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一路又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終於來到會稽府邊上的一個小村子,這裡似乎剛被洗劫一空,別說人,連東西都沒有。
“這裡也被倭奴襲擊了?”
陳懷安總覺得哪裡有問題,爲什麼地上會這麼幹淨。
“真是有意思,倭奴要是能把地掃的這麼幹淨,就不是倭奴。”陳婧笑着對陳懷安說。
這明擺着就是個假象,不光是地掃的這麼幹淨,連門破的都這麼有規則,左邊三扇,右邊也是三扇,能不能有點凌亂美。還有這窗戶,能不能把上面的油擦一擦,剛上過油的窗戶怎麼可能破成這樣。
真不知道是那個高人乾的好事,想的挺美,可是實際效果等於零,倒也不是等於零,說不準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他們都搜索一遍,花費的時間就會很久,那時候村子裡的人都已經跑遠了。
“你們兩個人去井口丟兩塊石頭下去,記住兩塊,千萬不能多。”
陳婧對袁青的兩個手下說,特別強調是兩塊石頭,然後又帶着大家來到一間大房子,看着像祠堂,亦或者是書院,再或者是寺廟。
最近陳懷安對祠堂之類的地方有點敏感,如果能不進,他是千萬選擇不會進的。
走進房子,只見牆上有一個神龕,上面供奉着好多排位,上面寫着孫氏祖宗牌位。
從上到下放着孫氏家族三百年的傳承,每一代都沒有斷層,當然這裡只是他們嫡系的牌位,其他支脈的牌位應該不是在這裡。
正在他到處觀察的時候,陳婧來到一堵牆前,從窗沿往裡面走十步,找到一塊紅色的磚,輕輕的敲四下。
然後她慢慢退到神龕面前,沒過多久,神龕居然慢慢打開,從裡面露出一條石道,一直綿延到深處。
“表妹你怎麼會知道,別告訴我你夢裡來過,又或者說你看到提示。”
陳懷安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他怎麼都不信從來沒到過這裡的表妹,會知道這裡有條地道,更可況這個打開方式如此特別,絕對不是做夢什麼能解釋的。
陳婧對他一笑說:“其實我是重生回來的,這我經常來,可是你總是沒時間跟我來,我好難受的。“
陳懷安聽到她的話,只覺得腦子嗡嗡直響,重生?自己的秘密暴露了,所以自己可以躺贏了?
婉兒推推發呆的陳懷安,小聲對他說:”王爺,你怎麼傻了,重生的故事還是你講給我們聽的,王妃怎麼可能重生。“
失望的陳懷安在婉兒的攙扶下往地下走去,看來躺贏是沒希望,算了算了,躺贏還是靠自己。
沿着石道一直往下走,感覺這石道並沒有往下,而是一直在往前,確切的說,這地道其實就是一條逃生通道。、
本來還打算留人,可是看這種情況,留人的意義不大,確切的說,陳婧表示不用留人。留人只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在石道里越走這空氣越潮溼,甚至地上都出現一小灘水,又走了一段路,面前的水都能沒過腳面。
”表妹,這還能走嗎?“陳懷安懷疑的問道,實在是再走下去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東西,萬一前面是一條河呢。
陳婧看着他的表情,心裡挺開心,讓他也嚐嚐當初自己的恐懼,只是那時候他已經走了。
”還有一段路,你真不跟我走?“
看着一臉嚴肅的表妹,陳懷安有點心痛,雖然她是自己的妻子,但是這些事其實和她沒什麼關係,就算要幹也是自己的事。
”走,我們可是夫妻,當然要一起走。“
陳婧看着他,心裡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要跟他好好的過下去,就算再難都要跟他過下去。
兩個人手牽着手,肩並着肩,左手拉着小鄧子,右手拉着婉兒往前走去。
”滴答滴答。“
頭上開始滴落水滴,看樣子這石道怕是支撐不了多久。難道他們會被淹沒在這裡?
陳懷安正準備從物品欄拿出一把雨傘,這事他有一天簽到獲得的,不過這把傘有點小問題,只有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打開,如果是三個人的話,它只會給兩個人擋雨。
”急什麼,還沒到呢,才這點水,你就準備掏雨傘?“
陳婧拉住他的手,硬拉他往前面走,這麼點水就要雨傘,前面的怎麼辦。
陳懷安一臉無語的被她拉着,心裡只想說,表妹,你表哥我不會游泳啊,最關鍵的是,你好像也不會游泳。
萬一前面真的有河,他們兩個該怎麼辦。而且這石道這麼狹窄,到時候逃命都來不及。
”嘩嘩譁!“
聽到這水流聲,陳懷安臉色變得無比慘白,好傢伙,前面真的有河?
