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不算資本
拿到月考成績單的時候,清成阡幸災樂禍了好久。
她瞥了一眼旁邊陳楓然的成績單,第二,總分比她低了三分,最戲劇的是他英語還比她低一分。
“你白在美國呆了那麼多年。”
可是清成阡仍然覺得他的腦子不正常,美國高一學怎麼解一元二次方程,讓他一下轉到理科班,任誰都會不適應的。而且他每科都比她高一二分,除了語文和英語。讓她的全年級第一當得很不過癮。
陳楓然笑了笑,“那你還真是沒白在中國呆這麼多年。”
“你這麼會說你玩模擬聯合國嗎?”
“去年在Harvard得過OutstandingDelegate,這算麼?”
“今年B大的會你也參加吧。”
“我不知道中國的流程。”
“這不是問題。”
遙若蕾滿臉怨氣地走進他倆,“你倆聊什麼呢這麼高興啊?”
這孩子沒考第二抑鬱了。
“模聯的事。這又受誰委屈了?”
“陳楓然,你家曾行歌去美國之前一直佔着不讓我考第二,現在你來了你也這樣,要不說你倆是兩口子呢?啊!”
“那我把我這張紙給你?”已經被他團成一團的成績單。
“好孩子,姐不要,你自己收着吧。”轉身決然而去。
轉天是運動會。
再轉天是國慶節七天假。
陳楓然他爸媽說要帶他感受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他藉由學習太累需要調整沒去,曾行歌和她爸媽去了意大利,他就自己呆在了家裡,陪他的是一隻金毛拉布拉多。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清成阡給陳楓然打了個電話。
“你在哪呢?”
“家裡。”
“曾行歌沒和你在一起?”
“她去旅遊了。”
“那你來我家行不行,我無聊。”
我不是非要找你的,我給叢琳卿葦遙若蕾她們每個人都打過電話讓她們來陪我,可是她們不是有課就是不在R市。真的。
“現在去?”
“嗯,你要是不想來就別來了。”
她什麼時候跟人那麼客氣過。陳楓然也就是你,也就是你。
“沒事,我正好有幾道題不會,想找個人問問。我一會就過去。”
他實在不想和一隻狗呆在一起了。
清成阡換了條牛仔褲,上身隨便找了個T-shirt套上。她總不能穿着睡衣見他。
“你來啦。”
清成阡和陳楓然說話時語氣總是淡淡的,一副不驚不喜的樣子。
“嗯。”
陳楓然更是把漠不關心做到了極致。
“書房在樓上。”
她把他喊來的,再讓他去她臥室,她這成什麼了。
“叔叔阿姨在家裡呢?”
“沒,去麗江了。”
陳楓然一進書房不禁嘆道,這還真是,書房。
一面窗戶三面書架,旁邊還有一個用來拿書的梯子。
她還真是不閒着。
兩人並肩坐下,又是下午,又是夕陽。
筆尖沙沙滑過紙的聲音。
清成阡看看錶,6.00整。她有時仍然無意識地加上三個小時。
“都六點了別寫了,咱倆去吃飯吧。”她真的是餓得不行了。
“你是不是一天沒吃飯?”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吳媽回家了,沒人給我做飯。”
“你後背一直彎着,誰看都知道是餓的。走,想吃什麼,我請你吃飯。”
“你買幾個人的單?”
美國人說要請人吃飯什麼的,最不靠譜了。
“兩個人的。”
“陳楓然,我想吃你給我做的。”
其實這就是今天她把他叫來的原因。
“吃我做的飯,清成阡,你也得有資本。”
“那誰有?曾行歌?”眼裡都是不屑。
“總之不是你。”
她輕笑,兩隻胳膊懶懶地纏上陳楓然的脖子,“你自己都承認了,你不喜歡她,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看她的眼神和別人一樣,沒有愛,沒有寵溺。但也比我好,”自嘲道,“起碼,你還是看她們的。”
陳楓然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摩挲着她微微上揚的下巴笑道,“生氣了?”
兩個人之間,只隔着薄薄地布料,感受着彼此的體溫。
她閉上眼,踮腳吻上陳楓然。柔軟的脣碰上他的,冰涼又灼熱。
緩緩睜開一雙脈脈的鳳眼,“陳楓然,我算不算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