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實在是在地牢凍得太久了,剛進入院子就找了一個暖和地兒坐着。
蘇銘一聲不吭給他們一人沏了一壺熱茶,神色並不好,兩個人也不敢招惹他,就悶聲喝茶,不一會兒喝了三壺茶。
蘇銘看着眼前這兩個凍得臉色青紫的人就一肚子火,倒不是氣他們,而是氣自己。如果不是他讓他們去乾坤殿調查,兩人也不會又一次落入那個先生的圈套。他一向好脾氣,此刻也暗暗狠下了心。今日秦懷雍和李長孺受過的苦,日後定筆筆返回去!
“你們可好些了?”
兩個人齊刷刷的點頭,完全不顧現在奇癢無比的手腳。
說來幸虧他之前給了秦懷雍一塊玉尾蝶玉佩,這玉尾蝶玉佩本是一對,它以幻化爲一隻蝴蝶,將你想送的東西託付給擁有另一塊兒玉佩的人。秦懷雍將自己的記憶送給了蘇銘,蘇銘這才知道他們有難。
“那宋靖文可真是個奸詐小人,行事竟然如此卑鄙!”李長孺一想到宋靖文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就來氣。
“你該慶幸這宋靖文是個奸詐之人而不是個小氣之人,不然就衝你今天嗆他那麼多句,換個人早把你挫骨揚灰嘍。”秦懷雍翻了個白眼說道。
剛剛還氣呼呼的李長孺瞬間就被懟的啞口無言,整個人都蔫兒了。
蘇銘悶聲笑了,火速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
“對了,問你們一件事。你們待會是想回長生殿呢還是回地牢呢?”
“自然是回自家了。”李長孺不假思索道,“如今我們也算是有了乾坤殿把柄了,只要我們離開地牢宋靖文也拿我們沒有辦法,說不準我們還可以威脅他告訴我們一切。”
蘇銘只是笑着點點頭,但也不發言。
和蘇銘認識了這麼久,秦懷雍也清楚了他的性格,想必這仙人是另有了主意但是看他們挨凍的樣子不忍心提,於是直接開口詢問道,“仙人是否另有主意?”
秦懷雍都這樣問了,蘇銘只能說了,“是的,只不過需要麻煩你們了。”
“現在可以肯定宋泰然和陰陽殿絕對有關係,陰陽殿和東方文成也有很深的關係。東方文成這邊出了事,宋泰然那邊就失蹤了,這兩件事一定有關係。所以我們還是要調查宋泰然。“
蘇銘頓了頓,接着說道,“而且……不得不說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咱們只需要讓宋靖文以爲你們還被困在地牢,這樣行事便可輕鬆無比。只不過這樣的話就需要你們再回地牢挨凍了……”
蘇銘看着眼前兩個被凍傷的人就覺得於心不忍,所以一直不忍心說。
李長孺卻笑着搖搖頭說,“我還以爲什麼呢,仙人有計劃了就好,我們兩個自會遵從計劃行事的。”
秦懷雍知道蘇銘擔心什麼,有些責備的說道,“說句冒犯的話,世間事情變化莫測,仙人哪裡能全部預料道?何況之前幾次也是仙人救了我們,我們一直都很信任仙人,怎地仙人反倒沒了主意呢?關心則亂啊”
蘇銘笑了,“是我想多了。你們過來,咱們仔細商量下。”
月夜下的三個人竊竊私語着,他們挨的緊緊的,像是個三胞胎。明明是如此嚴肅的商量大事,反倒三個人笑出了聲。
他們永遠是這樣。即便事情如何嚴重,他們永遠可以微笑面對,因爲身後永遠都有兩個人。
“那就這麼辦?”
“聽你的,仙人!”
日頭快要升起的時候,光門開啓了,兩個人秘密回到了永生宗。把還在睡覺的秦元白和李沛從被窩裡拉了出來,嘰裡咕嚕交代了一番,嚇得兩個人一愣一愣的。然後兩個人就地取材,帶走了李沛和秦元白的被褥和厚一些的衣服,然後一人用了一張傳送符回到了乾坤殿的地牢。留下驚愕的秦元白和李沛。
那宋靖文也是個老狐狸,在拿來的棉被上下了咒,他們在這裡待的越久,就越覺得寒冷。要不是他們臨走前從秦元白和李沛那裡借來了“裝備”,只怕兩個人連一天都支撐不下去。如果只是寒冷也就罷了,他們連正常的飲食都無法維持。那宋靖文剛開始倒是勤快,準時給他們送飯菜,可他的送的飯菜他們那裡敢吃?他們兩個人都是靠着臨走前蘇銘給他們帶的一些零食維持,可零食也只有那麼點,他們只能連溫飽都滿足不了。
這兩天過得像兩個月,剛開始他們還互相打趣說句話,後來只有無邊無際的沉默。
他們都在等,等那個時機的出現。
第三天早上,地牢的門打開了。
宋靖文裹着棉服站在門口遺憾的說道,“告訴你們個不好的消息。你們的宗門已經發了宗門令,宣稱你們已經失蹤了。”他搖了搖頭,憐憫的看着他們,說道,“真可惜啊,自己才走了沒幾天,宗門都不認你們了。”
秦懷雍和李長孺對視了一眼,他們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