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別哭，我們知道你的用心。”林謹瑞看着宇文素素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纔好。
“抱歉。”宇文素素對着林謹瑞的關心，揚起了一個比哭還難受的笑容，然後纔看着原少凌，輕輕地說了兩個字：抱歉。
是的，她抱歉，她沒有將他的母親，安全地帶回來，她抱歉，沒能讓他們母親，見上最後一面。
“我相信以晴。”原少凌看着宇文素素，他心底有一種莫名的痛，這是在聽了風與漠的話之後，纔有這樣的感覺的。
剛纔的那股憤怒，平息了，他不知道是相信了宇文素素，還是相信了風與漠，或者正如他現在所說的，他相信顧以晴。既然顧以晴能託風與漠帶話給他們，那麼就說明，她是相信宇文素素的，既然她信的，那，他也信。
“謝謝。”宇文素素說着謝謝，轉着身，有些痛，到到此爲止吧。
她寧願，寧願他不相信，寧願他現在給自己一刀，也，也總比聽到他一句：相信以晴。來得乾淨利落。
十二年了，宇文素素，十二年了，我們，夠了，死心吧。
看着宇文素素悲傷的背影，原少凌幾次挪動了腳，想要追上去，想要說，其實，他也是相信她的。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衝動，但是，他卻又硬生生地別開了臉，不讓自己再看着那悲傷的身影，不讓自己再生那莫名的痛。
林謹瑞看着這樣，只能嘆着氣，搖着頭。
他很想抽原少凌一頓，難道剛纔風與漠說了那麼多，這瘋子就一點兒也沒聽進腦子的嗎？十二年！從一個小女孩的樣子，追着你十二年了，大爺，十二年了！你就是再沒心沒肺，再悲傷過度，也不能說那樣的話去傷害人家姑娘的心啊！
什麼叫相信以晴！
你在一個守了你十二年的姑娘面前，你說你因爲相信別的女人而相信她，你還不如直接給她一刀呢！
“你！唉，你活該打光棍的！”林謹瑞撓着自己的頭，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原少凌的好。
原少凌並非無動於衷，他只是覺得一切都太突然。
“五少能修復這段視頻嗎？”
原少凌沒再理會林謹瑞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現在只關心，這段視頻能不能修復。
“你又不是傻的，你應該知道，如果這段視頻真的只是剪接過，那肯定是能修復的，但是，如果拍的人，只拍了這部份呢？那修復什麼？沒有的東西，怎麼修復出來？”林謹瑞白了眼原少凌，人家姑娘都哭得傷心在成那樣，你不去安慰一下，你還在這裡關心這破視頻？
沒錯，就是破視頻，他知道，這視頻裡的人對原少凌的重要性和意義，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覺得，那就是破視頻。
斷章取義的東西，不是破東西，是什麼？
這時候，林謹瑞的電話又響了，不過，這次不是風與漠打來的，而是夏南。
“你們的老大那裡，有當時參與營救你母親的幾個人對當時情況的描述，這是當時任務一完就作的彙報。你可以去找他們要，順便，你也可以看看，你母親。顧振海對顧以晴的命是抱着志在必得的架勢了，你如果不相信宇文素素，就直接將她殺了吧，但別讓她落到顧振海的手裡，否則，到時候死的，只怕就不是宇文素素一個了。”夏南的話很直接，風與漠告訴他，原少凌已經看到那段視頻了。
他本不想打這個電話，但是想到宇文素素那傻傻的付出，加上她和顧以晴的交情，他就當自己在做善事吧。
“我相信她。”原少凌的這句相信，是脫口而出的。不知爲何，當他聽到夏南說不相信就直接將她殺了的時候，他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越景炎在放長線，至於你們想怎麼辦，你們看着吧。”夏南覺得，爲什麼單身的永遠都是最忙的？
掛掉電話，林謹瑞已經先一步走出房間了，原少凌緊跟着。
宇文素素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坐在客廳。
臉上沒有淚，只是紅着的眼睛告訴他們，她是哭完了。
她沒回房間，是在等原少凌，等着他會不會後悔說相信，等着他是不是要對自己動手。她什麼都沒有解釋，是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一切都解釋，現在都是死無對證。
那麼，這樣的解釋已經變成了一種
掩飾，她又何必再費那個口舌呢？
“老大怕你，怕你太過傷心，去報仇，怕你單獨行事有危險，所以，命令我們，在他們沒有想出兩全之策之前，不要跟你說有關你母親的事情。”宇文素素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必要隱瞞些什麼了。
她現在，的確傷心，但是，考慮到原少凌的憤怒，她還是希望，他能保持一絲理智，免得中了敵人的圈套。
“剛纔，是我失控了。對不起。”原少凌的理智已經回來得差不多了，其實，那段視頻乍一看，的確讓人誤解，但是，他卻是知道，當時宇文素素的動作，的確是在救他的母親。
母親那枯黃的臉色，他不用去查都知道，這些年來，敵人沒少對母親用刑。
二十多年了，能活着已經是個奇蹟了，他又怎麼還能奢望，母親能活着跟他見面？現在這樣，不用死在敵人的圈禁裡，能回到屬於她的國土，他相信，他的母親走得是安詳的。
是他，太激動了。
“嗯。”宇文素素沒有對原少凌所說的對不起，有什麼表情，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將手中的一個保險庫鑰匙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原少凌接過東西，問着。
“這是你母親，最後交給我的東西，她說，這是她個人物品，不屬於組織，也與組織無關，是留給你的。我回來的時候，擔心東西落入敵人的手裡，將它們存在了歐氏銀行的保險庫裡。你，自己去拿吧。”宇文素素從來不解釋些什麼，是因爲知道，信任，不是解釋就可以的。相互之間若是沒有信任的存在，那麼，她說再多，都沒用。
“謝謝。”拿着手裡的東西，原少凌除了說謝謝，他還是想再說一聲對不起，爲剛纔的態度抱歉。但是，看着宇文素素那紅腫了的眼睛，那句對不起，他再也說不出來。
“嗯。”既然他已經心有所屬，她又何必拿自己一個人的暗戀爲難於他？愛他，從來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而已，爲何要讓自己的愛，對他造成困擾？
想通了，便不難受了。
林謹瑞看着他們這樣，還是搖了搖頭，他一個局外人，該說什麼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