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疏!!!}
{反了!欺天了!}
{說實話,以前看不懂這本奏疏爲什麼是天下第一疏。}
{但瞭解了明史,瞭解了嘉靖後,我知道爲什麼了。}
{通篇每個字都是在指着嘉靖、文官們的鼻子罵!直接挑破所有人的遮羞布!指明瞭朝堂上的皇帝與袞袞諸公明知道問題在那裡,偏偏就是不做!}
{不如漢文帝遠甚!我感覺這句話與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這倆一下就懟嘉靖心窩子上了。}
{能懟他心窩子上說明他還有救,別忘了嘉靖二字的本意,其實事情本質還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句,皇帝在上面太久了。}
{嘉靖是藩王上位,但漢文帝是在封地裡拋過食兒的,他知道百姓要的是什麼。}
{所以在這個基礎上,一切都可讓!當然了,人家讓歸讓,那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
……
大秦。
嬴政再次看了一遍貼在天幕旁的奏疏。
說實話,這個人他不是很喜歡。
倒不是對這個人有偏見,只是對這種人上疏的方式很看不慣。
但他也習慣了。
儒家嗎,是這樣的。
不指着鼻子罵那還叫儒家?
那是法家。
“剛正不阿……”
嬴政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羣臣”,一時有些沉默。
扣了扣鼻子後,偷摸擦在蕭何衣角的劉邦。
明明眼神偷瞥竹卷,卻一臉正經的蕭何。
而被偷瞥的尉繚正一臉怪笑,目光詭異的寫着什麼東西。
嬴政眼角跳動,目光微側。
馮去疾與蒙恬正襟危坐的看着天幕。
面前這五人,也就這二人能勉勉強強與剛正不阿四字沾上關係。
其餘幾個……不提也罷。
……
劉邦雙手揣着袖子裡。
仰天看着天幕。
那一身青色直裰的海瑞就在坐在廳堂內。
而在他的面前,則是一口明顯是剛剛打造好的棺材。
看着一副做好赴死準備的海瑞,感嘆大明現狀。
“大明如今就是君王和官員在牽鉤。”
“兩方各扯繩子的兩端在那裡角力。”
“君王需要官員來治理國家,卻又需要保持自己做爲皇帝的權利。”
“而官員士紳裡不乏心懷天下的仁人志士,但更多的是偷稅漏稅,享受特權,兼併土地,私通外國,走私物資的利益集團。”
“這海瑞既然備棺上疏,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和君權,和士人鬥,是不可能贏的。”
“但他就憑他有這樣的勇氣,有這樣的氣魄!”
“他這個清官不是沽名釣譽之人啊。”
呂雉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對擒拿之人也一臉平靜的海瑞。
輕聲道:
“嘉靖若還有一點爲國之心。”
“還有一絲絲想改變大明的心。”
“那海瑞就不能殺。”
……
大漢·文帝時期
扶了扶頭上的斗笠。
雙手拄在鋤頭上,劉恆第一次對大明的未來有了一絲期盼。
一旁吐着舌頭累得像條狗的劉啓揮手扇風。
“阿…阿父?”
看着坐在大獄之中,卻依然波瀾不驚的海瑞。
劉恆不加掩飾的讚賞道:
“這一份奏疏表明了。”
“我海瑞就是不做你們這些普通官員做的事,就是不對皇帝阿諛奉承。”
“天下爲什麼稅收越來越少?就是在皇帝和你們這羣文官身上。”
“皇帝爲了一己私慾追求長生,官員爲廕庇後代強取豪奪兼併土地。”
“這封奏疏不是是向九五之尊的皇帝進言勸諫。”
“這是討伐嘉靖與文官罪行的檄文!”
