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童暖孝順又有耐心,對於自己母親的話可以安安分分地一直傾聽,也就導致了顧亞越說越多,將該說的和不該說的全都傾吐了個一乾二淨。
其中信息量之巨大也讓童暖覺得瞠目結舌。
母親的話顯然是說出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點。
“什麼?媽,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看着女兒一臉驚訝,顧亞只當是童暖沒有見過世面:“怎麼了,傻孩子?”
“媽,我沒聽錯的話,您剛剛是說,顧霞覺得自己好像有了倚仗在那段時間裡都不把童家放在眼裡?”
童暖顧不上回應自己母親的調侃,十分錯愕地追問着。
顧亞倒是被童暖的反應唬的一愣一愣的,輕輕拍了拍童暖的手:“輕點,捏疼我了。”
連忙鬆開手,童暖爲自己的失態感覺很難爲情,連忙說着抱歉。
“你就注意一點的好,聽到顧霞那女人這麼趾高氣昂很誇張嗎?她平時不就是這個德行嗎?她生出女兒來了有什麼好嘚瑟的,再怎麼着她都是在我後面的,你也是長女。”
雖然不齒於童家所賦予自己的一切名頭,但是爲了女兒,用一用這樣的身份壓壓顧霞的氣焰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過童暖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喃喃地說着:“也就是說,顧霞在生了不是長女的女兒之後,非常得意?”
雖然童暖並沒有什麼看不起女性的思想,畢竟她自己也是性別爲女,只是現在社會的這個大環境逼迫,註定是男子繼承家族企業爲主的,如果執意讓女兒來那麼很有可能導致的結果就是各家元老不服氣。
實際上,這不過是一場利益爭奪戰,任何理由都有可能被其他的利益爭奪者作爲攻擊的理由,包括繼承人是女性這一項,所以就算童恬再受寵愛,童遠也只能給一部分股作爲嫁妝,而不能給整個企業的繼承權。
所以,對於唯利是圖的顧霞來講,生了個女兒不立馬掐死都算她有愛心,那麼她這樣理直氣壯的原因是什麼呢?
想到這裡,童暖的心一緊,擡頭看向顧亞希望得到一個解答。
哪知道顧亞狠狠白了她一眼:“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顧霞這人風評還是很好的,從來沒有傳過緋聞……”
“那怎麼能解釋她生了個女兒很開心呢?”童暖打斷顧亞的話。
“大概是因爲她喜歡小孩子吧……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生了自己的孩子本來就是件開心的事,爲母則強嘛……”
顧亞說着說着聲音就變小了,她一想到自己沒有好好對待眼前這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就覺得羞愧難當,所以也就導致了連底氣都不是那麼特別足。
童暖則是在心底冷笑,如果顧亞真的喜歡小孩子,那麼也就不會從那麼久遠的時間點就開始積蓄着敗壞她名聲的證據。
生了屬於自己的孩子就開心?誰都有可能,但不可能是顧霞,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顧亞知道童暖不會那麼輕易就完完全全相信了自己的話,只能嘆一口氣然後無奈地說道:“畢竟我和顧霞是一個家族出去的,我們顧家的教養還是靠得住的
,就算她想折騰什麼幺蛾子也要有瞞過顧家本家的本事啊。”
這下只能不情不願地“嗯”一聲,免得自己懷孕的大肚子母親還要爲自己的想法傷腦筋,不過童暖的芯子可是個不服輸的底線,她表面應承心裡卻有着自己的小盤算。
等隨便找了個理由出去之後,童暖立馬開始呼叫霍雲霆。
“主公,臣下有要事相商!”
電話接通之後,童暖忽然來這麼一句着實驚嚇到了霍雲霆,他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你可得小心點,把你主公我嚇壞了工資可就全都沒了。”
聽到霍雲霆這樣的回答,童暖也就確定了霍雲霆現在是有空閒時間的,而且還避開了其他人,不然他可是不好意思來這樣回自己的話的。
“雲霆,我需要你幫我的忙。”
在得到霍雲霆的首肯之後,童暖就把自己的猜測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霍雲霆,因爲自己的力量達不到,只能有求於人,所以童暖不敢有絲毫隱瞞。
聽完童暖的話,霍雲霆撫摸着自己棱角分明剛毅的下巴,上面因爲童暖最近的事已經長出了刺刺的胡茬,不過這一切都是童暖現在注意不到的。
“你是說,顧霞應該還有另外的靠山?並且不排除不正當關係?”
童暖連忙稱是。
“那這就有趣了,不僅要瞞得過童家還得瞞得住顧家,依照你所講的情況應該是連顧亞這麼近的敵人都瞞得滴水不漏,並且這個人還要有隻手遮天的能力?”
