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將還沒弄明白情況的女兒抱了起來,默默的在一旁看着女人操勞。
在女兒面前,女人收拾了情緒,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和貴重物品,拿好了所有的證件,然後便跟男人一同下樓,坐上了汽車。
三個人快速來到了機場,像所有要離開狗皮的人一樣,相互告別之後,女人不捨的走向了候機大廳。
他們的女兒似乎察覺到什麼,快步跑到了男人身旁,抓住了爸爸的衣角後,便不再放開,眼神中寫滿了不捨。
周圍有很多人都看見了這一幕,但沒有人見怪,他們見到的類似場面態度了。
隨着廣播提示登機,女人才依依不捨的將女兒抱了起來,與男人說了一聲再見,便快步朝着登機口走去。
她害怕如果自己走慢了,會當場哭出來。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要做什麼事情,但女人有自己的覺悟,她不想成爲男人的絆腳石,她不想成爲男人的牽掛。
在機場外面,男人默默的看着一架飛往炎國的客機快速起飛。
他的雙拳死死握緊,因爲過於用力,關節處都有些發發白。
但他依舊忍着,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這是他作爲炎國軍人的選擇。
他必須堅強,必須時刻保持冷靜,必須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但是,他的心早已徹底放下了。
當那架客機在炎國機場降落,會有情報局的人負責接待她們母女,雖然不會公開他的身份,但也會保障她們的安全,並且爲他們提供生活所需。
這樣,也算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
當飛機在天際消失,男人的表情瞬間冷漠了下來。
從這一刻開始,他只有一個代號,白頭翁。
“雪鷹,我的大哥,你那麼快就走了,都來不及跟我們這些兄弟說一聲再見,算算時間,我們這些兄弟也有四十年沒見了吧。”
白頭翁慢慢走到了自己的汽車旁,一邊發動了汽車,一邊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
“還記得當年訓練的時候麼?是你手把手教會了我開槍,也是你告訴我,要怎樣成爲一名合格的特工,是你監督我們訓練……”
在白頭翁眼前,彷彿又看見了那個像老大哥一樣親切的男人。
當初,他得到雪鷹犧牲的消息時,險些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那是他感覺最悲傷的時候。
汽車慢慢行駛上公路,白頭翁在導航上輸入了一個地名,然後一腳踩下了油門,強大的推背感襲來,他卻依舊輕鬆的控制着汽車,輕鬆的通過一個個彎道。
“還有天貓那小子,平時總是那麼多話,好像永遠說不完一樣,但你總會在半夜起來,幫我們將杯子蓋好,最小的一個人,卻總像哥哥一樣照顧我們幾個,也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還會像以前那麼多話麼?身旁有沒有需要你照顧的熱。”
白頭翁的車越開越快,很快便駛出了市區,沿着一條車輛非常少的公路繼續前行。
導航上,他與目的地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你們在老米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次輪到我和孺子牛了,我們當年四大天才曾經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我們卻只能看着大哥雪鷹先走一步,別怪我們兄弟幾個啊,我們還要留着有用之軀,爲國家作出更多貢獻。”
“如今,便是我與孺子牛動手的時候了,你們看好了,我們兩個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這次任務絕對完美的完成!”
自言自語間,白頭翁將車窗搖了下來,任由劇烈風吹在他的臉上,將他的淚水和悲傷全都帶走,只留下堅決與鎮定。
很快,汽車停在了一個工廠旁邊,裡面走出幾個恭敬的狗皮人。
這裡就是白頭翁開辦的工廠。
面色嚴肅的擦看了工廠的生產情況,然後拿了一些樣品,開車回到了市內,白頭翁走訪了好幾個客戶,處理了一些商務上的事情。
在旁人看來,白頭翁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一切都像他平時那樣工作。
直到夜色降臨,白頭翁從最後一個客戶的公司離開,看了看時間後,婉拒了對方一同吃飯的要求,在幾個小鬼子不懷好意的笑聲中,白頭鷹回到了家中。
短暫休息到凌晨,白頭鷹再次離開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按照之前收到的消息,他快速駕車趕到了約定的地點。
白頭翁汽車開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公寓樓前,用車燈閃了幾下遠處的一個反光鏡,隨後便關掉了所有燈光,靜靜的等待着。
一分鐘後,手機響起,白頭翁快速掛斷電話,推開車門,走向了旁邊額公寓。
黑暗中,一個人影快步走了出來。
“孺子牛?”
“白頭翁?”
兩個男人走到一起,相互注視了半分鐘,雙手才重重的握在一起。
他們足足四十年沒有相見,對方的樣子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不是之前進行了多次確認,此時還能在對方的面龐上看到一絲曾經的容貌,他們都不敢與對方相認。
十年時間,就足以滄海桑田,讓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更何況四十年?
當年,他們剛剛大學畢業,就加入了情報局,被訓練成特工的時候,一個個臉上還有一絲青澀。
如今,他們身上的青澀早已不復存在,有的只是滄海桑田後剩下的沉着與冷靜。
兩雙大手鬆開後,孺子牛注意了一下週圍,隨後說道:“走,進地下室再說。”
“好。”
快步走進地下室,兩個人才安心了不少,說話也不用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了。
坐在地下室後,孺子牛一臉惆悵的開口說道:“大哥雪鷹犧牲了,你知道麼?”
孺子牛一直沒有什麼任務執行,對其他情況不是很清楚,如果不是這次接到任務,他甚至沒有機會去詢問其他人的情況。
白頭翁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
他一直在狗皮執行任務,與祖國聯繫也比較密切,各種消息自然靈通一些。
他很快將臉上的悲傷隱藏,道:“我們沒有時間感傷,還有未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