表妹啊,你難道真的想謀殺親夫嗎?就算我是懶了點,碎嘴了一點,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啊。
他不敢把心裡的話告訴陳婧,只能在肚子裡默默吐槽。
可是聽着水流聲,就算吐槽也沒辦法讓他放鬆下來,實在是他真的不會游泳。
如果真的要跳河,請允許小鄧子揹他過去,或者請大事把他拎過去也是可以的。
不過隨着離水流聲越近,陳婧的速度越快,就像隨時打算jump,這讓陳懷安焦急的心情度秒如生,實在是太折騰人,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下來了。
"表妹,三思啊,我們還年輕,再說不一定要從這裡走,我們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陳懷安一邊說着話一邊捂着自己的眼睛,當然腳下步伐卻一點都沒慢下來。
”好了好了,睜開眼睛吧,我們到了。“
”喔!“
陳懷安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周圍人一陣陣的感嘆聲,他趕忙睜開眼睛。
只見面前是一堵牆,不過是透明的,不對,是琉璃的,上面有着各色顏色,在牆旁邊有一個碼頭,一艘小船正停在那裡。
一陣陣的浪花推動着小船,船頭躺着一個年輕人,雖然帶着斗笠,可是能看出他全身都是那種細長肌肉,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擺渡人,至少擺渡人沒這麼厲害的肌肉。
“小鄧子,你去看看船家還活着嗎?如果死了就找個地方好好埋着。”陳懷安表示自己很有人道主義精神,絕對不讓他拋屍荒野,或者流落水中,導致他被魚吃掉什麼的。
小鄧子還沒走過去,陳婧就叫住他。
“姓徐的,該起牀了。你再睡下去,河裡的魚要被人吃光了。”
陳婧對躺在船頭的年輕人說,本以爲這個年輕人沒反應,沒想到居然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魚被誰吃了?不可能,我拉了網的。”
他一站起身,一股子濃烈的讓人窒息的酒味撲面而來,這是喝了多少酒,居然能這麼重的酒味,怕不是醉死過去。
等他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面前站着一羣人,陌生人,一把抓起船槳,謹慎的看着他們。
“你們是誰,怎麼會到這裡。”
陳婧笑着讓小鄧子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瓶子,然後丟給他。
姓徐的接過瓶子,雖然好奇裡面是什麼,可是沒有打開,還是警惕的看着他們。
“文長兄,我是魏安的朋友,你忘了?這些日子倭奴進犯,你想了不少辦法吧。我們這次要去他們老巢,麻煩你帶我們去,這酒就是定錢,當得勝回來,我請你喝個夠。”
陳婧的話只是讓他打消了一部分念頭,可是這裡這麼隱蔽,就算魏安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告訴別人。
“我不信,你有什麼證據。”
徐文長不信的看着陳婧他們,沒證據那就休怪他不客氣。
“證據都在你手裡,喝一口不就知道了,我們都是北方人,不通駕船,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下毒害你。”
陳懷安看對方不相信,從小鄧子手裡接過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瓶子,打開之後,一股酒味從裡面傳來。
“臨安玉壺燒,沒想到你居然知道我的喜好,不對勁,絕對不對勁,魏安怎麼可能告訴你這個。”
陳婧哈哈一笑說:“他的確不會說,可是他每次都要帶一壺回來,傻子都知道給誰帶的。行了,你就說送不送我們去倭奴老巢,反正你們也是想偷襲他們老巢,不如讓我們加入唄。”
徐文長猶豫一會,看看手裡的玉壺燒,還是決定相信他們一次。
”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騙我們。我們會把你們送到海里餵魚。“
陳懷安哈哈大笑說:”兄弟,你見過帶着大和尚來當間諜的嗎?而且還是大宗師級別的大和尚。“
徐文長這才發現站在人羣后面的法山大師,雖然不認識他,可是一看就知道不是倭奴,倭奴可沒有和尚,只有神官。
法山大師怕他不相信,高聲唸了一句佛號,震得四壁開始微微顫抖。
“大師有禮。小子也是爲了安全起見,幾位請。‘
徐文長讓大家都上了船,沒想到這小小得船居然能坐這麼多人,關鍵這船居然一點沒下沉。
”諸位拉好旁邊的扶手,我要加速了。“
只見他取下纜繩,用力一撐小船就像離線的箭一般,往外面飛射而去。
陳懷安第一個沒忍住,開始大口大口地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