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從水中扶起來,陳懷安擦擦頭上的冷汗,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剛纔要是有半點差錯,大家全都得完蛋。
只是不知道法山大師怎麼樣,剛纔看他掉進海里,直到現在還沒出來,難道他出事了?
“王爺,我們先上岸,有人去找法山大師。”
徐文長拉着陳懷安往碼頭走,已經有人划着小船去找法山大師。
剛爬上碼頭,小鄧子趕忙過來,從徐文長手裡接過他。
“你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王爺,奴婢沒事,奴婢有罪,不能爲王爺解憂。”
陳懷安擺擺手,慢慢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看着海面上忙碌的人羣。
陳婧帶着火光出現在他身邊,看到他全身帶水,趕忙衝過去,上下打量他。
最後發現他沒什麼事,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被糾纏的脫不開身,剛纔那麼危險的情況。
“我沒事,你那邊解決了?等等大師,然後我們可以回去對付那些倭奴,只可惜壞了一條船。”
“我們也要他們嚐嚐看到親人向他們衝鋒的味道,每次看他們逼着村民衝在前面,氣都氣死。”
徐文長臉上露出怨恨的神情,看得出,他應該有親人就是這麼被殺害的。
“王爺好厲害,不愧是皇室,居然有這麼厲害的寶貝。”
依然一絲不苟,衣着乾淨的船長,左手拎着長劍,右手拎着一個六陽魁首,真是佩服他怎麼做到這麼有型。
居然一點血跡都沒流在身上,而且這六陽魁首也乾乾淨淨的,好像洗過一樣。
“找到了!“
在海里尋找法山大師的人,拉着他的衣服對碼頭上大喊。
陳懷安站起身,只見法山大師全身僵直的飄在海里,全身上下畫滿黑紋,尤其是臉上的紋路砍上去就像一個臉譜。
好不容易把他拖上岸,衆人看着一動不動的法山大師也束手無策。
”王爺,你手上還有給我吃的丹藥嗎?“
徐文長轉頭問陳懷安,陳懷安摸摸鼻子,他倒是有,可是現在怎麼拿出來,這麼多人在面前。
正在大家想辦法的時候,法山大師的嘴裡吐出一口黑氣,緩慢的睜開眼睛。
猩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天空,過了好一會,他念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陳懷安探頭看去,對上他的雙眼,只覺得一陣頭暈。
”王爺當心,貧僧吸收了他的真氣,會傷人,不要直視我的眼睛。“
陳婧看着他身上的黑紋,不由感嘆一聲,這是何苦呢?自己有佛門晉升武聖的法門,何必走着危險的佛魔之道。
”大師你何苦如此,你想突破武聖,我自有辦法,等到封地,我就會給你。“
法山大師眨着眼睛,他眼中流下一滴眼淚,然後長嘆一口氣。
“阿彌陀佛,女施主不必如此,命也運也,貧僧本來就要去找師弟,說不定還不如這條路,只是可惜了不能和王爺一起去嶺南,只希望貧僧有生之年還能見到諸位。”
說完,法山大師慢慢爬起身,一步一步往海里走去,來到還平靜如鏡的海面,用手一招,倭奴大宗師的屍體從海里飛出來。
他一把抱住屍體,向陳懷安行一禮,然後慢慢向西方走去。
他要帶着這具屍體,找到地方淨化他,從而踏出自己武聖之路。
“他跟我們去嶺南不是挺好的,他要找火山什麼的嶺南那邊不是更多,他這個方向的話,可能只能到秦國纔有火山,或者楚國地龍翻身的地方。不然真不好解決這具屍體。”
陳婧手一揮,一團鳳火出現在她的手掌上,不時還拋一拋。
看到她受傷的鳳火,陳懷安了然,其實剛纔還是一個測試,如果他同意跟自己回去,等到封地,自然可以用鳳火淨化那個屍體。
當然,陳婧的鳳火威力還沒那麼強,至少得等她到宗師巔峰,甚至大宗師初期才能淨化,不然威力不夠,是沒辦法淨化那具屍體的。
只是想想時間,也許法山大師想着等陳婧晉升大宗師,可能這輩子都等不到,又或者說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還不如自己帶着屍體找地方淨化來的容易。
不過法山大師完全不知道,陳婧晉升先天才花了多少時間,而且現在已經快接近宗師境界,大宗師指日可待。
說是指日可待,還是需要些時日,大約十年時間還是需要的。
陳懷安搖搖頭,畢竟這是自己的想法,不能代表大師的想法,既然他走了,那就讓他走吧。等他找不到地方,轉一圈回來,自己再出手幫他,那時候他就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來,自己就能免費獲得一個武聖。
想想老祖宗的實力,他對法山的實力有點不抱希望,剛纔被人追着打,那麼多人都看着呢。
他的實力好像也不是很厲害,尤其是那黑氣,能侵蝕金剛不壞之體,現在還給他烙紋身,怕不是他對付不了這黑氣。
“王爺,我們該走了。”
小鄧子小聲對陳懷安稟報,周圍的人都已經把人和東西送上海船,本來三艘船可以讓倭奴比較舒服的呆着,可是現在一艘船被破壞,只能讓他們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着。
“走走走,這裡冷的很。”
兩艘海船一路順風順水的駛到出發的碼頭,只是碼頭有點小,只能一艘一艘的下人,陳懷安在小鄧子的攙扶下來到碼頭。
碼頭上站滿士兵,看着像是臨安府那邊的士兵。
“參見王爺,屬下臨安府武林軍小旗林一,率旗下六百人報道。”
林一單膝跪地,拱手向陳懷安稟報,他們是馮將軍派來增援的。
“哦,馮將軍不是說不方便嗎?你們莫不是違反軍紀?”
