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星空特別美，蘇小沫被那璀璨的光芒深深吸引了。
她望着牛郎織女星幸福地笑着，看得一旁的林皓然也莫名地感染了。他撓了撓她的頭髮道：“你怎麼那麼容易滿足，一些星星就讓你那麼快樂。”
蘇小沫笑着點頭：“人啊，知足者常樂。”
“那你要記住自己現在說的這句話。”他站在她旁邊看着天空，這幾天總是不安，總感覺會忽然失去她，這種感覺太強烈。
夜晚的時候蘇小沫仰着頭看着星空，林皓然將一件外套輕輕披在她身後，低聲問道：“冷嗎？”
她搖頭，一點也不冷。
他坐在她身邊，用溫暖的肩膀承載着她的腦袋，那種感覺真好。
蘇小沫累了，靠在他的肩頭一會就睡着了。
晚上九點的時候醫生走了進來，林皓然做了個“噓”的動作，將蘇小沫的身體安放在牀上，靜靜走了出去。
門口，走廊裡一片安靜。林皓然看着醫生問道：“我夫人的右手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神經受損很嚴重，如果要恢復做個手術也是有可能的。”
“可能性多大？”
“百分之二十。”
這個可能性真的不高，林皓然猶豫了，他不希望讓蘇小沫抱有太大的希望然後變成徹底的絕望。他知道那樣她會受不了，但是這百分之十的可能確實讓人不放心。
醫生拍了拍林皓然的肩膀道：“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就離開了。
走廊裡再也沒有聲音，原本就安靜的病房裡變得鴉雀無聲。
這幾天林皓然瘦了整整十斤，面色也有些憔悴。
一個人走到陽臺，打開窗抽了根菸，煙霧繚繞的時候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如果那晚被撞的是他，也許現在他就不會如此疼痛了。
蘇小沫翻了個身呢喃了下，林皓然掐滅菸頭快步走了上去，俯下身問道：“老婆，你怎麼了？”
蘇小沫第一次在他面前流出了眼淚，哽咽地說道：“皓然，抱抱我。”
他彎下身將她抱在懷裡，柔軟的髮絲鑽入他的胸口，卻有些刺人的疼痛。
“我做噩夢了。”
“怎麼了？”
“我夢見然然不要我了，我什麼都不能爲他做。這樣的我還有什麼用呢？”
“不，在我眼裡你是最有用的。你擔心什麼呢？你的右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就算行動不方便，我可以做你的右手啊。”
“不一樣的，不一樣。”說着，她的眼淚涌了出來。
“老婆，別難過，我可以做你一輩子的雙手。”他拍着她的腦袋安慰着，心如刀割。
蘇小沫吸了吸鼻涕重新睡着了，然而卻怎麼也睡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林皓然就帶着蘇小沫出院了，請了一天假在家陪着她。
蘇小沫的精神看起來好多了，除了心情有些低落。
她看着電視有時候也會笑，想吃水果的時候會叫陳媽。
林曉雅在客廳旁看着蘇小沫的一舉一動摟着蘇遺然說：“你覺得你媽媽這幾天正常嗎？”
蘇遺然點點頭：“很正常啊。”
“我覺得不正常，應該是暴風雨前的徵兆。”林曉雅若有所思地說道。
忽然腦袋上被敲了一下，回頭發現是林媽媽，她瞪着她說道：“小孩子瞎說什麼呢，你嫂子現在恢復很好。”
“姨媽，那是你不瞭解嫂子，她是個多要強的一個人啊。”林曉雅說着，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我告訴你，從今天別跟她說什麼演出的事情，把書房裡的鋼琴也藏起來，別讓你嫂子看了難過。”
“知道了。”林曉雅應着，不過東西可以藏，心裡的難過也可以藏起來嗎？
看着蘇小沫看似正常的模樣，林曉雅心裡還是不放心。
晚上吃飯的時候蘇遺然看着蘇小沫欲言又止，最後在蘇小沫的詢問下終於說了出來：“媽媽，今晚我們要開家長會，你能陪我去嗎？”
“當然可以啊。”蘇小沫點頭。
“嫂子，還是我陪然然去吧。”林曉雅接了句。
蘇小沫搖頭：“我是他媽媽，自然我去比較合適，這幾天是你在照顧他也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吃過飯，蘇小沫就帶着蘇遺然一起去了學校，這是蘇小沫第一次去開家長會。
今天穿的是件優雅的
藏青色連衣裙，長裙最能襯托人的身材和氣質，蘇小沫盤了個簡單的頭髮，看起來整齊大方。
下了車就拉着蘇遺然的手臂走進了大廳。
裡面坐了不少家長，遠遠看去也沒幾個認識的人，她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來，看着蘇遺然說：“等一會別說話知道嗎？”
蘇遺然乖乖地點頭，然後給她介紹着朋友的家長，十分嫺熟。
蘇小沫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裡十分開心，蘇遺然現在已經融入了這個環境，她也可以放心了。
會議結束的時候，蘇小沫被老師叫住了，她回頭笑了笑。
老師遞給她一張紙：“這是蘇遺然這學期的成績報告，表現不錯。”
蘇遺然看着蘇小沫一邊笑着，心裡開始想着過幾天能得到什麼禮物。
蘇小沫也笑着：“謝謝老師，還是你教導有方啊。”
“哪裡，這是需要家園合作的，以後還要麻煩你們和我們一起努力。”
“應該的，謝謝老師。”
“那你們先去教室等一下吧，我們還有班級會議要開，很快的。”老師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客套話說了句話蘇小沫便也拉着蘇遺然離開了，出門的時候遇到了一起走出去的蘇櫻。
她看到蘇小沫有些驚訝，然後笑了笑伸出右手說道：“林夫人，好久不見。”
蘇小沫擡不起右手只能伸左手，這一小細節被蘇櫻看在了眼裡。
“聽說你前些日子住院了，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關心。”蘇小沫勉強笑了笑。
“有時候我想去你家看你，希望你儘快康復。”
“謝謝。”說完她就拉着蘇遺然走了出去。
身後有些議論聲：“你們知道嗎？剛纔那個女人就是林總的夫人。”
“你說她是那個大鋼琴家蘇小沫嗎？”
“真可惜，應該讓她彈首曲子的。”
蘇櫻笑了笑說：“急什麼，回到班級裡你們可以讓她彈一首，那可是一飽耳福啊。”說完就離開了。
幾個議論的女人相視一笑，等會回去一定要讓蘇小沫彈一首曲子，順便要她籤個名，怎麼說她也是個名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