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你說的這個方法也挺好的,現在大哥還沒有發展成爲白血病,只是有這方面的趨勢。”鮮玉竹也覺得這個小男孩說的很有道理。
“你先不管他能不能發展成爲白血病,萬一發展成了,那我們也有臍帶血了,不也可以多一種治療的手段?”月芽兒覺得這個方法很可行的。
“不過我聽說人工受孕女人很痛苦的,我大嫂還那麼小,會不會受不了啊?”鮮玉竹又擔心了起來。
“不會的,她願意。”月芽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我的意思是,你大嫂那麼愛你的大哥,連婚都不願意離,一定是願意給你大哥生一個孩子的。”看着鮮玉竹看向自己,月芽兒急忙解釋道。
“你心虛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年紀輕輕的,還挺懂女人的心的,以後肯定是一個泡妞高手。”鮮玉竹笑了笑,他覺得這孩子提的這個方案可行。
“我沒有心虛。”月芽兒聽鮮玉竹的話才放了心,她也是太急切了。
“我這就給我大嫂打電話,問問她的意思,如果她願意,我就讓她來巴黎,我大哥的精子就冷凍在聖彼得堡醫院裡,這裡的醫療技術都不錯的。”鮮玉竹說着就掏出了手機。
“哎,哎,你暫時不要打,晚上的時候你再慢慢給她說,現在萬一你哥醒了,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月芽兒可不想一會兒自己的手機響了,那可就全都穿幫了。
“嗯,說的也是,我哥肯定是不願意的。”鮮玉竹想了想覺得月芽兒說的也對,就把手機又放了進去了。
月芽兒才把心放了回去,還好鮮玉竹聽話哦,要是非要打電話的話,她就慘了,立刻就顯了原形了。
“我們去看看你哥吧。”月芽兒發現自己在外面已經有一會兒了,對鮮玉樹很不放心。
“嗯,我們已經談了很久了,不過我們的談話,你可不能告訴我哥,他要是知道我要趕你走,會找我拼命的。”鮮玉竹還是怕大哥生氣的。
“我知道的,我又不傻,我還指望你給我發工資,我要掙錢養家的。”月芽兒輕鬆的說着,只要不趕她走,其他都是次要的。
鮮玉竹發現自己對這個小男孩的改觀太快了,剛見到的時候還覺得挺討厭的,怎麼說了幾句話就覺得這孩子挺踏實的。
難道自己也是中了他的毒了,不過人家說話也挺有道理的。
兩人一起走進鮮玉樹的臥房的時候,鮮玉樹已經醒了,他只是靜靜的坐在牀上,玩着他的小布娃娃。
因爲他知道,周光耀知道他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他根本就不用操心的。
見弟弟和月芽兒進了屋,鮮玉樹把娃娃放在了一邊。
“是不是該吃飯了?”鮮玉樹的眼睛還是那麼的亮。
“是,我就是來看看你醒了沒有,你醒了我就去把飯菜端上桌,你們收拾好了就出來吧。”月芽兒只要看到了鮮玉樹,她就覺得自己很滿足。
月芽兒先出來,把自己做好的飯菜擺到了餐桌上,碗筷也都放好了,鮮玉樹和鮮玉竹就從屋裡出來了。
不管自己病成了什麼樣子,鮮玉樹都很注重自己的形象,衣服也都穿的很整齊,鬍子也刮的很乾淨。
總是給人一種乾淨清爽的感覺,絲毫都看不出他是有病的人,除了他頭上的那頂帽子出賣了他。
兩人坐在了餐桌前,月芽兒給兩人都盛了粥。
“玉竹,你就自己盛吧,光耀照顧我都已經很累了。”鮮玉樹瞪了弟弟一眼,沒看到那孩子都很疲倦嗎?