霍雲霆總結着童暖的想法,然後給出了自己的推斷:“你覺得她有沒有可能是上當了?不然我還是沒有覺得誰是真正合適的人選。”
“原來霍少爺就這麼點能耐。”本來抱着滿腔希望來求助於霍雲霆的童暖十分失望,畢竟她是在給他講正事,而他還是這麼不靠譜,弄得她簡直心累。
霍雲霆也意識到自己開的玩笑有點過,立馬正色道:“暖暖你放心,你想要的東西我都會幫你完成的,這件事我會幫你好好調查的,你不要生氣。”
察覺到自己的態度不對勁,童暖連聲道謝然後立馬掛斷電話。
是什麼時候起她敢對他生氣了?自己以往的提心吊膽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被他不小心卸下了心防。
童暖覺得自己簡直要沉溺在這***裡了,這是她原來多麼盼望的事,只是她現在也在恐懼,她害怕之後有一天要強行失去。
不如從心所欲吧,不要管其他。
原本童遠之前提前回家,非洲這邊還有一大攤子事沒有處理好,老股東們甚至都開始打電話罵他了。
內容不外乎是他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把家族利益置之不顧,就爲了家裡那麼一點破事。
在股東們跟他打了包票確認會照顧好他的妻女之後,童遠這才又到非洲繼續處理收尾的事情。
畢竟之前是因爲記掛着家裡,所以才放下非洲的事情就跑回去的,可是現在不同了,有人願意接手他頭痛的工作,他當然求之而不得了,安安心心地留在非洲,將事情完成了非常細緻的掃尾工程才定了票回國。
其實原本,童遠出
國就有一點逃避的意味,他在商場上所向披靡不代表他也擅長處理其他的事情,現在既然童家其他人肯接手,他肯定是求之不得的,於是甚至爲了拖慢行程故意精益求精力求盡善盡美。
所以現在坐在飛機上的童遠幾乎是一身輕鬆的,想到回家就有妻子女兒的迎接,整個人異常舒心。
至於之前的事情,童遠說心裡毫無芥蒂那麼是騙人的,不過現在他在飛機上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去說教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畢竟不是每次處理這樣的事都會這麼運氣好這麼輕鬆的。
不過要是童遠知道自己因爲什麼事錯過了真正解救女兒妻子的時機之後,估計會氣瘋吧?
說說漂亮話誰不會,又不會少幾兩肉,但是有些事情真的做起來反而就成了難題了。
那些股東絲毫不擔心童遠會找到自己頭上來,人多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有力量大,還代表着好推卸責任,你推我,我推他,他推他,法不責衆,童遠再行還能把他們都給開了剩一個空架子不成?
所以這個事情告訴我們,事情要塵埃落定了再相信比較好,連童家的八卦都這樣起起伏伏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翻盤,更何況是從人嘴裡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憑證。
童遠現在十分懊惱於自己的輕信,他恨不得打自己一頓纔好,由於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哪怕他剛剛遠赴非洲不管自己家裡的事爲大家謀得了利益,現在也沒有人肯爲了他挪一挪自己的位置。
一個毫無殺傷力的小跳蚤和有權有勢的霍家,誰都知道該討好誰,童遠的位置有無數人覬覦,只要他下馬,那麼就有無數個小輩前赴後繼一擁而上。
很顯然,童遠也明白這個現實而又無情的遊戲規則,他沒有真的愚蠢到向自己的繼承人露怯,他現在只能去尋找自己的力量來解救自己的一家。
童遠厚着臉皮第一個就去了溫家。
溫家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有自己家的身影動了手腳,可是正是因爲這個手腳,童遠就錯誤的估算了童家對溫家的真實利益。他甚至都自大到沒有去問一問自己女兒現在溫家和自家的關係。
理所當然的,童遠嚐到了什麼叫排擠,什麼叫被看不起。
溫家的管家早就得到了命令,童家的人都不能放進來,除了童暖。
童遠的名字當然不是童暖,所以他吃了閉門羹。
“我是童遠!你難道不認識我嗎!”
原本想着去私人住宅會好商討一些的童遠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關在門外,他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臉上紅了一大片,惱怒到了極點。
“抱歉,童先生,我也只是聽令行事。”
管家爲難地說着。
童遠並不知道這只是溫絲絲的意思,錯誤地以爲這是整個溫家的意思,原本還想去他們工作的地方堵一堵的,現在也失去了勇氣。
童遠只能一邊罵罵咧咧地一邊走開了,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其他的家族。
被上流圈子排擠的滋味,童遠現在終於切切實實嚐到了,這種沮喪感能逼得他幾乎窒息起來,他覺得自己幾乎堅持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