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的白色毛衣配着一條粉紅色圍裙。
“下雨了……南市下雨了,是不是因爲萬聖節到來,所以就提前下雨了?”林瑾瑜兩手端着白色陶瓷碗,碗裡盛着白粥。她把兩碗白粥放在桌上,轉身又走進廚房。
一大早的中央大廳還很靜悄悄,窗外落着小雨淅淅,室內一片鴉默雀靜,唯有碎碎的腳步聲從廚房響起。她一大早起來開始忙碌着做早餐,不知道情況的以爲她是組織裡的頭牌廚師,包攬着組織上上下下的伙食,人們似乎忘記了這位成員原本的職務是作戰輔助。
畢竟陳韻寒不在組織的這段時間,她開始掌管着廚房的使用權。每到晚上十二點過後廚房全部封閉,就連雙開門冰箱都要關上,因爲總有些人每到三更半夜都要偷偷溜進廚房找吃的,與耗子們一同出來覓食。
那麼問題來了,林瑾瑜的年紀在五位成員裡最大,那麼她的工資是最多嗎?
實則不然,她的工資與其他成員一樣多,甚至有時候爲了照顧其他成員,還要扣除林瑾瑜的工資給其他成員。但是林瑾瑜已經習以爲常了,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反正有自己的小金庫,而且她平日裡也不怎麼開銷,還不如存錢到小金庫裡。
她端着大鍋從廚房裡走出來,鍋裡差不多有十根新鮮出爐的油條。
白粥配油條,生活美滋滋。看着如此寒酸的一份早餐,那麼問題又來了,華徐寧給孩子們發工資,以及整個地下武裝控制中心部門,那誰給華徐寧和莫菲發工資呢?又是誰報銷整個破曉組織的費用呢?
孩子們與整個地下武裝控制中心部門的工資,加上南堅果大樓的水電費,加上雜七雜八的費用,逢年過節加餐加新衣裳,偶爾出去旅遊放鬆心情,甚至孩子們的生日以及員工福利,如此巨大的金額,當然不是華徐寧一個人就能承受。
他就算是再有錢他也不可能負擔的起,僅憑他瑞士銀行賬戶的錢來養活整個破曉組織嗎?那當然不可能,破曉組織從成立到現在爲止,經歷了多少風霜雪雨。這些年如果僅憑一個瑞士銀行賬戶來養活整個組織的話,未免有點貽笑大方了吧。
言歸正傳,破曉組織兩位老大的工資究竟是誰給予?
破曉組織的上級領導是神通局,而神通局的上級領導是中央情報局,如果再往上一點就更加神秘了,那必然是中央政府。所以由中央情報局給予神通局薪酬,再由神通局給予破曉組織。中途或多或少有沒有撈油水,這就沒人知道了。
“瑾瑜,這麼早就起來啦?”華徐寧嘴裡叼着一根芙蓉王走進中央大廳,他身穿着一件卡其色呢子風衣,裡頭配着駝色馬甲三件套,黑色長褲配着一雙牛皮鞋,看來今天又是無比瀟灑的一天。
“是啊,反正也習慣早起了。”林瑾瑜微微點頭,她把棉手套脫下放在桌上,忽然她看見華徐寧一大早就抽菸,她忍不住教訓他。
“老大你一大早就抽菸?這樣子很不健康的,快點把煙掐掉。”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我這就把煙掐掉。”華徐寧在一番呵笑當中把半截老煙掐在菸灰缸裡,他在林瑾瑜身上看見了那個女人的神似,曾經看不見那個女人從不輕易展現的溫柔一面,卻在她女兒身上看見了被繼承的溫柔體貼。
這份性格究竟像誰?
華徐寧看着桌上玄酒瓠脯般的早餐,他微微一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每天早上讓你忙碌着做早餐。”
“現在韻寒不在組織,我覺得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我應當做好。”林瑾瑜微笑點頭,她爲華徐寧盛一碗白粥。
華徐寧拿着勺子舀着白粥,“其實你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包攬在自己身上,你雖然是年紀最大的孩子,也是最懂事的一個,但是有時候也應該像孩子般一樣玩耍,如果一味像大人一樣的活着,我覺得那樣子太辛苦了。”
“可我已經十九歲了啦,老大您不覺得我應該爲組織效力嗎?像大人一樣活着有什麼不好嗎?”林瑾瑜一臉苦笑,“我覺得……我作爲年紀最大的一位,我應該照顧好弟弟妹妹,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作爲大姐大的職責。”
華徐寧放下勺子告訴她,“有時候不用活着太累,也不需要太過於操心別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你辛辛苦苦爲他們做早餐,可是他們有時候卻不吃,所以我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沒有做早餐,他們會怎麼辦?”
