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蕭鳴一動,他站在不遠處的岩石上,低下頭,俯瞰着這片武臺,密密麻麻的衆人,在那刻受到“秋寧”身上的靈息,都跪倒在地上,虔誠地朝拜着。神本來是沒有的,但由於衆生的朝拜,神就成了型。同樣,遠古靈術,玄天女派也是這樣,在衆人的朝拜中才得以煉造出玄天女心經!
蕭鳴站在那裡,望着衆人,他能夠感受到那一股股朝拜的能量。
這些靈息聚集在秋寧身上。
那刻,秋寧發生了質的變化,她那被奪走的玄天靈貞,再一次凝結出來,當她睜開眼睛時,閃過一絲悲痛:“姐姐,你在哪裡?”
而腦際一陣眩暈,她暈了過去。
“成功了!”
蕭鳴落在武臺上,抱住了秋寧,而秋寧體內的虎魂也在此刻散去了。四周只有虔誠朝拜的衆人,另一邊,文殿師從地上爬了起來,見了蕭鳴,他迎了上來:“賢弟,你在這裡?”
“嗯。”
蕭鳴點頭。
“你懷裡的秋寧……”不只是文殿師,就連一邊的武殿師,都望了過來。
“七公主臨終前交代過我,要我照顧她妹妹,我們回去再說吧。”蕭鳴說道。
“好。”
回到洪清堂,蕭鳴只是簡單地休息了一下,等到秋寧醒來後,就立即離開這裡,回去神殿谷。時間很是急促,很快就是輪迴戰了,也容不了蕭鳴怠慢。
秋寧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時候,她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見到蕭鳴,下一秒,她突然感到臉上一陣清涼,她用手一撫,發現上面的面紗已經不見了,她臉色變了,手上一弄,梅花指點了過來。
啪!
蕭鳴伸出手往前一拍,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我要殺了你!”
秋寧眼裡全是憎恨,她暗運靈息,伸出白皙而玉潔的纖纖玉手,從天而降,那玉手上靈息涌動,轟了上來時,一道幻型的手掌重重地壓來。
鏘!
一陣剎鳴,蕭鳴提起了倚魔劍。
啪!
那玉手掌轟來,卻被轟散了,玄天女派的靈息雖然強勁,但蕭鳴體內修煉的卻是三大遠古武法之一的黃帝武法。而且他的修爲要比秋寧高,所以,玄天女玉手掌轟來,卻徹底地被蕭鳴轟散了。
“你!”
秋寧還想攻擊,但蕭鳴眼疾手快,使出手指,在秋寧胸脯上方一點。一陣刷鳴,一瞬間,秋寧就徹底地僵在那裡了,她動彈不得,臉色蒼白無血,驚慌地道:“你這是什麼武技?爲什麼我動不了……”
“這是遠古武技,《點穴》。”
蕭鳴笑道。
這《點穴》,是虎魂在這幾天教他修煉的,是蕭鳴要求虎魂教幾門可以控制人的武技,他料想到,秋寧醒來後一定會反抗的。虎魂介紹他修煉的,正是這門《點穴》。這是遠古武技,其實也流傳下來,但在三百年前,被一個組織清除了。這個組織,蕭鳴問過虎魂,但虎魂沒有說。
“遠古武技!”
秋寧一聽,臉色一震,她冷冷地道:“你還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你修煉的是遠古靈術之一的玄天女派靈術!”蕭鳴道。
“你!”
秋寧臉色變了,從她眼裡涌出一股股殺人的氣息,彷彿要將蕭鳴吞滅一般,但她的身體卻動彈不得。整個人都僵在那裡,她死死盯着蕭鳴,顫抖地問道:“你……你……我姐姐一定會來救我的,到時我就將你千刀萬割!”
蕭鳴冷冷一笑,嘲諷地道:“你姐姐?早已經死了!”
“什麼!”
秋寧一震,整個人都僵在那裡。她大腦一陣空白。
蕭鳴冷然一笑,心裡道:這樣的女子,爲什麼要救她?讓她自生自滅就可以了!
“小子,這是我們帝王一脈欠玄天女派的,無論你願意不願意,都給我去照顧她!”體內響起虎魂那一陣不容置疑的聲音,蕭鳴吐了一口氣,道:“成了成了,我會照顧她!”
說完,蕭鳴摔門而出!
房間裡只剩下秋寧,她呆呆地坐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房門推開了,蕭鳴臉色平淡地走了進來,道:“走,我們出發,離開這裡。”
“滾!”
