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皮蛇道:“恩,那就走吧!”
……
華難回到了房間,心事重重,便盤膝打坐了起來,準備修煉,但是修煉了一會兒,便因爲心神不寧而放棄了,心有不快地坐着。
說實話,見到了羅童童,他的內心比誰都驚訝,他曾因爲羅童童的死去,而痛痛哭了三天三夜,這輩子他就哭了三次,一次爲了他師父的逝去而哭,一次因爲遇到了張壕,爲自己的苦苦等待而哭,而剩下的一次就是爲了羅童童而哭。
當時他的音容笑貌不斷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手中握着她的衣物在怒吼着,試圖用聲音掩蓋住他的悲慟。
而羅童童的復甦,是那麼的突然和不切實際,以至於讓他覺得這十幾年的不快瞬間就回到了原點,是的,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和應付,羅童童對他的愛意絲毫未減,今天她蓬勃洶涌的告白差點讓他靈魂錯亂,一不注意就會答應羅童童的任何請求。
強大而深刻的責任心讓他忍住了,他現在不是十幾年那個華難了,或許他永遠都不是,從懂事以來,師父就把他的一生全都規劃好了,他這一輩子註定是沒辦法任性的,任何的情感和心願都得拋到腦後,哪怕是要再一次辜負羅童童的深情。
只是他並不願意張壕他們去懷疑羅童童,對於他來說,羅童童的出現是對他的一次心靈上的解放,是可以將他從羅童童的逝去中解脫出來的唯一方法。
這是多麼矛盾的心理,偏偏華難自己又無法解脫。
張壕和賴皮蛇找到了羅童鬆,就看見他在審閱這一大疊的文件,看起來十分地辛苦,但是卻又十分的認真。
羅童鬆見到了張壕和賴皮蛇他們,趕緊讓他們坐下來,道:“不好意思,你們先等等,我還有一匹文件還沒有批改,城裡的雜事實在是太多了。”
張壕和賴皮蛇也知道羅童鬆貴爲一城之主,公務肯定是相當地繁忙的,於是也不說什麼了,就坐在一旁等待着他。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羅童鬆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對張壕和賴皮蛇感謝道:“哎呀,引力石一事我還沒有向二位道謝呢,得虧了二位,才能讓我們崖邊雲鄉重新過上安定的生活!”
張壕笑道:“城主你嚴重了,我們也是出了自己的一份力罷了,而且並沒有什麼傷害,崖邊雲鄉這麼美的地方,我可不希望它因此而消失啊。”
羅童鬆道:“這件事也困擾了我許久,本想着華難一來,也不想勞煩你們的,但是又實在是沒有辦法,華難早說了你們都是人中之龍,引力石一事有你們相助我就有底了。這不,你們一出手,就迎刃而解了!”
張壕哦的一聲,問道:“難道關於引力石一事並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事嗎?”
羅童鬆道:“唉,早就發生了很久了,要不是失態緊急,我也不好麻煩的。”
張壕看了賴皮蛇一眼,臉色一點難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的心中產生。
羅童鬆問道:“不知道二位來找我有什麼事呢。”
賴皮蛇哈哈道:“也不知道是當說不當說呢。”
羅童鬆豪爽道:“二位是我們崖邊雲鄉的救命恩人,有什麼就直說吧!”
張壕笑道:“既然城主如此灑脫,我們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們是爲了華難的事而來。”他不好當面說出羅童童,只好以華難爲突破口了。
羅童鬆饒有興趣道:“哦,華難,他怎麼了呢?”
張壕道:“實不相瞞,今天我們遇到了羅童童姑娘。”
羅童鬆道:“是嗎,原來如此,你們是否已經知道了華難和我妹妹的事了,唉,兩位難道是爲華難來說話的嗎?”
賴皮蛇道:“這……”
羅童鬆表態道:“華難與我妹妹,一個是我的摯友,一個是我的親人,他們若能在一起我當然舉雙手同意,但是你們也知曉了,這裡面有着太多的無奈了,總而言之,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華難的選擇。”
張壕見羅童鬆這個態度,心裡就有底了,道:“實際上,我們想了解了解羅姑娘的情況。”
“我妹妹?”羅童鬆失笑道:“我有點不明白二位的意思了,華難都沒來找我,你們卻來找我問起我妹妹的事?”
