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上校,請上校允許我帶領一個營出城,將這隻懦弱的華人軍隊給擊潰,爲我們勇敢的海軍士兵們報仇。”馬布裡少校雙腿一併,驕傲地挺起了胸膛。“爲了荷蘭!”
英勇果敢的馬布裡少校與站在旁邊憔悴而又顯得猥瑣狼狽的奧維馬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是上校,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了海軍的幫助,我們……”奧維馬斯剛剛擡起了雙臂,想要增加自己的說服力,可是,看到了米歇爾斯那雙眼透着陰梟的冷光,讓他識趣地停了下來。
“如果你是軍人,我甚至會當場以怯戰的名義槍斃你,親愛的奧維馬斯先生。這是戰爭,不是政治。”米歇爾斯那隻常年浸潤着硝煙的大手落在了奧維馬斯的肩膀上,讓他覺得自己脊背上都浸出了涼汗。
“好吧,這是戰場,您說了算,我的上將。”奧維馬斯很識趣地點了點頭,他可不想觸怒這位脾氣一向不太好的上校,要知道,不論是在歐洲的戰場上,還是在這塊殖民地上平定那些土著的叛亂,奧維馬斯還沒有聽說過米歇爾斯上校所率領的軍隊遭到過重創。
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一名優秀的軍官,如果不是他的臭脾氣經常惹惱上司,他本該已經是一名將軍,這一點,總督閣下也不止一次地向自己的心腹奧維馬斯說過。
“現在,沒有海軍大炮的保護,我們不可能順利的從海上撤退,所以,我們要從陸地上,發揮我們荷蘭陸軍無堅不摧的攻略力,我們必須消滅那些該死的敵人,才能夠向北直接進攻向蘭芳的首都東萬津,或者是後撤至我們荷蘭人的控制區,等待補充兵力之後,再行進攻……”米歇爾斯很冷靜地向着自己的下屬們解釋着出戰的必要性。
“諸位先生,我們必須趕在敵人完全地完成包圍之前進攻,只能夠靠我們自己,也只有靠我們這些世界上最優秀的軍人,才能夠讓我們的對手明白,誰纔是這塊土地上的主人。”米歇爾斯上校的話很具有煽動性,
“是,上校!”所有的軍官齊齊立正,向着這位上校致以崇高的敬意。
“上校,情況有些不妙。”這個時候,一位軍官快步走了過來,向米歇爾斯上校敬禮報告。“怎麼了.”米歇爾斯揚了揚他那火紅的眉頭,跳動的雙眉猶如兩鏃跳動的火焰。
“暴風雨,怕是很快就要來了。”軍官的手指向了西方,那邊,高掛的太陽底下,一道陰森的雲線,正在漸漸地顯現出它的身影。
米歇爾上校臉上同樣了浮起了一道陰雲,雙眉微微攏了攏,暴風雨的來臨,對於他們而言,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他身邊的軍官們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對於他們這些純火器武裝部隊而言,雨水與潮溼,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看到部下的表情,米歇爾斯上校反而笑了起來:“諸位先生們,不必擔心,我們還有時間,至少還能發動一到兩次的進攻,而且,在這片殖民地上,難道我們與敵人在潮溼與大雨中作戰的次數還少嗎.”
“沒錯,我們從來不畏懼任何敵人,我們必將會成爲這場戰鬥的勝利者,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大雨裡,我們勇敢的士兵會受到更多的傷亡。上校,我們是否……”馬布裡有些擔憂地道。
“我們沒有時間了,對方只要在城堡外面多設置幾層障礙,就會對我們進攻造成極大的影響,而且,如果真像奧維馬斯所言,對方擁有一隻龐大的艦隊,而且現在,我們的兩艘戰列艦也落到了對方的手中。那麼,如果對方不計傷亡的兩面同時強攻,我們同樣會受到很大的損失,這裡太靠近海邊了,對於缺乏海軍保護的我們十分不利。”米歇爾斯上校的憂慮並非是沒有道理。
他的話,得到了在所有所軍官的一至認同。很快,一場簡短的軍事會議很會就得到了結果,出戰,而且,不實行試探性攻擊,三千名勇敢的荷蘭士兵將會向那些敢於來包圍他們的敵人發起勇猛的進攻,另外,唯一的一支機動力量,一百五十人的荷蘭騎兵也將會在適當的時機出擊。
“記住,我們要一戰而定。”米歇爾斯上校在下達了命令之後,狠狠地揮動着他強壯的臂膀。“爲了荷蘭!”
