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羅雲走進廚房。
今天的早餐依舊是陸小溪做的,羅晉文和蔣琳雖然納悶兒子在放假期間還能這麼早起來做飯,卻也都習慣了,沒什麼懷疑。
吃了一碗小米粥和兩個油餅,羅雲摸着肚子,舒服的打了個嗝兒,然後下了樓。
診所裡,蔣琳正在打掃衛生,羅晉文則是在整理着自己的診斷桌。
見羅雲下來,蔣琳說:“喲,今天這麼早就下來了?”
羅雲解釋說:“有點兒事情,要跟朋友去一趟省城。”
“中午回來吃飯嗎?”蔣琳問。
羅雲搖頭道:“這個不好說,可能不回來吃,你們就別等我了。”
“行。”蔣琳點點頭,然後又問:“對了兒子,你知道我昨晚上是怎麼跟你爸上樓回房的嗎?我怎麼感覺自己就跟喝斷片了一樣,沒有了那段記憶。”
你們當然沒有!你們是被我催眠了,背上去的。
羅雲在心裡面嘀咕了一句,嘴上則是說:“昨晚上我拉下門,跟你們一塊兒上去的啊,你們怎麼會沒了記憶呢?逗我玩的吧?”
蔣琳皺眉想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真是怪了,我居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難道真的是老了?記憶力衰退了?”
羅雲說:“媽,你一點兒也不老,正是魅力四射的時候。對吧爸。”
“對,對。”羅晉文連連點頭,求生慾望十分強烈。
在診所裡等了一會兒,時鐘走到八點半,一輛警車停在了診所門口,郭英探出頭來招呼道:“走吧。”
一分不差,真是準時。
“爸媽,我走了。”羅雲招呼了一聲,快步出了診所,坐上了警車。
“那人不是昨天來過的警官嗎?兒子跟她去省城做什麼?”蔣琳好奇的嘀咕道。
羅晉文說:“你別瞎想了,等兒子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車上,羅雲見除了郭英就自己一人,忍不住問:“今天就給我一個人體檢?”
郭英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說:“當然不止你一個人。今天是給省城和旌城兩地的修行者、傳承者進行體檢,大概有五十多個人吧。每個人都有專人專車負責接送,你就是由我負責的。”
“是嗎?我可是受寵若驚呀。”羅雲笑着說。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車很快到了邡縣,上了去往省城的高速。
這時候羅雲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人,正是童曉蓉律師。
羅雲知道她爲什麼打電話,可在摁下了接聽鍵後,還是裝作不知情:“童律師,有什麼事嗎?”
“羅雲同學,先恭喜你考出了省狀元的好成績。”
童律師先給羅雲道了一聲賀,看來她也是有在關注本地熱點新聞,然後才說起了正事。
“我今天到了律師事務所後,發現有一份遺囑的受益人是你,而立下遺囑的人已經去世了。你在家嗎?我過來給你辦下相關手續。”
昨天晚上,羅雲這邊的戰鬥剛剛結束,旌城警方就在微博上面,通報了金花水泥廠老闆一家,以及旺門鎮的幾家人,和白花村留守村民的失蹤案,將這些人的失蹤改爲了死亡,當然沒有宣佈真實情況,只說是有一夥心狠手辣的匪徒,不僅入室搶劫,還殺人滅口。
同時通報裡還說,這夥劫匪已經被警方逮捕,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等等,讓民衆不必恐慌。
童曉蓉是在早上的時候看到了這則新聞,‘回憶’起了在一個多月前,金花水泥廠的老闆在她這裡立了個遺囑,急忙找了出來,發現上面的受益人居然又是羅雲,這讓她很是好奇,搞不懂羅雲與金花水泥廠的老闆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居然讓對方早早就立下了遺囑,要把所有的財產全部給他?
還有之前的馬婆婆,也是在死前立下了遺囑,給了羅雲一套拆遷房。
難道那小子,還是中老年婦女和男人的最愛?
童曉蓉一邊瞎猜着,一邊給羅雲打了這麼個電話。
“又有人要給我遺產?是誰啊?”羅雲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了兩句後才說:“我不在家啊,正在去省城的路上。這樣吧,等我回來後,給你打電話。”
童曉蓉說:“是金花水泥廠的廠長……行,等你回來後給我打電話。”
等羅雲掛斷電話,郭英便吐槽道:“你明明知道是誰給你的遺產,還在那兒裝……你不覺得彆扭嗎?”