秋寧冷冷地道了一句。
“簡直就是找死……”
蕭鳴剛想說什麼,體內的虎魂哼了一聲,他又停了下來,臉色冰冷地道:“你所謂的寧親王俯已經沒了,你姐姐死後,一百三十名女婢都離開了,告訴你吧,從此之後,你不再是公主,而是一個可憐的流浪者!”
“你……”秋寧臉色變了:“你纔是可憐的流浪者,你給我離開這裡,如果不是,我一定會殺了你!”
“爲什麼要管她……”
蕭鳴冷冷地道:“讓她自生自滅不就可以了嗎?”
這是他對體內的虎魂說的。
“小子,雖然你不願意,但身爲帝王一脈,你必然要這樣做!”虎魂冷冷地道:“現在她不走,你也要將她綁在你身邊!”
“這……”
蕭鳴深吸了一口氣,平息體內的怒火,二話不說,走了上來,一把將秋寧扛了起來,往外走去。秋寧被扛了起來,臉色都變了:“你想幹什麼?立即放下我,你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想對我……”
“也不看看你長成什麼樣,對着你,誰會有!”
蕭鳴冷冷地說了一句,也手點在秋寧嘴巴下方的啞穴上,秋寧無法說話了,只有一行淚水從她眼眶裡流了出來。
“賢弟,我們已經準備好馬車了。”
在後院,文殿師和武殿師站在那裡,望着蕭鳴扛着秋寧走了出來,然後粗魯地將秋寧拋在車廂後,啪一聲人體落地的聲音響起,兩人都覺得怪異。
蕭鳴道:“多謝老哥了!”
“賢弟,你不打算留下來嗎?只要你留在這裡,立即成爲大弟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文殿師道。
“不留了!”
蕭鳴也清楚,文殿師想他留下來,明年代表洪清堂去參加輪迴戰,所以他一口謝絕,開門見山地道:“實不相瞞,我是神殿谷的弟子,輪迴戰即將開始,我要回去,參加最後資格賽!”
“神殿谷?”
那刻,文殿師和武殿師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驚訝:“帝都乙級武學堂神殿谷?”
“嗯。”
蕭鳴點頭。
“太好了!”文殿師笑了,他很是欣慰地道:“原本,我們認爲你是散修,在三十歲內,如果不參加輪迴戰,簡直就是一個浪費,一過了三十歲這個限制,就沒有機會了。但現在聽你一說,我們也就放心了。雖然我們想你代表洪清堂去參加輪迴戰,但在神殿谷,你纔會發揮更強勁的實力,賢弟,老哥在這裡祝你前程如綿,河山萬里!”
蕭鳴點了點頭,拱了拱手,道:“老哥,老姐,小弟道別了!”
“賢弟,保重!”
文殿師和武殿師道。
蕭鳴點了點頭,他一跳,躍上了馬車,揮動馬鞭,往洪清堂外跑去,遠遠地消失在黎明來臨前。奔跑在天子腳下的大街小巷,到處可見那一道道振幡,上面寫着戰字,跑出城門時,在那大門上方,還掛着一道橫幅,上面寫着:預祝洪清堂弟子在輪迴戰中取得優異成績!
“看來,輪迴戰很快就開始了!”
一想到輪迴戰,蕭鳴的心就是一陣火辣辣,他要回到神殿谷,證明他不是廢物,並沒有被打成殘廢,在神殿谷,他是第一的存在!駕!
駕!
一陣陣急喝聲,馬車往前跑去。
原本,蕭鳴不想用馬車的,但卻有秋寧這個累贅,不得不用!
馬車往前奔跑而去。
足足跑了一天,在傍晚時分,才停了下來,這裡是荒山野嶺,方圓幾公里都不見任何人煙,在溪流水邊,馬車停了,蕭鳴跳下車,迅速生火,然後用倚魔劍往溪水裡刺去,挑出一條條肥魚。
嘭!嘭嘭!
一陣陣啪響,從馬車廂裡響起,蕭鳴清楚是秋寧。
但他並沒有理會。
等到他搭起木塔,生起熊熊野火,開始烤灼肥魚時,才掀開馬布,但在此時,一陣殺氣襲來,在蕭鳴身前,一道渾身黑漆的劍尖刺了上來,如果不是蕭鳴修煉帝王靈術,一定會被刺死。
啪!