“爲了荷蘭!”所有的軍官們同樣舉起了手臂,用他們的吶喊表達他們的勇敢與對勝利的追求。
而在城堡外遠處的一個高臺地上站立着的樑鵬飛同樣也看到了那正翻卷而來的烏黑雲線。同樣也看到了城堡的異樣,對方打開了城門,一隊隊的士兵正從城堡內走出來,在城牆底下就地開始列陣。
“少爺,看樣子那些荷蘭人還真有點骨氣,他們並不想被咱們困在城中,怕是想作困獸之鬥。”白書生眺望着遠方,向着樑鵬飛高聲道。
“這不叫骨氣,這是一個老牌的殖民強國的尊嚴,雖然這種行爲現在看起來似乎很正確,但是……”樑鵬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龐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彷彿那正源源不斷出現的荷蘭士兵不過是一羣卑微的螻蟻。
“樑水生。”樑鵬飛低聲喝道。
“在!少爺有何吩咐!”一臉難以按捺的興奮之色的樑水生在另外那幾位營長那羨慕中包裹着嫉妒的目光包圍之下大步地踏前,然後雙靴一併,向樑鵬飛標準地立正敬禮,兩眼熱辣辣地看着樑鵬飛,極力地挺直着腰背。
樑鵬飛走到了他的跟前,拍了拍他那結實的肩膀溫言道:“今天這一戰,就交給你們特一營了,你們,可是我花費了最多的血心打造出來的一隻武裝到了牙齒的部隊,但是,在沒有與敵人面對面的作戰之前,你們只能被稱之爲一隻裝備奢侈的部隊而已。”
聽到了這話,一臉不服氣的樑水生正欲開口,卻被樑鵬飛擡手所阻止,樑鵬飛緩緩地走了幾步,看到那些已經聚攏在周圍的軍官與士兵們,樑鵬飛的聲音愈加的高昂:“你們看,天邊,即將要有一場暴風雨襲來,但是,這無關緊要,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海盜,我們我要你們今天,用你們手中的武器,和你們的勇氣,站到敵人的面前,讓對面的那些荷蘭人知道,他們出城迎戰我們的舉動是那樣的愚蠢與可笑,他們,這些白皮鬼白癡,只配當我們樑家軍名揚天下的墊腳石!”
“樑家軍萬勝!萬勝!萬勝!!!”那些激動的軍官與士兵們在樑鵬飛那極富煽動性的言論前,再也無法保持住冷靜,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着他們的領袖,用他們那粗曠而又宏亮的聲音,向着天空怒吼。
很快,吼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起,所有的樑家軍都舉起了他們手中的武器發出了興奮的吼叫,他們的咆哮,甚至組成了音浪,激盪至天穹。
“他們似乎很激動的樣子,難道說這是他們對我們的出戰表達熱烈的歡迎.”荷蘭騎兵中尉羅本驕傲地騎着一匹高大地前進猶如舞步一樣的駿馬,向着身邊的馬布裡中校笑道。
“或許是吧,看樣子,我們海軍那懦弱的失敗,讓他們的士氣變得很是高漲。”馬布裡少校聳了聳肩膀,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他只是想着一會的戰鬥,他必須要率領士兵前進半公里,離開那些散佈在城堡周圍的民居,才能夠讓已方的士兵完全能夠從容地以散兵線向着對方發起進攻,但是,由於時間的緊迫性,重型火炮根本就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轉移到陣地上,所以,他只帶了二十門輕步兵炮,希望能夠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用一次暴風疾雨一樣的攻擊,把這些敵人給擊潰,讓他們明白,荷蘭人除了艦隊之外,他們強大的陸軍絕對不是東方的雜魚部隊所能對抗的。
“對方也開始移動了,咦,真奇怪,這些軍人的軍服還不錯,可是他們的軍帽怎麼那麼醜陋,哦,我的上帝,簡直就像是腦袋上頂着一隻倒扣着的鐵鍋。”羅本中尉從望遠鏡裡打量着對面開始集結的部隊,一面嘖嘖稱奇。
“我想應該是頭盔吧。”馬布裡中校笑了笑,當他觀察了對面的華人集結的部隊數量之後,他的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是我看錯了還是對方的指揮官太過狂妄了,居然只集結了兩千人左右的部隊,難道他們真的以爲我們荷蘭人是隻會拿着燧發槍當玩具的小丑嗎.”
“這羣白癡,我實在是覺得對面的指揮官到底是不是一個低能兒,難道他以爲兩千人就能夠打敗三千精銳的荷蘭陸軍.我真想讓我心愛的寶貝拿蹄子狠狠地踹他的屁股。”羅本中尉拍了拍自己愛馬的脖子,一臉的嘲弄之色打量着遠處的華人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