……
大漢·武帝時期
劉徹很欣賞海瑞,欣賞他爲國盡忠,捨生忘死的舉動。
但他覺得自己不一定容得下海瑞。
一本奏疏裡,從倫理的角度說皇帝任意懷疑、屠殺臣子,是爲不君。
長期與皇后分居,斷絕情誼,是爲不夫。
親生兒子毫無父子之情,連面甚至都不肯見,是爲不父。
君臣、夫婦、父子之三綱,一綱都未做到。
別說你沒資格做個英明的君主,就連一個普通的孺子也不夠格。
劉徹現在覺得還好,但晚年的自己真的很難容下他。
“太尖銳了。”
……
【海瑞,瓊山人。】
【其爲人正直,是明代史上著名的清官,在張居正改革之中積極盡力。】
【而關於海瑞有很多野史,在這就不一一展開了,想了解的去看《萬曆野獲編》就行了。】
【嘉靖三十七年(1558),被任命爲浙江淳安知縣,厲行整頓吏治,反對行賄受賄。】
【自奉檢約,爲了給母親過生日而買肉二斤就能成爲轟動一時的新聞。】
【剛直不阿,不畏強暴。】
【總督胡宗憲之子路過淳安,耍貴公子的威風,“怒驛吏,倒懸之”。】
【海瑞推說:從前胡公巡視,“令所過毋供張。今其行裝盛,必非胡公子”。】
【於是沒收其槖金數千,納之庫,並馳告胡宗憲,使胡宗憲有苦說不出,“無以罪”】
……
大唐。
“也是條理分明之人。”
李世民捻鬚感嘆着。
“怎麼此時做事就這般魯莽。”
“那嘉靖又不是朕。”
“朱家人心眼很小的。”
李承乾眼觀鼻鼻觀心,充耳不聞。
魏徵強壓着“噴子”慾望。
皇帝雖然自賣自誇,但話糙理不糙。
陛下確實有容人度量之能。
不然自己也不會這麼跳。
真當我傻啊?
皇帝要個好名聲,我能得好青名,大唐得個好發展。
三贏!
何樂而不爲?
但大明不一樣。
這都第十一位皇帝了……
沉痾積弊不是一份奏疏就能改變的。
他倒是比較在張居正這個名字。
改革變法……
變法者,皆是有大智大勇之人。
但結局都不算好。
大明啊……誰能拯救你呢?
……
【嘉靖四十三年(1564)海瑞升戶部主事。】
【當時朱厚熜深居西內,專事齋醮,不上朝理政,大臣們“爭上符瑞”,無敢勸諫者。】
【嘉靖四十五年(1566)二月上疏諫諍。】
【他毫不客氣地批評朱厚熜“謂遙興可得而一意玄修”,“侈興土木”,“二十餘年不視朝”,這使“天下吏貪將弱,民不聊生,水旱靡時,‘盜賊’滋熾”,大家因之紛紛說:“嘉靖者,言家家皆淨而無財用也。”】
【海瑞在這個奏疏中還直言不諱地揭露了齋醮求長生的虛妄。】
【又在奏疏中拆穿所謂仙桃天藥的騙局,指責皇帝的失誤。】
【朱厚熜氣得把奏摺怒摔在地,不住口大罵。要拿獄處死。】
【其身邊的宦官黃錦則言:“此人素有癡名。聞其上疏時,自知觸忤當死,市一棺,訣妻子,待罪於朝,僮僕亦奔散無留者,是不遁也。”】
【朱厚熜聽後無話可說,再讀奏疏。】
【最後“留中者數月”,把海瑞下了獄。】
……
大明·永樂時期
“呦?居然沒直接殺了?”
“良心發現了?”
朱棣扶着膝蓋,陰陽怪氣着。
朱高熾則覺得朱厚熜之所以不殺海瑞,論及根源,還是他心裡知道,海瑞說的都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然而面對這種慘淡的局面,他也無力改變。
……
【嘉靖四十五年(1566)九月,朱厚熜臥病在牀。】
【十二月十四日駕崩,終年六十歲。死後葬於永陵,諡號“肅皇帝”,廟號“世宗”】
【十二月二十六日,裕王朱載垕登舉行登基大典,宣佈次年改年號爲“隆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