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情侶被薰的差點兒沒吐了。
女的捂着鼻子就跑開了,男的也拔腿就跑,同時還不忘問道:“臥槽!哥們你這什麼情況?廁所炸了嗎?怎麼這麼臭?!”
“臭嗎?”對面屋的那人一臉懵逼。
旺財放的臭屁,凝而不散,在他的客房裡薰了一晚上,被臭昏的他也聞了一晚上,以至於嗅覺功能都遭到了影響,聞不太出味道了……
羅雲在心裡衝他說了一聲抱歉,轉身往電梯間走去。
那人站在門口,還在發懵。
“他們怎麼是那副模樣?難道我這屋裡真的很臭?還有……我剛纔怎麼不是睡在牀上,而是趴在廁所裡睡着的?讓我想想……唔,好像是昨天晚上,做了個噩夢,夢見了鬼,給嚇醒了,然後我去上廁所,忽然聞到一股臭味,然後就被抽昏過去了……”
“難道真是這房間的廁所炸了?”
他回頭看了眼廁所,並沒有什麼問題。
“廁所沒炸啊……難道是管道出了問題,讓臭味溢出來了?靠,這破酒店真是太坑了!隔音差就算了,還有這樣的問題。差評,一定給他們差評!”
下了樓,羅雲辦理了退房手續,主動告訴前臺,房間裡的桌子被他搞壞,要進行賠償。
昨晚上的那個前臺小妹和值班保安,都已經下班。這會兒在前臺忙碌的,是另外兩個工作人員。
聽羅雲說把桌子弄壞了,前臺立刻打電話,讓人去看了情況,又找來經理,定下賠償金額。
羅雲也沒有閒着,用手機叫了個車,好在退完房後直接走,不浪費時間。
隔壁屋的那對情侶,也在辦理退房手續,聽說羅雲把桌子都整壞了,男的一臉佩服:“哥們不是吧?玩的這麼猛,把桌子都搞壞了?牛逼啊!”
女的則埋怨說:“看看人家,你怎麼不能也猛一回?”
男的說道:“我還不夠猛嗎?那次不是殺的你丟盔卸甲,哭着喊着求饒?”
“呵呵。”女人冷笑了兩聲,在心裡面說:老孃那都是演的!你還真以爲自己牛逼了啊?
酒店這邊,很快給出了一個賠償金額,羅雲也沒有跟他們討價還價,直接付了錢。只是在走的時候,經理一個勁的問他,到底是在房裡做了什麼,會讓桌子爛成那樣……
走出酒店,羅雲看到旁邊的服裝店外圍了一大羣人,還有警察在其中。
服裝店老闆正在向警察講述着事情經過:“今早一開門,我就發現店裡面丟了個模特。害怕還有其他東西被盜,急忙四處查看,結果發現,只是丟了個模特,而桌上卻多了一筆錢。我調看店裡的監控,可它卻莫名其妙的少了一段……”
羅雲回過頭,看見自己叫的車已經到了,衝司機招了招手,等車停穩,拉開門坐了上去。
“去土竹縣的白花村?”司機一邊問,一邊打開導航。
“是的。”
司機確定了目的地後,導航出線路,開車離開了這裡。
一個半小時後,抵達了白花村。
羅雲讓司機把車停在村口,下車的時候,忽然想到一個事,便說:“師傅,你要是不急,就在這裡等等我,最多半小時,我可以多給你點車費。”
“回綿元市?”司機問。
“去邡縣。”
“行吧。”司機略作考慮後答應了。
下了車,羅雲眺目一望,就看到了村子後面,位於山坡上的玄衣娘娘廟。
廟不大,也就是一個普通農家小院的規模。四周圍了一圈青磚牆,看着有些年頭,牆角處長滿了青苔,牆上面則是爬了一大片的爬山虎。
小廟的大門,剛好就對着白花村的方向。硃紅色的大門上,用黃銅鑄了兩個叼着拉環的獸頭,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雙眼睛,在俯視着山坡下衆人的一舉一動。
門上叼環的可不是普通野獸,而是龍九子之一的椒圖。
椒圖有着龍的頭和蚌的殼,生性喜歡閉殼,所以人們就把它的形象,放到了門上,祈求它能保佑家宅平安,將不乾淨的東西,擋在門外。
只是這玄衣娘娘廟裡,盡是些不乾淨的魑魅魍魎,居然也用的是椒圖,簡直是莫大的諷刺!
這會兒廟門虛掩着,只是開了一條小縫。羅雲眼力雖好,隔着這麼遠,也沒法從縫隙看到廟裡的景象。不過隔着那一人多高的圍牆,卻能看見在這座小廟裡面,有着一大兩小三棟房子。
居中的正房最大,紅牆綠瓦,飛檐斗拱,非常的古樸、漂亮、大氣。
左右兩側的偏房,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了,只是很普通的磚瓦平房。
估計那正房,就是供奉玄衣娘娘的殿宇。而左右兩側的平房,要麼是供奉她座下那幫妖鬼的,要麼就是給香客、廟祝等等人住宿的。
玄衣娘娘廟雖然小,可賣相是真不錯,遠遠望去,有那麼點兒脫塵之氣,難怪能夠騙來一幫香客。
想要去玄衣娘娘廟,穿過白花村上坡,是最方便、最快捷的路。
走在白花村裡,羅雲發現,大部分的屋院都是關門閉戶,也見不到幾個人。
原來,自從這裡有不少人詭異發病後,村子裡的人,能走的就都走了。
家裡有人生病的,自然是去醫院裡照顧病人。沒人生病的,也被嚇到,或是投親訪友,或是跑到外地去打工,短時間內不敢回村,讓這個村子,變成了一個‘死’村。
當然,村子裡也不是完全沒人。
一些年歲大了,沒法出去打工,也沒有親友可以投靠的老人,依舊住在村子裡。
同時,土竹縣衛生部門派來的調查小組,也駐紮在這村子裡,還在尋找着病源。
可惜他們檢測了空氣、水源、牲畜等等,卻依舊是毫無發現。
雖然一些生病的村民,認爲他們的病,是玄衣娘娘降罪。但調查小組怎麼可能會信?再說了,他們有去玄衣娘娘廟裡檢查過,那裡一切正常……
這些人見到羅雲,也沒什麼反應。
在怪病爆發之初,白花村曾拉過警戒線,搞過隔離。但隨着調查組進入,沒有在村裡發現致病源,隔離警戒線就撤了。在那之後,有不少人,或是出於好奇、或是想出名,跑到這裡來‘探險’。
村民和調查小組的人早已習慣,以爲羅雲也是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