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賞暮夢雲閣

隕伽的府邸叫賞暮夢雲閣,在冥界只有隕伽的住處叫作閣。隕伽告訴我,閣名暗鍥着隕伽深愛女妐的名字與他們的初遇。他說,第一次見到暮雲時,是在夜暮剛剛降臨在冥界時,暮雲一身紅衣站在暮色中是那麼的鮮豔那麼的顯眼那麼的記憶深刻。隕伽領着我上了閣,他在藍色的門口前停止了腳步,推門而進,我就看見兩個冥伀跪地房中。這就是我的那兩位師兄了。

“徒弟們見過師傅。”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就不覺間噗哧笑了出來。

“你們起來吧,不然驪姬更會大聲笑出來的。”他二伀應聲起身。

“隕伽他們就是我名義上的師兄了是不是?”他們兩個很驚訝的看着我,就因爲我叫了隕伽的名字嗎?

“沒錯,他們就是我那不爭氣的徒弟,以後就是你的師兄了。穿紫色華服的是你大師兄叫凰敫嬀杲,青色衣衫的叫凰敫寰宇是你小師兄。”

“驪姬見過名義上的師兄,不過,我不會叫你們師兄的,叫名字就即可了,是不是隕伽?”

“驪姬,你喜歡就好。”這次他們兩則是萬分不解的看着我跟隕伽,或許好奇隕伽的認同吧。

“凰敫是冥王的姓氏,隕伽我問你,他們哪一個是冥王?”

“我是下一任冥王。”那個青衣男子回道。我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就是我以後的夫君?我絕對不接受什麼命運的安排。我的臉色微變但又恢復了,隕伽卻看出來了。

“驪姬,這裡是賞暮夢雲閣,僅此而已。”

“隕伽,我懂你的意思,我也只當這裡是這裡,並沒有想別的。隕伽,我渴了。”我不想隕伽相勸下去,就扯開了話題。

“好,我去給你取來。”

“我陪着師傅去。”房中就剩下了我跟大師兄。

“師妹,你討厭凰敫一氏是不是?”原來看得出我色變不止隕伽一個。

“我討厭與否與你有關?”我反感這個一面之緣卻如此看透我內心的大師兄。

“師妹,你忘記了,冥界之中沒有任何的秘密。”我險些忘記了,我沒有啓動靈力,並不代表別人沒有運用靈力。那麼,隕伽也是動用了靈力纔看透我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是否是我的悲哀?是否是冥界中所有冥衆的悲哀?亦或者這就是冥界的註定與命數?

“師傅,對你沒有用靈力,他是用心對你。”凰敫嬀杲一而再再而三的透視着我的內心,這讓我萬分惱火。

“凰敫嬀杲你再對我用靈力,我就讓隕伽逐你出師門。你不要以爲我開玩笑,我說到做到。”我開始威脅他。

“好,我遵命就是。”我沒有再說什麼,我下閣去尋隕伽,不就是幫我拿點兒喝的,怎麼就用這麼長的時間呢?還是我自己找喝的好了。免得被這個陌生的師兄一而再再而三的看透我的心思。忽然,我很討厭靈力,若沒有靈力誰可能還會看得見我?我不想看透別人也不想被人看透。賞暮夢雲閣成了我第三處最流連忘返的去處,我喜歡這裡的暮色,喜歡這裡的氣息,喜歡這裡的風景,喜歡這裡的所有的一切。不知不覺間我走到了隕伽不讓任何一個徒弟進去的紅門前。爲何這裡不讓我們進去?是不是這裡有與暮雲有關的東西?畫像?遺物?還是暮雲曾經來到這裡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間屋子?

“這個屋子是暮雲來到這裡最喜歡呆的地方,我不願他倆進來,是不希望有其他的絲毫氣息。”是的,暮雲對隕伽來說獨一無二,如此又豈會眼睜睜的被混淆和擾亂了味道。

“隕伽,那你進去過嗎?”

“我每天有段時間會呆在這裡。”

“來緬懷你與暮雲曾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隕伽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會不會過活一次?你會不會瘋狂一次?你會不會偏執一次?你是如何做到默默的平靜的愛一個女妐愛了那麼久?對她沒有所求嗎?對她沒有慾望嗎?什麼都沒有嗎?

“驪姬,感情是困住我們最好的武器,我是如此,你亦是如此。”我會被感情縛住手腳嗎?我和隕伽是不是同一類?我能不能做到如隕伽一般對待愛情?平靜無私的對待愛情?

“隕伽,如果有一天我能離開這裡,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其實早已厭倦了,厭倦了早已安排好的軌跡。

“驪姬,要是你要爲此付出的是沉重的代價呢?”代價?什麼樣的代價?我能不能承受那個代價?自以爲是的我直到親身經歷才醒悟誰都沒有能力承擔,連我都不能。

“隕伽,你的意思是?”

“冥界自創立以來,還沒有一個冥衆可以走得出去。我記得暮雲想離開,曾鬧得天翻地覆。”

“後來她還是沒有能離開?”

“是的,沒有離開,連冥界都無法再回來了。”那暮雲去了哪裡?關入了十八層地獄?亦或者灰飛煙滅了?連你都阻止不了嗎?還是你無法去挽回?我沒有問,不敢問也不能問,傷疤不能一次又一次被揭開,不然會彌久歷新一直下去。

“隕伽你有恨嗎?”

“恨?恨誰?恨冥王?恨冥界?恨命運?我沒有恨,我只有愛。”

“隕伽陪我走走吧。”

“好。”我們停止了之間的聊天,漫步在夕陽照耀下的賞暮夢雲閣。

當真是紅得耀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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