“嗯……他們會下樓買早餐?”林瑾瑜一臉懵,“我覺得應該沒這麼嚴重吧?只是一份早餐而已,並無大礙。”
她微笑點頭,“我明白老大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太過於照顧他們,擔心我太寵愛他們了。可我覺得,我做這些事情我很開心,我很樂意照顧他們,誰讓我是他們的大姐大呢,哈哈哈哈。”
林瑾瑜露出燦爛的微笑,讓華徐寧無奈苦笑點頭,所以說這個女孩的性格不知像誰。
“你這麼快爲他們盛白粥,可是他們還沒醒來啊。”華徐寧喝粥白粥配着油條,他提醒林瑾瑜一點。
林瑾瑜忽然想到這點,“噢!我忘了他們還在睡覺,那……老大您快點趁熱吃吧。”
“唉……”華徐寧嘆氣,眼前的這個女孩忙到所有事情都忘記了。
“白粥配油條……讓我想起以前在‘湮滅’小組工作的那段日子裡,雖然每一次執行任務後都能賺個盆滿鉢滿,但還是捨不得吃一份昂貴的早餐。”華徐寧拿着勺子順時針舀着白粥。
林瑾瑜忽然化身一名記者開始採訪華徐寧,“老大您以前是在‘湮滅’小組裡工作的,那您是怎麼認識菲姨的?後來爲什麼會突然來到破曉組織?還有您之前說過,自從‘替罪羊’事件發生過後,您就徹底消失在神通局的視線,最後還是由楚澄風局長拜託您擔任破曉組織的老大。所以消失的那幾年裡……您去哪裡了?”
華徐寧啃着油條微微點頭,“你的問題真多啊,跟你文縐縐老爸一樣。”
“您認識我爸?”林瑾瑜眼前一亮,她繼續問,“那您和他是什麼關係啊?”
華徐寧爲了滿足林瑾瑜的所有問題,他一一告訴林瑾瑜,“那肯定是好哥們關係啊,我和他的關係宛如鋼鐵般牢固,奈何你老媽不讓我接近他,擔心我帶壞你老爸。我們有時候會一起抽菸喝咖啡,一起談論革命大業。當初破曉組織剛成立的時候,你父母拜託我,把你送到組織培養,雖然你老媽有點不太同意的樣子,但她還是相信我的爲人處世。”
“那個時候組織剛成立沒多久,並不是特別多人,只有你和韻寒。韻寒一直隨着我長大,成立破曉組織之前,我就已經考慮讓她加入組織。成立組織之後,你父母就把你帶來這裡,接着是雨生,最後是落一和懿薛,他們倆是同一個月加入組織。”
華徐寧一邊啃着老油條一邊回憶着往事,林瑾瑜坐在一旁捧着臉,笑容甜蜜沉浸在故事裡。
華徐寧繼續說,“那個時候你們還屬於小屁孩,我和莫菲照顧你們的生活起居。你們要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那簡直一發不可收拾,我和莫菲得花各種各樣的心思去哄你們。現在想想,白駒過隙,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一眨眼孩子們都長大了……”
他倒一杯白開水只爲嚥下油條,“以前是小屁孩,現在也是小屁孩,還是一如既往愛鬧事。”
“感謝老大這些年來的照顧,嘻嘻嘻嘻。”林瑾瑜露出微笑,所有孩子們在溫暖的組織,宛如託兒所下成長。
“那我父母現在有跟你來往嗎?”林瑾瑜忽然好奇這一點。
華徐寧喝着白開水緩緩點頭,“一直都有,這份聯繫從未斷過,其他人的父母也是一樣。這些年一直保持着雁去魚來,每個月都會寫信寄來,有空我再給你們看。主要是我不知道把信件堆積在何處了,我這人容易忘事。”
“哈哈哈哈沒想到老大也會忘記事情啦?”林瑾瑜心目中無比完美的老狐狸瞬間崩塌。
華徐寧咀嚼老油條,“那肯定,我又不是超人。”
林瑾瑜點頭同意這話,“我覺得老大有很嚴重的健忘症,因爲我之前問的問題,老大還沒告訴我。”
“哦對對對,問題問題,差點就忘記了。”華徐寧敲了敲榆木腦袋,感覺上年紀了,記性就不太好了。
華徐寧告訴林瑾瑜,“二十年前由我帶領的‘午馬小組’和另一個小組‘未羊’,組成‘湮滅小組’。男女混合的組織,辦事效率比較快嘛,這個計劃是由神通局高層決定的。那個時候所有時空動盪不安,最後的戰爭遲早要到來。”