蕭鳴側身避開,然後一擊往前打去,打在秋寧的手腕上,將那道渾身黑漆的刺尖拍飛,他欺身而上,伸出手,啪啪兩聲,在秋寧胸脯左右上一點,那刻,秋寧就活生生地僵在那裡了。
她臉色怒火:“蕭鳴,想不到你如此大命!”
“就憑你也想殺我?”
蕭鳴冷然一笑。
他將秋寧扛了起來,來到篝火邊,將其放在對面,望都沒有望秋寧,手腳麻利,迅速地將那兩條肥魚烤熟,一股股芳香涌了出來,蕭鳴塗上他獨家煉製的伺料,非常香脆。
“蕭鳴,我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割的!你敢禁錮我,我讓你後悔所做的一切!”
一陣陣冰冷的聲音響起。
從始到終,秋寧不停地挑釁着蕭鳴。但蕭鳴當她是透明的,心裡只是奇怪:虎魂,你不是說《點穴》是遠古武技嗎?爲毛不管用!
“你修爲不高,只能持續一天!”
“哦。”
蕭鳴點了點頭,心想,這門《點穴》,很是厲害,如果學會,以後面對高手,也“留有一手”。他一把抄起那條肥魚,然後虎吞狠咽,正欲吃了然後去修煉。而對面的秋寧一直不停地罵着,但見蕭鳴從始到終都沒有理會她,她也累了,僵坐在那裡,臉色冰冷地望着蕭鳴,用目光鄙視着蕭鳴。
但很快,她發現,她只不過是一廂意願而已。
蕭鳴壓根就不理會她的鄙視。
這讓目中無人的她,極度的怒火,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冷冷地盯着蕭鳴。
蕭鳴吃飽後,才望向秋寧,見秋寧臉色冰冷地坐在那裡,目光冰冷,他極度不願意,但還是拿起手上的肥魚,道:“吃!”“滾!”
秋寧冷冷地道了一句。
“那你就餓死吧!”蕭鳴冷然一笑,將手上的肥魚拋進溪流中,也不再理會秋寧,跳上一棵松樹,開始修煉。
下面響起秋寧的冷喝聲。
但蕭鳴並不理會。對於這樣的女子,讓她自生自滅就可以了,這一切關他鳥事!
四周一片死寂,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寧不再出聲了,彷彿是累了。這下,四周變得寧靜了起來,蕭鳴繼續修煉着,不知道什麼時候,當他睜開眼睛時,天邊已經吐出一絲魚腩亮光。蕭鳴輕輕地從松樹上逸了下來。
篝火邊,火星已經熄滅。
而在旁邊的橫木上,一名女子蜷縮在那裡。
蕭鳴眉頭一皺。
“小子,我叫你照顧她的!”體內響起虎魂那一陣冰冷的聲音,蕭鳴吐了吐氣,將秋寧抱了起來,放在馬車廂後,剛鬆手,秋寧就睜開眼睛,醒了過來,她冰冷地道:“你想幹什麼!”
蕭鳴沒有理會秋寧,剛想去駕馬,但此時,一股咕咕的飢餓聲從秋寧肚裡響起。
蕭鳴眉頭一皺。
但還是走向溪邊,刺魚、開魚、削魚、生火、烤魚,不一會兒,一股芳香氣息襲了出來,蕭鳴拿着肥魚走了過來,遞給秋寧,道:“吃!”
“立即放開我!!”
秋寧冷冷地說着。
蕭鳴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笑容,他動了,他伸出手,一把撕裂魚肉,然後往秋寧的嘴巴里塞去。
“你幹什麼……”
剛開始,秋寧激烈地掙扎着,但蕭鳴一把點住秋寧的下巴穴,手上的魚肉一撕,他暗運靈息,將那魚肉溶碎,然後和着靈息,涌進了秋寧體內。秋寧想掙扎,但卻動彈不得,只能任憑着蕭鳴喂着她吞食。剛開始,蕭鳴是隔着一層面紗,但他覺得麻煩,一把將面紗撕了下來。
“不要!”
秋寧驚慌地叫了一聲,她下意識地擡下頭。
蕭鳴望了一眼秋寧臉部上的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繼續地將魚上肉撕碎,然後喂進了秋寧嘴裡。
“頭擡起來!”