“好,好,我自己盛,光耀,你來吃。”鮮玉竹連忙點着頭。
月芽兒看到鮮玉竹吃癟的樣子,很好笑,可是卻笑不出來。
三人的食量大的驚人,鮮玉樹沒有化療了,胃口也好的多,那麼一大鍋的粥,都被三人給吃完了,烙的餅也都給吃完了。
“光耀,你一個男孩子有這麼好的手藝,以後你的老婆可就有福氣了。你別看我哥,他的嘴巴很刁的,可是現在對於你做的飯菜讚不絕口。”鮮玉竹自己的肚子也撐的不行了。
月芽兒看着鮮玉竹,那一鍋飯菜可是準備給鮮玉樹加餐的,這一頓就給吃完了,他還好意思說。
“去洗碗。”鮮玉樹說了一聲兒,就讓月芽兒扶着自己到院子裡走走。
鮮玉竹就乖乖的去洗碗了,一位大總裁,對自己的哥哥還真是很好,月芽兒都有點兒感動了。
“鮮先生,你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我每天都可以陪你出來走走,以後你的身體就會更好的。”月芽兒扶着鮮玉樹,走的很慢很慢。
“我也希望可以每天都出來走走,外面世界比醫院裡可好看的多,空氣也要清新的多。”鮮玉樹停了下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覺得活着真好。
“是啊,你一定可以的。”月芽兒花癡的望着他,他怎麼就那麼的迷人呢?迷了自己那麼多年,看樣子還要迷自己一輩子。
鮮玉樹沒有再說話,他對自己沒有信心,完全就不敢設計自己的未來,那未來是什麼?他根本就不敢想。
兩人慢慢的走着,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
“你去隔壁住吧,那裡的牀要大一些兒,睡着也舒服的多。”鮮玉樹讓月芽兒睡到自己的隔壁。
“不行,我就要睡這裡,那裡不是有個小牀嗎?我睡正好。”月芽兒指着鮮玉樹旁邊的小牀說道。
“太小了,睡着不舒服,你白天累了一天了,晚上就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現在沒什麼事了,有事我可以叫你的,你看這個是通知你的鈴,我一按,你就可以聽到。”鮮玉樹把手裡的鈴拿給了月芽兒看。
“不小了,我在家裡的牀也才這麼寬,還睡了十多年呢。”月芽兒看着那可能有一米二的牀,完全夠自己睡了。
鮮玉樹聽到這話,就更加的心疼月芽兒了,這孩子也是吃了苦的,要不一個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孩子,這麼會照顧人照顧的那麼好。
月芽兒也不等他再說什麼,就把上面的被子理好,自己就準備去洗澡了。
醫院裡的病房裡雖然也可以洗澡,可是那水經常都不穩定,哪裡有家裡的水舒服,又大,又穩定,還可以躺在浴缸裡泡泡。
洗了個澡,月芽兒覺得渾身都輕鬆多了,太舒服了。
現在的短頭髮擦擦就幹了,她也累的夠嗆了,在醫院裡一直都不敢睡踏實了,怕鮮玉樹有什麼意外,這回到了家裡,她就特別的困了,人挨着牀沒多久,就睡着了。
鮮玉樹躺在大牀上,拿了一本書開始看了起來,不知道現在月芽兒在做什麼?肯定還在生自己的氣。
鮮玉樹把書放在了一旁,拿起了電話,翻出了那熟悉的電話號碼,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又不甘心的拿了起來,這個時候應該是中午吧,她吃飯了沒有?聽安順說她最近的行蹤很簡單,基本上都在家裡呆着,偶爾去紀嘉瑞的公司,都是戴着低低的帽子,可能是心情不太好吧。
“老婆,老婆,我想你。”鮮玉樹對着那電話號碼說着。
他還是沒有勇氣打給月芽兒,那思念就會像潮水一樣的涌入兩人的記憶裡,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好想月芽兒,他也只能看着手機的屏幕,那美麗的容顏笑的多開心,如果和自己在一起,她哪裡還笑的出來,天天對着病秧子的老公,愁都愁死了。
他要他的月芽兒活的開開心心的,她開心他就開心。
打開了電話的錄音,鮮玉樹錄下了每天都要說的話:“月芽兒,我愛你。”
睡不着,鮮玉樹就起來想去洗個澡,雖然月芽兒天天都給他擦身子,可是哪有洗澡那麼舒服。
鮮玉樹脫下了睡衣,來到了浴室,放了熱水,他就坐在了浴缸裡,靜靜的泡着,想着月芽兒衝進了自己的浴室,看到了不該看的,還捨不得走,那小眼神,色/迷迷的。
那時候自己的身材還是那麼的健壯,現在都已經剩下了皮包骨頭了。
洗完了澡,鮮玉樹穿好了浴袍,看着鏡子裡的那個人,光光的腦袋,瘦削的臉頰,早已沒有那當年的帥氣和健康了。
自己看着都很討厭,怎麼可能這樣去面對心愛的月芽兒?
鮮玉樹把浴巾扔在了鏡子上,氣鼓鼓的出來了,他的樣子太醜了。
洗了澡,鮮玉樹走在臥室裡,聽到了月芽兒均勻的呼吸聲。
他走了過去,看着月芽兒的臉,臉上有很多的雀斑,這也是雲南人的特徵,那邊的紫外線強,臉上很容易長斑的。
濃濃的眉頭,閉着的眼睛上覆蓋着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脣,看了一會兒,鮮玉樹就把目光堅決的移開了。
他快步的走到了自己的牀前,搖了搖頭,大口的喘着氣。
揉了揉眼睛,眼睛都有點兒酸酸的感覺,他的眼淚在眼眶裡轉着。
也許是太想念月芽兒了,現在看個男人,都覺得像月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