“噢噢……”林瑾瑜似乎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哈哈哈哈別把氣氛搞得這麼緊張嘛,只要我們所有革命家團結起來,就沒有攻克不了的問題!”華徐寧以尷尬的笑容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華徐寧繼續說,“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基本上都是懷着一腔熱血的有志青年。我和莫菲是在組成後的‘湮滅’認識的,雖然之前有耳聞過,但是並不太瞭解。她和阿楚的母親,還有你的老媽,以及其他女人,都是‘未羊’小組成員,這是一個專屬女性的小組。有空我再慢慢解釋,十二生肖小組有分男女。”
“她們兩人辦事效率非常高,感情同舟共濟,在組織裡是出了名的‘任務狂魔’!”華徐寧拿起一張餐巾紙抹掉嘴脣光澤。
林瑾瑜一個勁點頭,若是當下有本子和鋼筆,她肯定一字不漏記下來。
華徐寧一邊回憶着往事,一邊繼續告訴林瑾瑜,“其實那個時候你的菲姨並不能叫阿姨,應該叫做小姐姐,因爲那個時候她才十九歲,比阿楚的母親小一歲。”
“那楚澄風局長是怎麼和阿楚的母親在一起的?”林瑾瑜端着好奇心問。
華徐寧呵呵一笑地說,“他現在只是一個代理局長,咱們用不着敬畏他。當時的澄風還是個乳臭未乾的愣頭青,跟現在的阿楚有的一拼。至於他是怎麼和阿楚的母親在一起的……我有點忘記了,我不太關注別人的私事,兩人應該是情投意合吧,總不可能是血海深仇吧?”
“哈哈哈哈。”林瑾瑜忍不住偷笑。
華徐寧說,“他的身影也常常出現在‘湮滅’裡,和莫菲、張微妮、以及其他十人,被稱之爲‘湮滅十三人’。”
“裡面有你嗎?”林瑾瑜問。
華徐寧搖搖頭說,“那個時候我很少出現在湮滅,有時候與曾經的同伴一起執行任務。”
“爲什麼?”林瑾瑜眉頭一皺。
“因爲神通局高層把我調去影子部隊,監視着‘湮滅’所有人。”華徐寧繼續說,“那個時候有人說‘湮滅’小組裡出現了走狗,所以必須大掃除。”
“然後呢?”林瑾瑜很好奇接下來的事情,她看着華徐寧微微顫動的嘴脣,含在嘴裡的一言一語始終沒吐出來。
“然後……下次再告訴你!”華徐寧拿着老油條站起身子,“我先出去散散步,回頭見。”
“老大!您不能把話說一半就走!您不能這樣!”林瑾瑜頭髮都要被氣炸了,她看着華徐寧毫不留情叼着老油條走出中央大廳,這種分期付款的故事,真的是讓人又氣又急。
中央大廳只有林瑾瑜一人的身影,她喝口白粥啃着油條。她心目中華徐寧的形象就像是老男孩般活着,時而沉穩時而調皮。如果老狐狸鬍子一刮,說不定能重回當年的風範。然而他現在並不在乎外表,每天活着只是爲了一杯咖啡。
“萬聖節快樂!”蔣懿薛走進中央大廳,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丟給林瑾瑜。
林瑾瑜一把接住蔣懿薛給的太妃糖,這種糖果用紅糖或糖蜜和奶油做成,口感硬而難嚼。他選擇這種糖果給別人,估計是想用一顆糖來換取別人的十顆糖。
“萬聖節不是明天嗎?現在就可以派發糖果了嗎?”林瑾瑜有點懵,“而且國外才有萬聖節,咱們不過西方節日。”
“咱們要與時俱進嘛,誰說只有萬聖節當天才能派發糖果啊?春節前一天不就可以提起發紅包嘛。”蔣懿薛一屁股坐在冰冷凳子上,他端着桌上的陶瓷碗抿了一口白粥。
“不是吧?粥還是涼的?雖然說我吃慣了粗茶淡飯,但是……喝涼粥會不會對胃有傷害?”蔣懿薛把碗放回桌上。
林瑾瑜告訴他,“我絕對不會,畢竟你平時喝的八寶粥就是冷的。”
“也是……”蔣懿薛點頭默認,他從大鍋裡拿出一根油條啃了一口,他感覺牙齒都要碎了,這玩意比太妃糖還要硬。
“不是吧?這根油條這麼硬?想打死人啊?”蔣懿薛感覺手裡攥着的不是一根油條,而是一根棒球棍。
“可能今天的油條賣的不好吃……要不我重新做點東西給你吃?”林瑾瑜正準備站起身子,蔣懿薛立即勸住她。
“不用忙活了,少吃一頓沒什麼大礙。”蔣懿薛站起身子說,“我得出去繼續買太妃糖了,最近的開銷有點大,還欠小巫女一屁股債。”
“拜,回頭見!”蔣懿薛扛着油條轉身走出中央大廳。
“拜……”又是林瑾瑜一人獨守中央大廳。
南區。
“林黑旗!你這傢伙死哪去了?!我的早餐呢?!”胖子攤在沙發上大喊,他的聲音如雷貫耳,小五坐在對面看着《巴黎時裝週》。只要胖子一開口,他就得兩指堵住耳朵。
胖子繼續大喊,“林黑旗!我的早餐呢!”