見秋寧低着頭,他冷冷道。
但秋寧幾乎是應激性地低下頭,不願蕭鳴看到她臉部上傷疤。蕭鳴冷然一笑,挑起了秋寧的頭顱,然後將一塊塊魚肉餵了進去。剛開始,秋寧還想着往下低頭而去,但蕭鳴很強硬,漸漸地,秋寧就不動了,她見蕭鳴臉色平靜,直視她的臉孔,但卻沒有絲毫的噁心,那刻,她有些發愣,就這樣呆呆地望着蕭鳴。
秋寧很自然,她臉龐上這一道傷疤,異常的觸目驚心。
是人,都會噁心。
這傷疤,是天生帶來的,聽七公主說過,是一道咒語。
蕭鳴面無表情地餵食着秋寧,餵食完秋寧後,見她兩目發呆,僵坐在那裡,他也不理會,跳上馬車,駕了一聲繼續趕路!
很快,馬車就消失在荒山野林中。
過了一個時辰,在篝火邊,一人突然出現,他冷冷地打量着這片篝火堆,然後彎下身,摸起了一絲火灰:“還熱着,說明你還沒有走遠!”
刷一聲,這人往樹林中逸去。
馬車繼續往前跑去。這一路上,車廂都很安靜,這讓蕭鳴滿意。
傍晚時分。
馬車停了。
依然是荒山野林,依然是溪邊流水,蕭鳴跳下馬車,去附近打了幾味野兔,他回來後,迅速地生火。而此時,車廂裡一陣啪響,蕭鳴沒有理會。車廂嘭嘭聲響着,蕭鳴生着火,迅速地烤熟了那幾頭野味。此時,他纔去掀開馬布,二話不說,就在秋寧身上點了點穴。
“你……”
黑暗中,秋寧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你卑鄙無恥!”
蕭鳴冷然一笑,一把將秋寧抱了起來,然後放在篝火邊,剛開始,秋寧還罵着,但漸漸地,她又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她道:“我要水!”
蕭鳴一個水袋遞了過來。
但秋寧卻道:“我要去溪水!”
“幹什麼!”蕭鳴有些不耐煩,但秋寧還是一字一字地道:“洗澡!”
“你……真麻煩!”
蕭鳴罵了一句,但還是抱起了秋寧,往溪邊走去。秋寧道:“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要洗澡麼!”
“我洗澡,你不能靠近!”秋寧冷冷地道:“連這一點的禮遇都沒有,你還配做男人麼!難道你想對我圖謀不軌!”
“就你?殘花敗柳,水性楊花,人可盡夫,簡直就一蕩女,有什麼資格跟我說什麼禮遇?老子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蕭鳴冷冷地道了一句。
那刻,秋寧臉色有些怒火。
但她又平息了下來。
不知道在想什麼。
來到溪邊後,蕭鳴見那溪邊中有一塊石,然後逸了上去,站在石塊上,他將秋寧放了下來,啪啪兩聲,解開她手上的穴位。這樣,她的雙手可以動,但下半身卻依然動彈不得。他道:“你就坐在這裡洗!”
說完,他正欲離去。
但此時,秋寧卻道:“你沒有解開我的大腿,我如何更衣?要麼,你幫我脫!”
“你!”
蕭鳴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迅速地解開了秋寧下身的衣服,然後架住了她的身體,往上一逸,正落在水中,從始到終,他都沒有去望秋寧的身體。
秋寧一直觀察着蕭鳴。
從始到終,她都沒有發現蕭鳴對她的噁心,雖然蕭鳴臉上很冰冷,還有一絲不耐煩,但那刻,秋寧卻感到一絲前所未曾有過的尊重。
蕭鳴正欲離去。
但此時,秋寧卻擡起頭,正視蕭鳴,問道:“對於我臉上的傷疤,你不噁心麼?”
“噁心?”
蕭鳴有些驚訝,冷冷一哼:“懶得理你!”
然後往岸上逸去。
身後,秋寧站在那裡,她呆呆地望着蕭鳴的身影,低聲地道:“多謝你!”
她臉上的傷疤,是一道禁咒,自從她出生後,她一直想解除,但都無法解除。由於臉上的傷疤,她自從出生後,就一直被別人嘲笑,她一直活在面紗裡,不敢示人,但在今天,她卻與蕭鳴直視了。從他眼裡,她看到的不是嘲笑、鄙視和噁心,雖然他很冰冷,但卻不是因爲她臉上的傷疤。
她的心涌起了一絲溫暖,一絲久違的觸動,突然涌起了一個念頭:我一定要解除身上的禁咒,讓你見到我最完美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