張壕也覺得有點尷尬,但爲了華難,他還是開口道:“我們都知道,尊妹好像在十幾年前發生了意外。”
羅童鬆承認道:“是有此事啊,當時我妹妹甚至停止了呼吸,所有人都覺得她已經沒救了,連後事都準備好了,現在想想,都不禁的難過。”
張壕一看說在點子上了。便問道:“我只是不明白,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就突然活過來了呢?”
羅童鬆彷彿聽出了什麼意味,他問道:“兩位怎麼突然對我的妹妹關心起來了呢?”
張壕和賴皮蛇見現在如果不說明來意的話,獲取信息就很有可能進展不下去,他們道:“羅城主,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冒犯,但是我們也是出於善意才說的,望請你不要見怪。”
羅童鬆平靜地道:“但說無妨!”
張壕和賴皮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賴皮蛇終於下定決心道:“羅城主,我懷疑你妹妹的復活是有問題的。”
羅童鬆驚呼了一聲,頗爲激動,不久就緩緩道:“你們何出此言啊。”
賴皮蛇道:“羅城主,我們沒有半點惡意,你就一事實而論,你妹妹復活之後就沒有奇怪的舉動嗎?”
羅童鬆遲疑了一下,最後嘆了一口氣,道:“唉,讓我想想,我妹妹到時再復活之後離開崖邊雲鄉的次數多了起來,而且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醫館就是十天半個月,難道這些很奇怪嗎?”
張壕見羅童鬆終於願意說了,便道:“我們想知道你妹妹復活之前的一切發生的事,請你好好回想一下,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羅童鬆回憶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道:“當時我妹妹被宣告了死亡了,我們便爲她下葬,而就在下葬的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
張壕急忙問道:“發生了什麼?”
羅童鬆一臉恐懼道:“我妹妹,他的遺體不見了,就在開棺的時候發現裡面空空如也,當時一片驚慌!”
賴皮蛇和張壕也十分迷惑道:“接着呢!”
“後來我們就開始尋找我妹妹的遺體,但是保衛工作做得那麼好,但是她的遺體卻就這麼消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然後我們就找了幾天後,還是無果。一個月之後,我妹妹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當時我們都嚇了一跳,因爲自己是活見鬼了,但是我的妹妹又是那麼活靈活現的,一看上去,就是我的妹妹啊。”羅童鬆回憶地說出了這件事,至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張壕道:“你就不覺得奇怪,是什麼東西把你妹妹的遺體給霸佔了,恩,我是說,她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羅童鬆道:“我剛開始也是覺得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而我的妹妹看到我們奇怪的模樣,並不驚訝,反而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之後她對我們說,她是因爲修煉的時候走火入魔,所以才導致的假死,現在她又復活了。”
張壕道:“你相信嗎,畢竟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啊!”
羅童鬆道:“怎麼能不相信呢,她就是我的妹妹啊,無論是性格上還是喜好上,都一模一樣,她甚至能說出以前的事呢,你覺得一個被上身的人會記得這些事嗎?”
這會輪到張壕他們疑惑了,因爲如果真的如羅童鬆所說的話,那麼羅童童就一定還是那個羅童童呢。
羅童鬆對張壕和賴皮蛇道:“其實我早就看開了,不管我這個妹妹有什麼古怪,她是怎麼復活的,都沒有關係,只要她是我的妹妹,只要她不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能時不時地叫我一聲哥哥,我就心滿意足了。”
張壕和賴皮蛇就無話可說了,沒錯,羅童鬆的確說到點子上了,如果羅童童她並沒有什麼惡意,那麼何必在意她是怎麼復活的呢?說到底事情十分地簡單,沒有他們所想的複雜。
羅童鬆感性地道:“妹妹復活之後,我現在就想着怎麼好好地保護她,我現在就只有她一個寶貴的親人,那種喪親之痛我是無法再承受一次了。你們說是不是呢?至於你們的那些一律,只是你們的想象罷了,難道你們就沒有覺得這很無稽之談嗎?她從復活道現在,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壞事,我想這就已經足夠了,怎麼說,我的妹妹是真的回到了我的身邊啊!”
張壕和賴皮蛇道別了羅童鬆,回來的路上,賴皮蛇對張壕道:“看來今天也只能到這了。”
張壕點點頭,道:“我覺得羅童鬆說的很有道理,羅童童在復活上這件事再怎麼古怪,只有她不做出危害別人的事,那麼我們又何必糾結於此呢,或許這真的只是我們的警惕心作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