羅雲聳聳肩:“是挺彆扭的,但是沒辦法呀。”
半個多小時後,汽車下了高速,駛入了省城市區。一進到市區車速就慢了下來,足足用了一個鐘頭,纔開到目的地——省軍區醫院。
好嘛,還真是來做體檢了啊……
下了車,在郭英的帶領下,羅雲走進了省軍區醫院的門診大樓。這會兒正是醫院裡人多的時候,兩人也不去擠電梯了,直接爬樓,反正他們都不是普通人,爬樓對於他們而言,一點都不累。要不是顧忌樓梯間裡還有別人,他們把速度拿出來,妥妥的比電梯快出許多倍。
爬樓的時候,羅雲手機又一次響了。
郭英打趣道:“業務挺繁忙的嘛。”
“必須的,我很受歡迎好不好。”羅雲吹噓道,反正吹牛也不上稅。
這次打來電話的人是夏月。
電話剛接通,就聽夏月問道:“羅雲,你在哪兒呢?”
羅雲眉頭一挑,他聽出了夏月語氣的不對勁。
這丫頭似乎很慌張,同時還有點兒恐懼。
“你在省城辦事,你怎麼了?”
“我好像……好像又被髒東西給纏上了。”夏月說。
“什麼?”羅雲眉頭一挑,“你戴着我送你的玉了嗎?”
“一直戴着的。”夏月回答道。
“那不應該啊……”
羅雲送給夏月的玉,實際上是一塊護身符,按理說戴上了這塊玉後,低等級的妖鬼根本不可能纏上夏月。即便是厲害的妖鬼纏上了她,那塊玉也會在第一時間向羅雲示警。可羅雲現在,卻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難道纏上夏月的妖鬼,實力強的能夠屏蔽那塊護身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夏月就危險了!
羅雲神情一肅,急忙問:“你是怎麼發現自己被髒東西給纏上的?它有對你做什麼傷害嗎?”
夏月說:“它並沒有傷害我,只是一直在我耳邊呼喚我的名字,都兩三天了,剛開始以爲是幻聽,去醫院做檢查,什麼問題都沒有,醫生說可能是我高考之前太緊張造成的,讓我多休息。可休息了兩天,一點兒好轉都沒有。今天這聲音除了呼喚我的名字外,還多了一句話,讓我去一個地方……”
聽到夏月沒受傷害,羅雲稍稍鬆了一口氣,問道:“它讓你去什麼地方?”
“省城的動物園。”夏月回答說。
“哈?”羅雲呆了。
他原本以爲,這個糾纏着夏月的髒東西,多半是想要讓夏月去它喪命的地方,又或者是去埋葬它的地方,再不濟也是什麼墓園啊、鬼宅啊一類的地方。
可去動物園是什麼情況?難道纏着夏月的髒東西,是在動物園裡死的?還是動物鬼?又或者是個什麼妖?
“你這段時間,有去過省城的動物園嗎?”羅雲問。
“沒有。”夏月說,“最近一次都還是好幾年前,和爸爸媽媽一起去的,那時候我還在念初中呢。”
“這就怪了……”羅雲越發困惑,按理說,妖鬼纏上人,一般都是人撞見了妖鬼所致,可夏月好幾年沒去過省城的動物園了,又怎麼會招惹上動物園裡的妖鬼呢?
“你別怕,我馬上來找你!”羅雲說。
夏月說:“可你不是在省城辦事嗎?還是等你把事情辦完再說吧。”
羅雲斷然道:“再重要的事情,都沒有你的命重要!你等着,我馬上回來,對了,把我送你的玉握在手心,那是一件護身符,能保護你的安全。”
最後這句話卻是在安慰夏月,那個妖鬼纏上了她,護身符連反應都沒有,真要出了事,作用也有限。
羅雲掛斷了電話後,立刻衝郭英說道:“郭警官,我朋友出了點事,我得趕過去,改天咱們再體檢行嗎?”
以郭英的耳力,自然是聽到了電話內容,她沒有說好與不好,而是提了個建議:“你看這樣行不行,你留在這裡繼續體檢,我讓關警官帶人先過去保護她。關警官從旌城過去,比你從省城趕回去快多了。等你體檢完了,我立刻送你過去。你放心,體檢很快的,頂多十幾分鍾就完事。”
羅雲考慮了一下,說:“你看能不能麻煩關警官,幫我把人帶到省城來?”
既然那個纏着夏月的妖鬼,一直呼喚她去省城的動物園,那他就陪着夏月去動物園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對她糾纏不休,又有何目的!
這兩天在北京開會,加更先欠一下,回去就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