“胖子你能不能別喊了,小黑他會買早餐回來的。你就老老實實攤在沙發上,學我一樣看看《巴黎時裝週》吧。”小五擺着時尚雜誌封面給胖子看,其實他最討厭這個時間段別人打攪看雜誌。
他繼續說,“無聊的時候看看時裝週上的各國美女,看着她們穿着華麗另類的衣服,站在T臺上走秀。你要是覺得看雜誌很無聊的話,你也可以去看視頻。要是有錢的話,你可以飛去法國巴黎看現場版。”
“……”胖子越聽越想瞌睡,奈何小五還在嘰嘰歪歪。
“法國巴黎、美國紐約、意大利米蘭、英國倫敦,這四大時裝週你可以隨便選一個,然後乘坐包機飛過去。但是能不能擠進現場看走秀我就不清楚了,他們好像有規定不能讓外人看。”小五一本正經告訴胖子,然而胖子卻絲毫不感興趣。
“切,看她們走秀有什麼好看的,倒不如看維多利亞的秘密。只不過我現在要吃早餐!我不要看什麼巴黎時裝週!”胖子有點急了,他攤在沙發上抓頭髮。
胖子看着牆上的掛鐘,慢悠悠的時間彷彿紋絲不動,他猜測,“都已經十點了,那傢伙怎麼還不回來?”
小五搖搖頭,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不太清楚,可能是卡在半路上吧。”
“我的天啊唉!”胖子嘆口氣,他慵懶的身子陷進沙發裡。
“你這是爲誰悲哀?”小五低頭看雜誌問他。
胖子仰天長嘆地說,“我這是爲他前天晚上打遊戲敗北而感到悲哀。”
胖子回想起前天晚上,那傢伙在開局前還在爲自己的實力表現信誓旦旦。結果開局不到十分鐘,自家陣營被踏平不少防禦塔和高地,中途被人送回家不知多少次,他差點一氣之下把手機扔出窗外。
“你又嘲笑他?”小五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憋笑搖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嘲笑他,只是回想起那件事……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覺得……正好對應兩句古文。”胖子按捺不住內心的狂風般的喜悅。
“什麼古文?你這傢伙還懂古文?”小五準備擦亮眼睛洗耳恭聽見識胖子口中的古文。
“讓我想想……那句古文叫什麼來着?好像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哈哈哈哈哈哈,那傢伙自作聰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結果要現在要承包我們三個人一輩子的早餐,我看那傢伙受不受得了。”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徹底肆意妄爲地哈哈大笑。
“……”小五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語,他堵住耳朵仍然聽見胖子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嗝,我要笑到肚子痛了,哈哈哈哈哈哈。還國服頂端最強王者?開局不到十分鐘就被人打得屁滾尿流。”胖子攤在沙發上捧腹大笑,即使小五堵住耳朵依然聽得見胖子猖狂之極的笑聲。
“好笑嗎?”黑旗站在沙發後面,他一臉嚴肅看着胖子哈哈大笑,看來這些天他委屈自己憋笑了。
“太好笑了!超級無敵宇宙第一螺旋起飛三百六十五度旋轉究極搞笑!”胖子的笑聲充斥着整個客廳,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黑旗忽然站在他身後,此時此刻小黑的臉色宛如開封府的包青天。
胖子立即端正坐好,他一臉尷尬看着黑旗,“哈嘍我的小黑哥,我的早餐呢?”
