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的大佬,已經對事情的情況有所瞭解,對於陳淵剛剛說的話,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斷。
按照雷城那些人的所作所爲,如果行動有絲毫遲疑,那結果真的會如陳淵剛剛所說,罪證徹底被消除,一個軍人平白無故的被砍殺,最終的結果,都可能被對方顛倒黑白。
陳淵的聲音停頓了片刻,等待各位大佬進行了簡單的思考後,道:“另外,歷史上也多次發生了襲擊軍人的事情,我們過去調查的時候,遭受到了多少阻攔?而且,這些阻攔幾乎都是來自於地方上的!”
“這次事件,我在第一時間介入,依舊遭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地方上根本沒有提供任何配合,連警方都迫於地方壓力,沒有提供任何前期調查的結果,一切情況都只能是我們從新開始調查。”
“就好像今天,你們最快速度組建了聯合調查組,直接派駐到了雷城,可結果呢?除了將我帶回來以外,調查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嗎?”
聞言,在場的大佬們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軍部的權力確實很大,但他們太忙了,根本不可能做到事必躬親,只能選擇一些大事親自查看,各種小事都是地方上自己做主。
這樣做的結果很明顯,軍部處理事情的效率的確提升了很多,但地方上卻因爲權力過大,很多事情都被他們壓了下來,不進行上報,或者延後一段時間,等他們將能動手腳的地方全都做完,才選擇上報。
於是,軍部對地方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很多事情也都是被地方修飾過的東西,與真實情況大相徑庭。
當軍部想要去進行詳細調查的時候,卻發現什麼問題都調查不出來,最終所謂的調查組也只能無功而返,最後成爲地方上的一個笑話。
這就是軍部面臨的一個最尷尬的問題。
陳淵的目光在所有沉思的大佬臉上掃過,道:“那些傢伙犯下的罪過,我已經收集起來了,可以這樣說,判他們死幾次都不爲過。”
說完,陳淵又將幾份複印好的材料分發給了在場所有大佬。
衆人簡單翻看了幾頁,臉色變徹底黑了下來,有幾位大佬甚至已經動怒,身上爆發出 了令人恐懼的殺機。
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黑暗,但他們完全想不到,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竟然黑暗成了這個樣子!
陳淵十分沉重的繼續說道:“關於李飛的事情,我們這邊也調查清楚了,他的妹妹貸款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想要交學費,想要減輕哥哥的負擔,結果她被騙了,原本申請的助學貸款,變成了那些人弄出來的套路貸,最終陷入了循環欺騙,類似的事情在雷城太多了,很多都是針對沒有進入社會的大學生的……”
五分鐘時間,陳淵將橡樹灣酒吧這些年犯下的罪惡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各種人神共憤的事情,不斷挑戰着在場大佬們的神經。
砰!
當陳淵講述完,葉老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怒罵道:“一羣雜碎!要是老子以前的脾氣,當場就把這些人渣給斃了,他們都不配爲人!”
葉老憤怒到了極點。
他完全沒有想到,地方上竟然會允許這種人渣存在,而且存在了這麼長時間,如果不是他們砍殺了李飛,引得陳淵直接殺到雷城,這件事可能還要被矇在鼓裡。
此時,無論是鷹派的大佬,還是鴿派的大佬,眼神中的憤怒都是肉眼可見,這種事情太挑戰他們對罪惡容忍的底線了。
一般來說,軍部是不應該直接插手地方上的事情的,可這件事,已經嚴重到他們不得不去管,那些人渣已經猖狂到了一定程度。
而且,陳淵雖然將最下面的那些人渣清理掉了,但他做得十分規矩,並沒有動地方上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將證據拿回了軍部。
如此一來,軍部也算在這件事情上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想要將事情深挖,他們也有了自己的立場。
這時,一位大佬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憤怒的心情後,沉聲對陳淵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知道了,陳淵同志,你先出去等待,我們需要討論一下這件事情到底如何處理。”
“是!”
陳淵點了點頭。
接下來不僅要商議這件事如何解決,還要商議要如何處理對他的行爲進行處理,自然需要他迴避。
陳淵沒有任何怨言,轉身離開,在警衛員的帶領下,來到另外一個房間等着。
對於陳淵這次的所作所爲,在場的將領內心中還是非常佩服的,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維護了軍隊的尊嚴,保護了自己手下的兵,讓部隊中的所有戰士都清楚,軍部會不看着他們的親人受欺負,而什麼也不做。
不過,法律就是法律,陳淵的所作所爲,已經觸犯了法律,該給的懲罰,他也逃不掉。
在旁邊的房間中,陳淵靠在牆上,靜靜的點燃了一根香菸,咬在嘴裡,心中思考着軍部對他的處理結果。
懲罰是肯定有的,他這次的行爲確實違規了,但懲罰是否嚴重,卻只能看軍部的大佬們最後商議的結果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2個小時後,一個警衛員推開了房間的門,陳淵也立刻站直了身體,跟着他一併回到了會議室內。
葉老見到陳淵回來,直接開口說道:“經過我們覈實,事實與你調查的情況基本一樣,沒有什麼出入。”
葉老的聲音停頓了片刻,見沒有人反駁,才繼續說道:“但這件事情太特殊了,影響也十分嚴重,我們必須按照規矩來處理,第一,李飛不能被評爲烈士,但軍部會負責照顧他的家人,直到他的長大成人。”
“第二,所有涉案的相關人員,都已經抓了起來,我們還會進行徹底的調查,任何進行包庇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聽着葉老的話,陳淵沒有說話,心中還是有些堵,雖然有了軍部的保證,李月月和她媽媽的生活沒有任何問題了,但是家庭已經破碎了,李月月沒有了父親,成長上勢必受到很大的影響。
“第三,”葉老的目光看向陳淵,聲音也變得嚴肅了一些,“第四自帶兵入城,沒有得到任何命令,隨便抓人,甚至直接擊斃多人,這已經是嚴重違紀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