陳懷安沒看跪着的林一,在小鄧子的攙扶下,往碼頭外走去。
“將軍知道王爺有意見,請屬下向王爺告罪,還請王爺恕罪。”
說着,林一跪下磕了三個頭,然後低着頭等陳懷安的指示。
陳懷安停下身,看着五體投地的林一,對他說:“既然來了,那就聽文長兄的安排,切不可擅自行事。”
林一點點頭,帶着手下向徐文長做交接,聽從他的安排,開始管理從船上下來的倭奴。
徐文長跟林一交接完,來到陳懷安面前,笑着說:“看來還真得有你,不然我們的人真不夠。”
來到外面,陳懷安嚇了一跳,密密麻麻都是人,不是說六百個嗎?怎麼這麼多人。
“這裡只有六百個?”
“回王爺,只有六百人。”
可是怎麼看都不想,尤其是一批人和另一批人的衣服不一樣,就像正規軍和雜牌軍的區別。
“那些人也是你們的人?”
林一仔細一看,對陳懷安說:“那是僕從軍。我們武林軍,一般一個軍人可以帶四個僕從軍,大家的衣服不一樣。”
看到陳懷安對軍制不瞭解,陳婧上前給他解釋。
大越國的軍制是職業軍人,不從事生產,只負責戰鬥,爲了軍人更好的戰鬥,一般一個軍人回配四個僕從軍,而四個僕從軍的花費,也是從軍人的糧餉支出,如果這位軍人的家底比較厚實,覺得四個不夠用,配個十個八個都不是問題。當然不能超過一定數量,不然不就成私兵。
當然這裡的好處自然是士兵的實力越來越強,壞處就是軍隊越來越龐大,甚至有時候會影響作戰。
“這僕從軍上戰場嗎?”
陳懷安聽了她的解釋,想到前世西方的騎士制,一個騎士有好多騎士學徒伺候,只不過這些騎士學徒會不斷淘汰,最後成爲合格的騎士。
“他們不上戰場,我們交戰都有約定,不能進攻僕從軍,僕從軍也不能上戰場。”
林一走過來向陳懷安解釋,他知道這些人嚇到王爺,馬不停蹄的趕上來解釋。
好傢伙,有這麼一羣大傢伙,這還怎麼打仗,關鍵是很多地方本來就很狹窄,一旦他們加入,這還怎麼展開陣型。
萬一軍隊衝過來,剎不住車怎麼辦?總覺得這種軍制問題很嚴重。
看慣了前世我軍的軍制,再看這裡的軍制,怎麼看怎麼覺得落後,還是那句話,這麼冗繁的軍隊,光是補給就能拖垮。
陳婧看着武林軍,前世她可是交過手,雖然說很冗繁,可是不得不承認,實力真的很厲害,能保持全軍後天九層的軍隊,別說大越,就算其他國家全部加起來,都沒有多少,只是她的軍隊更強,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被她一擊擊潰。
倭奴全都被押送出地道,看着那麼多人,倭奴們嚇得瑟瑟發抖,在倭國,能有一千人的戰鬥已經是很大規模的。
現在在場的就不止一千人,完全可以在倭國攻城略地,在集聚個兩三千人,就能稱王稱霸。
“王爺,我們準備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