見狀黑旗沒有開口回答,胖子繼續一臉尷尬問他,“哇你今天好帥啊!你頭髮用的是什麼定型髮膠啊?”
黑旗板着黑臉告訴他,“傑士派GATSBY!要不要試一下?它能把你頭髮搞成刺蝟頭。”
“哈哈哈哈,你好幽默啊,我好喜歡啊。”胖子站起身子拍了拍黑旗的肩膀。
黑旗仍然一臉無語看着胖子,但他還是把手上的早餐放在桌上,“我買了四盒廣東腸粉和十二個豆沙包、九個糯米雞、四杯豆漿。”
“哇塞!你買這麼多早餐幹嗎?我們是吃早餐,不是吃午餐,你買這麼多早餐回來怎麼吃得完啊?”小五把雜誌放在一旁,就算他氣吞山河也不可能把這些早餐吃完。
然而下一秒他卻被黑旗打臉,“誰說吃不完?你看那傢伙不就吃的挺開心的嘛”
黑旗指着胖子,那傢伙還沒開始感恩上帝,自己先動嘴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肚子太餓了,哈哈哈哈……這份廣東腸粉味道好極了。”他吧唧吧唧一口腸粉一口糯米雞,喝一口豆漿配着豆沙包。
“啊!不行!嚥住了!救命……”他立即捶着胸口,難道是因爲吃飯前沒有感恩上帝嗎?
“五哥,救命……”胖子坐在地板上抱着小五的大腿,他的臉色一副便秘樣子。
小五仰天大喊,“你不要在我腿上寫個慘字啊!”
最後小五倒了一杯白開水給他,否則那傢伙就要駕鶴西去了,一份再正常不過的早餐就要變成最後的早餐了。事實證明,吃飯要細嚼慢嚥,不要狼吞虎嚥,否則後果自負。
“哦對了,我還買了一些糖果回來。”黑旗另一隻手提着的大袋子往桌面一倒,一大堆糖果散落在桌面。各種各樣的糖果,有太妃糖、牛軋糖、巧克力糖、酥糖、桂花糖、牛皮糖、大白兔奶糖。
“你買這麼多糖果回來幹嘛?”胖子一臉疑惑,他從桌上拿了一顆大白兔奶糖仔細琢磨。
“買回來肯定是吃啊,明天不是萬聖節嗎?買回來吃啊,我正愁晚上看《名偵探柯南》嘴裡沒東西嚼呢。”黑旗拿着一顆太妃糖,剝開糖紙往嘴裡一扔,然後使勁咀嚼。
胖子觀察着手裡的糖果,“你確定這是大白兔奶糖?爲什麼我看着像是小白兔奶糖?這顆奶糖比我拇指還要小……”
“可能是工廠偷工減料吧,哈哈哈哈。”小五看着黑旗嘴裡嚼着這麼有勁,自己也來嘗一顆。
“你爲什麼沒有買榴蓮糖?”胖子問黑旗。
“因爲我不喜歡吃榴蓮糖啊。”黑旗耿直地告訴胖子。
胖子指責黑旗昏庸無能,“榴蓮糖如此好吃你竟然不買?!沒有榴蓮糖的口臭,那麼萬聖節還有什麼意義?”
“額……”黑旗嚼着太妃糖瞬間無法反駁。
“對!我贊同胖子的說法,榴蓮糖確實好吃。”小五點頭認同。
胖子挽着小五的肩膀兩人互相拋媚眼,“你看看,聰明人就是不同,聰明人都是吃榴蓮糖長大的。”
這時候塗琳從房間走了出來,看着他們三人各自嘴裡一顆糖,她走過去一臉納悶地詢問。
“你們搞什麼?開糖果派對啊?”
“老大你要嘗一顆小白兔奶糖嗎?可好吃了。”胖子拿着奶糖試圖誘惑塗琳。
塗琳搖頭拒絕,“我不喜歡吃這種糖,有……榴蓮糖嗎?”
“我忘買了。”黑旗說。
“那今天就算了,明天記得買榴蓮糖回來,否則你死的很難看,”塗琳拍了拍黑旗的肩膀,她提起桌上屬於自己的那份早餐,然後轉身回房間。
“聽到沒有,明天記得買榴蓮糖,不然你死得很難看。”胖子提醒着黑旗。
“又關我事?”黑旗無辜攤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