敬了一個標標準準的軍禮。
————————蔣凌城還在的日子歷歷在目,凌海裳站在蔣凌城的墓前,其實也就是一座小土丘,她將一杆高斯狙擊槍放在石碑前“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動我的東西,但是畢竟我們是同伴,這把槍是你最喜歡的,你在下面,應該也可以用來玩玩…,子彈……子彈並不多,你…可得……省着點用……”說道最後,凌海裳的眼淚也已經止不住,語句已經模糊不清。
楚賢,雪玲子站在凌海裳身後,之前每個人的悼詞都是那麼簡單,他們知道這個漢子喜歡笑,他們也想對着墓碑笑,可是,誰又能笑得出口呢?
張銘坐在不遠處,手裡拿着半截燃着的香菸,地上是七八根菸屁股,衆人第一次見到張銘抽菸,誰也沒去安慰他,這個時候,傷心的人需要的是安靜而非安慰。
凌海裳背過身,抹着臉頰的眼淚。
楚賢走上前去,強抑着淚水,雙眼中充滿憎恨:“對不起,兄弟,我沒來得及救你……”在那一刻,楚賢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無能,因爲與革新者戰鬥,導致自己的兄弟死去,面對自己的兄弟死去,卻只能解開一階基因鎖,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還有沒有感情,如果真的有感情,爲什麼解開第二階基因鎖突然變得這麼困難。
“走吧。”楚賢沒有太多停留,人太多,反而容易引來喪屍,到時候,他們容易自保,但是殺了喪屍,他們的血更容易引來更多的喪屍,到時候,難免有些喪屍會對這座奇怪的土丘感興趣,他們可不想蔣凌城死了,屍體還要被喪屍啃食。
他默默發誓,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同伴們受到傷害,不會讓同伴們擔憂傷心,絕對不會。
————————“這是什麼東西?”凌海裳在城內發現了座空營,七七八八的帳篷七成已經被撕裂破碎,中間那個帳卻沒有遭到太大的摧毀,主帳內,凌海裳找到了三個像幾十年前的“大哥大”一樣的東西,上面有十七八個按鍵,一些縮寫的英文和十個數字(1234567890)。
而顯然,這個營地的指揮者是個白癡,營地駐紮在城內等於四面環敵,守衛力量肯定不能集中。其實凌海裳也是不知怎的,坐上悍馬以後,一隻心神不寧,覺得那座城市內一定有什麼東西。
在她的執意之下,楚賢只好同意,開車先穿一遍這個城市。果然,行駛了半小時後就在一個空曠的廣場發現了這麼一個營地。
至於這個“大哥大”,應該也是軍事用具,這方面還得請教張銘。
張銘走到凌海裳的背後,看了看這個大哥大,突然面露喜色:“這不是頻率聯絡器嗎?”
“頻率聯絡器,是什麼東西?”楚賢和凌海裳異口同聲脫口而出。
“呵,就是通過調節頻率來聯繫對方,每個營以上的編制都有分配這東西,這裡有三個,那就是說,這裡曾經有一個團的兵力駐紮在這裡。”
“那麼我好像記得,你那個部隊也是一個營的編制吧,你們有嗎?”
“就是因爲有,我才高興。可是,我們營的頻率,只有我們連長知道,現在……”張銘的臉色又漸漸暗淡了下來。
“我記得。”雪玲子突然插上一句道:“我記得,凌城君在進城前曾經告訴過我一串數字,他說會用的上的。是9865824。”
凌海裳問道:“你記的這麼清楚?”
“我也被我父親輕度改造過,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我卻怎麼也不記得我父親的模樣了,在我的印象裡,他的臉十分模糊。”
(這個女孩的身世,到底是怎麼樣的?)楚賢覺得,以前一直與他在一起的這個同伴,這個女孩身上,漸漸的被一種神秘的霧氣所籠罩,讓他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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