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兒,徵得本君同意了嗎?!”
循聲望去,孤滄月帶着滄月府一行鎧甲近衛軍風風火火進了議事堂。
“滄月大人,此乃司塵府議事重地,正在商議要案,您這樣帶人闖進來恐怕於禮法不合。”丁鶴染率先迎擋過去。
正說着,門口趕進來幾名負傷的司塵府侍衛。
“司塵大人,屬下行事不力沒能攔住,請大人責罰!”帶頭的侍衛請罪。
“退下吧,帶兄弟們去醫館治傷。”言畢,墨汀風若有所思看了眼宋微塵,然後向孤滄月走了過去,“你來做什麼?”
孤滄月並沒有回答他,而是饒有興趣看着方纔來擋自己的丁鶴染,“你是誰?”
“在下司塵府天羅統領丁鶴染,見過滄月大人。”
“天羅統領?倒是聽過,看在你有膽子攔本君的份上,說吧,想怎麼死?你可以自己挑一個痛快的。”
“孤滄月!”墨汀風冷聲道。
“這裡是司塵府,容不得你撒野。”
孤滄月大笑,向自己的近衛長點了點頭,近衛長向前一步,拿出一份上界詔書開始宣念:
“奉天承運天尊諭詔
司塵府白袍尊者失蹤案,事關重大,牽涉甚廣,恐擾寐界安寧。
今特命忘川之主孤滄月協助寐界境主秦桓督辦此案,望早日水落石出,維護天下太平!”
詔書念畢,議事堂衆破怨師皆訝然,互相遞着眼色。莫說上界,就連境主也從不干預司塵府破案,這次是怎麼了?雖說白袍失蹤事大,卻也不至於重視到這樣的程度——居然爲了一個案件專門設了督辦,簡直聞所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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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滄月一臉傲然,挑釁地看着墨汀風。
“本君負責督辦白袍失蹤案,自是免不了要時常出入貴府,司塵大人竟說是在撒野,不知這算是藐視督辦,還是意圖抗命?!”
兩人陷入對峙,堂內氣氛緊張。
孤滄月邪佞作風世人皆知,偏偏此人又深得上界恩榮,若是想在天尊那裡扣帽子做文章,墨汀風縱有十張嘴也還不了自己清白,可他又是個脊樑骨極硬的主,寧爲玉碎也絕不會委曲求全,這兩位槓上,兩敗俱傷難免。
丁鶴染心思活絡,這種道理他怎會不知。想了想,他硬着頭皮向前一步,“滄月大人,是在下有眼無珠,沒有認出督辦大人身份,既是爲了白袍失蹤案而來,大家就是自己人。不妨上座,一起商議正事可好?”
掛滄月挑了挑眉,陰惻惻看向丁鶴染,“大人說話,幾時輪得到你插嘴?”
語未落,突然出手,一道巨大的法力將丁鶴染震飛出去,丁鶴染後背重重着地,撐着要起身,卻吐出一口血來。
“鶴染!”
宋微塵緊張地奔過去扶他,她腦子裡浮現出丁鶴染說要保護自己的畫面,這是個對自己好的人,她不能眼睜睜看他受傷害。
“你沒事吧?”她緊張地看着他。
丁鶴染搖搖頭,此時葉無咎也趕了過來,在他們兩人攙扶下他艱難站了起來,眼睛卻急切地盯着墨汀風搖搖頭,“司塵大人!”他喊了一句。
原來墨汀風此刻已經劍氣法相全開,在他府上傷人,這件事是孰皆不可忍!今天定要讓這隻鸞鳥就地現形,讓他嚐嚐雁過拔毛的滋味。
而孤滄月的鸞鳥法相也在身後顯現,一副不將司塵府夷爲平地不罷休的模樣。
壞了壞了壞了,得趕緊阻止他們,真要打起來肯定鬧大,再把上面的大人物扯進來就完蛋蛋了!到時她丟工作是小,是白袍案嫌疑人的身份暴露是大,萬一再出現個比墨汀風更腹黑的大佬來斷案,對她嚴刑逼供可就真的真的真的芭比Q了……
“滄月大人!是我!別動手!”宋微塵大呼小叫地朝孤滄月衝了過去。
丁鶴染剛想阻攔,奈何反應慢了半拍,竟沒有拉住,糟了!他暗忖,這新任白袍毫無修爲法力,隨便就能被孤滄月打死。一時心急,竟又嘔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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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塵一把拽住孤滄月衣袖,“咱倆說句悄悄話行不行?”說完又猛朝墨汀風使眼色,“你也冷靜冷靜!”
“放肆!”旁邊滄月府近衛長見衝過來的白袍如此無禮,抽刀欲上前,被孤滄月擡手阻止。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人,明明是這身白袍,怎麼是個男人?湊近了些辨認氣息,沒錯,是她的氣息。心下了然,定是被施了障眼禁制,想到此,神色立即緩和下來。
“好,我們去說悄悄話。”他收了法相,笑着輕聲對她說。
周圍人見此無不大爲驚異,丁鶴染更是驚訝的捂着胸口咳出了聲,這忘川之主怎麼回事,他居然笑了?見鬼了,他居然……會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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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孤滄月來到角落,孤滄月也好脾氣的一直讓她拽着,墨汀風則收了法相鐵青着臉盯着兩人。整個畫風與方纔明顯不同,無論司塵府還是滄月府的人,一時都難以適應。
兩方的人互相看着面面相覷,怎麼回事,這架還打不打?在線等,挺急的……
“阿嚏!”
話未開口卻沒忍住打起了噴嚏。
“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孤滄月語露關心。
“沒事沒事,你怎麼來了?還鬧這麼大動靜。“
“本君來尋你啊,不鬧大些怎麼好叫司塵府放人。“他輕輕一笑。
宋微塵一時語結。
姑爺爺,你尋我是這麼個尋法呀?再鬧大些鬧出人命,惹得上面細查發現我是疑犯可怎麼辦?你這哪是來帶我走,你這分明是直接要把我送走……宋微塵在心裡狂吐槽。
“咱能不能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