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臣宇連看都沒有看周寧寧,只是整理着手中的材料,沒錯,他也不想多說。既然看周寧寧的樣子,也不打算坦白些什麼,他還浪費那個時間精力做什麼?
他真正的幾個戰友,現在還在醫院裡,生死未卜。對,現在對他而言,周寧寧是敵人,不再是戰友,從她出賣了顧以晴開始,她就是敵人。
“呵呵,怎麼,覺得我連讓你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是嗎?覺得我什麼都比不上顧以晴是嗎?哈哈,肖臣宇,你就是個傻子,你那麼愛顧以晴又有什麼用?現在抱着她的,是越景炎,不是你!”周寧寧的笑,像是在笑肖臣宇,更是在笑自己。肖臣宇傻,她呢?她比肖臣宇更傻。
“她愛的是誰,又如何?你懂什麼是愛嗎?”終於,肖臣宇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材料,看向周寧寧。
眼中的一份堅定,讓周寧寧本想着反駁他的話,都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只是,她不懂愛?她怎麼會不懂愛?她如果不是因爲愛他,想要跟他在一起,她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又怎麼會出賣她最熱愛的事業?
可到頭來,他居然在說自己,不懂愛。
“我不懂?肖臣宇,如果不是我,你認爲你還能活到現在嗎?是我,是我要求顧凱晴留你一命的!”周寧寧又突然發瘋似的,吼叫着。
而肖臣宇,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是,你瞧不起我,我出賣了組織,出賣了所有人。我也不想,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是想讓顧以晴別再出現在我們的中間,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周寧寧的說法沒有錯,一開始,她真的,只是想顧以晴消失,卻沒想到,有些事情,不是她如何,就能如何。
保護顧以晴的人太多,愛她的人太多,而自己,最後連自己愛的人,都不願意多瞧自己一眼。這是報應嗎?
“我愛以晴,視她如命。但,我尊重她的選擇。只要她幸福,我就可以一直默默守着,我傻,我傻得開心。你說
你愛我,你愛的,只是你自己。因爲,你只想到怎麼讓自己快樂,卻從不想,你這麼做了,你愛的人,又會不會快樂。所以,你所懂的愛,只是愛你自己。”肖臣宇知道周寧寧走到今天,的確跟自己有着推脫不推的關係。
可是,感情的事情,勉強不得。他不可能因爲她要走極端,就說自己愛她。
“看着她幸福就行?肖臣宇,那不叫愛,那叫懦弱!自己想要的,自己愛的,爲什麼不去爭取!不爭取就認輸,那叫懦夫。”周寧寧因爲肖臣宇的一句視顧以晴如命,徹底失去了理智。
“那麼你呢,你不擇手段爭取着你所謂的愛,最後結果是什麼?”肖臣宇知道,現在跟周寧寧說什麼,她都不會聽得進去的。既然如此,真的沒什麼好說了。
“我死了我也願意!”周寧寧只是不甘,不甘心做了這麼多,卻得不到肖臣宇的一絲愛。她不甘。
就在周寧寧咆哮着的時候,段學磊走了進來。看了眼周寧寧,坐到肖臣宇的身邊。
他此時,是憤怒的,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一槍解決了周寧寧。
是他沒把看人看清,一直以來,他都以自己的隊員爲驕傲。認爲自己的隊伍裡,不可能出現叛徒,直到所有證據都擺在他眼前,他纔不得不相信,這個差點害死了整個組的人,就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
原少凌他們還在搶救,這更讓他憤怒。
而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爲周寧寧。
“顧凱晴在哪裡。”段學磊的問題很直接,如果這個問題,周寧寧都不能好好地老實回答,那麼,她真的可以吃子彈了。
“你們認爲我會知道?”周寧寧沒想到段學磊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顧凱晴在哪裡。
看來,顧振海是真的完了。
“知道還是不知道,你說了算。”段學磊的耐心其實不多了,因爲周寧寧的出賣,組織裡,已經失去了六個兄弟了。還有他們的家人。
如果不是想着將
顧凱晴的下落問出來,他真的不會跟周寧寧這麼客氣。
肖臣宇是知道段學磊的脾氣的,他越是忍着,說明事情越是嚴重。周寧寧如果再不說,只怕,真的不用再進一步審覈,直接拉出去就吃子彈去了。
“我不知道她具體在哪裡,我只知道,顧振海早早就安排了人,萬一事情突變,就將她接走。那個人,就是顧振海幕後的人。身份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這些,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免不了這一死。”看到段學磊,周寧寧知道,她是真的錯了。
她和肖臣宇一樣,都瞭解段學磊,他現在所壓制着的脾氣,就是對她最大的寬容了。段學磊的樣子,也終於讓她明白到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
犧牲的人,她知道,那些曾經跟她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不,他們已經不再當她是戰友了。
就因爲她的嫉妒,她把這些人,都害死了,還有他們的家人,統統都死了!
想到這裡,周寧寧終於放聲哭了,可是,此時哭,已經沒有用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帶下去吧,你最終的結果,由上面決定。”段學磊揚了手,讓人將周寧寧帶下去。他知道,周寧寧說的是實話,因爲,以顧振海對她的信任度,她的確知道不了太多。
“我們先到醫院去。”段學磊拍了拍肖臣宇的肩膀,知道他在自責,也知道他在難過,不過,現在自責和難過都無濟於事兒,他們只能以此爲誡,提醒自己以後看人都要小心。
“嗯。”肖臣宇跟着段學磊,走出了總部,往醫院去。
原少凌的傷勢,可是引起了所有老大的關注了。
周寧寧的罪,只怕是減輕不了了。
當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顧以晴和越景炎他們都守在搶救室門口,夏南的傷已經處理過了,他也不願意躺在病牀上,非要守在這裡,等着搶救室裡的人出來。
他的心思,在場的人都明白,所以,也就沒有強迫他躺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