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妍話音剛落,整個人瞬間又被傅凌博一把扯開,他滿身怒火的捏着佟妍的手腕,指着沙發上的男人說:“他都不愛你了,你還關心他,佟妍,別忘了老子纔是你的男人。”
佟妍直感覺全身一僵,麻木得連疼痛感都忘卻了。
盯着沙發上痛苦的石延楓,她臉上浮現出來的心痛感,着實刺傷了傅凌博的眼。
他心中一橫,拽着她就轉身上樓,佟妍完全沒有自制能力,被他像拖一條狗一樣的拖着,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他狠狠的將她扔進房間,並且怒視威脅,“給我待着,要再敢出來試試。”
說完,啪的一聲關上門,轉身就下樓,邊下樓他一邊打電話給杜狄,不到半個小時,杜狄開着車來到了他的別墅。
杜狄進別墅的時候,傅凌博跟石延楓還坐在沙發上,倆人四目相對,氣氛詭譎又陰森。
杜狄走過來看了額頭上大汗淋漓的石延楓一眼,最後選擇坐在傅凌博身旁問,“怎麼回事?”
“把他送去醫院。”
“不必了!”石延楓捏住疼痛難耐的左手,起身對傅凌博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凌博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就你說的那些話,還有你的行爲,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說完,他步履闌珊的朝別墅外走去。
看着那男人顫抖倔強的背影,杜狄八卦打聽,“這不會就是石延楓吧?他的手怎麼了?”
盯着石延楓的背影,傅凌博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卻是剛纔自己的瘋狂行爲。
他沒有刺激到石延楓,到先傷害了佟妍,想到佟妍絕望的蹲在他旁邊說的那些話,他胸口裡就像壓了塊巨石,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怎麼會這樣?那些話,原本他不可能說出口的,而且,他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佟妍,爲什麼一開口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出來。
他全聽見了,他還當着她的面,怒罵她連條狗都不如。
想到這裡,傅凌博怒火中燒,一咬牙,一拳頭狠狠的砸落在眼前的茶几上,華麗的大理石亮板,險些被他一拳打破。
杜狄嚇了一跳,忙站到旁邊問:“博,你沒事吧?”
“滾,滾!”他突然間失控的大叫出來,撲上前將茶几上的所有東西都掀翻在地,覺得不解氣,他過去抱着花瓶就砸, 見什麼砸什麼,整個人就像瘋了一般。
杜狄被他的行爲嚇到了,見不遠處躲着保姆,他上前揪着保姆問:“剛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保姆怯怯的回答,“剛纔……先生好像說了太太的壞話,太太很生氣,那個石先生想維護太太,先生就打了那位石先生,現在太太還被先生給關在了房間裡。”
聽到這話,杜狄轉身就想上樓去看佟妍,豈料,人才走到半樓,傅凌博凌厲刺骨的聲音喊住他,“站住!”
杜狄停住腳步,回身:“博,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嫂子她是無辜的,你爲什麼要關着她?”
“這關你什麼事,回去!”
“博……”
“老子讓你回去。”
傅凌博的語氣很強硬,杜狄拗不過他,灰溜溜的轉身下樓來。
驀然間,空曠的別墅裡重重的傳來一聲東西撞牆的聲音,聲音是從樓上傳來的,樓下的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傅凌博不以爲然,杜狄眸光一怔,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不管傅凌博的阻攔,拔腿就衝上樓去。
推開房間門,在看到躺在地上滿頭鮮血的佟妍時,他嚇了一跳,忙上前抱過她緊張的搖晃着喊,“嫂子,嫂子……”
叫了兩聲她沒應,杜狄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就下樓。
來到客廳的時候傅凌博攔住他,“別惹我發火。”
杜狄看着一臉冷若冰霜的傅凌博,恨恨的咬牙吼道,“人都撞牆自殺了,你還發什麼暴君脾氣啊。”
聽到這話,傅凌博的視線才落在佟妍身上,她的額頭,明顯撞出了一個大洞,鮮血像開封的趵突泉,洶涌而出,染滿了她的整個腦袋。
下意識的,他警惕起來,從杜狄懷中抱過她放在地上喊,“佟妍,佟妍……”
好半天,佟妍這才模模糊糊的睜開雙眼,眼簾裡層層疊疊的盪漾着傅凌博的面孔,她不想看見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她掙扎着推開他,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要再跟他有半點接觸。
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人,而她,也只不過是條卑微下賤的狗。
這句話她刻苦銘心,她會記着的,一輩子都會記着的。
傅凌博不肯鬆手,捧着他滿是鮮血的臉頰說:“佟妍,佟妍你看着我,你還好嗎?”
她在心裡嘲笑,這樣的傅凌博,還想像上一次那樣嗎?
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了。
縱然自己還沒死,縱然自己還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她都不會再跟這個男人多說一個字,永遠不會。
於是爲了逃避他,她假裝暈了過去。
“博你夠了,快送去醫院啊!”見傅凌博手中的人早已暈厥,杜狄大叫着提醒。
反應過來,傅凌博抱着她就朝別墅外趕。
醫院
急救室門外,傅凌博跟杜狄坐在椅子上,目光時不時的盯着急救室的門看,心裡變得忐忑不安。
更爲難受的是傅凌博,他雙手抱頭埋在膝蓋裡,腦海裡不斷的回想着上一刻他對佟妍說的那番話。
爲什麼?
那些都不是他真心要說出來的,他只是想刺激一下石延楓,只是這樣而已,但他並沒想到佟妍會聽到他說的那番話。
更沒想到自己也會在一怒之下將她罵得那麼難聽。
他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只是想報復一下石延楓,完事後他還可以跟佟妍平平淡淡的一起生活,育兒女。
她居然撞牆自殺?
一想到佟妍的行爲,傅凌博心底就無法控制的踊躍出好多恐懼。
擔心她真的會死掉,擔心她真的會永遠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現在恨不得撕爛自己的那張嘴,明明不是那樣的,他卻偏偏要那樣說。
要是等她醒過來,他怎麼跟她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