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領大人正在午休,達管領,您找大人有什麼事?小的給您通報去。”那位小兵衝那達春點頭哈腰地笑道。
“孃的,午休個毛,肯定又是在跟那老毛子女人裹在被窩裡吧?!”達春又羨又妒地罵了一句。“還不滾進去告訴佐領大人,上次來過的樑老闆來了,還帶來了大主顧,要是傳慢了,你小子等着挨踹吧!”
不多時,正跟那個豐乳肥臀的俄羅斯娘們滾在坑上吭吭哧哧打夯的恩克布聽到了那門外小兵戰戰兢兢的傳話之後,眉頭聳動之間悶吼一聲,來了一個加速,總算是把事給辦完,他倒是爽快了,可身下那個俄羅斯娘們卻一臉的幽怨,嘴裡邊頻頻地報怨不已,或許是罵得難聽,惹得那喘氣的恩克布氣不過一巴掌拍在了她那肥嫩白晰的屁股上,戀戀不捨地又掏弄了幾把,把那女子惹得浪笑不已,這才低聲笑罵道。“你個騷娘們,晚上看爺怎麼收拾你!”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朝那在外邊等着回訊的兵丁喝罵道:“滾過去告訴達春那小子,老子就來,讓他侍候那位樑老闆,要是怠慢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門外的兵丁應聲之後狂奔而去,恩克布從那暖坑上站起了身來,毛皮從身上滑落,露出了精壯赤裸的身形,渾身體毛繁茂,配上他那張猙獰的醜臉,猶如一頭山林裡邊作惡的人熊。
“樑老闆,就是上次那個送你漂亮的絲綢的那個南方人?”那位俄羅斯娘們揪着獸皮掩住胸口那洶涌的波淘,一臉的驚喜。
“除了他還能有誰,那老子小人不錯,出手大方,不知道這次又給老子帶來了什麼好東西。”那恩克布穿着衣褲,一面笑道。
“最好是絲綢,或者那種漂亮的瓷器,親愛的,你看看你讓我用的那些破傢伙,比我們俄羅斯的陶器好不到哪兒……”那俄羅斯娘們眨着那雙淺褐色的雙眸,挪動着身子擠到了那坐在坑沿穿着衣褲的恩克布身邊撒嬌道。
“好好,孃的,你個小娘皮的,一天倒晚就知道要要要……媽的,幸好老子天天野山參熊掌的吃着,不然還真撐不住這狐狸精。”恩克布伸手淫笑着在那俄羅斯娘們胸口那兩團誇張的碩大上揉動了幾把之後,纔在那吃痛的俄羅斯女人的嗔罵聲中走出了房門。
恩克布很快就來到了前廳,見到了那樑耀財與那位荷蘭商人阿羅佐,聽到了那樑耀財介紹了那位阿羅佐的身份和來意之後,恩克布不由得喜動顏色,當他看到了擡上來的那些漂亮的絲綢,西洋懷錶,日本的倭刀等禮物之後,恩克布對那樑耀財的親熱勁不亞於那剛纔的達春。
“上酒,上好酒!”恩克布朝着門外吼道,不過嗓子還沒落地,就讓那樑耀財一把拽住。“大人,樑某這裡有從南方重金購得貴州產出的佳釀,今日也一併帶來了,大人請品嚐,看看如何?”說話間,那樑耀財衝樑金水使了個眼色。
樑金水心領神會地拍開了其中一個大壇的封泥,掀開了壇口,一股子醇厚濃郁的酒香頓時從壇口散發了開來。
“孃的,這是什麼酒,老香,太香了……”恩克布兩眼冒着綠光,嘴巴張得老大,鼻子一個勁地深嗅,一副差點餓死的老狗聞到了那牆縫傳來的燉肉香味一般。
“這酒叫茅臺,是樑某偶然從一位老酒友的口中聽聞此佳釀,知道大人地處苦寒,喜飲烈酒。故此特地花重金購得。”樑耀財笑眯眯地道。廢話,樑大少最喜歡喝的酒能不是好酒?
樑鵬飛之所以喜歡茅臺,自然是因爲其在後世有國酒之稱,不過後世所飲的茅臺酒遠遠不是如今的茅臺所能媲美的,後世的茅臺酒產量不過千餘噸,每年卻不知道賣多少萬瓶,可以想象得到,幾乎多是用原酒進行勾兌出來的。
而爲了這一次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樑鵬飛特地忍痛拔了十八壇茅臺酒交給樑耀財,爲的就是能夠讓任務更加的順利。
站在門口的那些兵丁也都圍了上來,不停地深嗅着那溢散在室中的酒香,一臉的沉醉與貪婪,咕嘟咕嘟吞嚥口水的聲音絡繹不絕。
達春也好不了多少。“大人,咱們今天晚上就開開葷,嚐嚐這茅臺怎麼樣?”
“他孃的,不行,樑老闆送老子的,要喝,自個找樑老闆要去。”恩克布不愧是好酒如命之徒,手護在那酒罈子跟前,一副誰敢上前就要拚命的架勢。
達春給氣的不輕,嘴裡邊不乾不淨地罵着,那旁邊的樑耀財趕緊插到了中間來陪笑道。“二位大人莫要爭執了,這五壇兩百五十斤酒,全是送予大人的禮物,樑某的船上還有好幾壇,是送給達春大人和弟兄們的,畢竟,日後生意做得大了,還要勞煩弟兄們幫忙。”
樑耀財這話一出口,聚攏在外邊的那些八旗兵丁紛紛叫嚷了起來。那恩克布一聽還有,眼珠子轉了幾圈,可終究這些兵丁跟他多年,自己真要是全獨吞了,怕也說不過去,再說了,那樑耀財又小聲地告訴他,日後每次來此貿易,都會帶上一兩壇孝敬自己之後,恩克布這才豪氣萬分地一拍大腿。“成,就這麼辦。告訴弟兄們,給老子把野味都準備好了,今天,咱們牛錄好好的喝上他孃的一頓!”
聽到了這話,外邊的歡呼之聲,怕是比作戰勝利還要高昂上幾分。樑金水伸了個眼神,兩位保鏢走出了廳堂招呼了一批兵卒隨他們去拿酒,剩下的那些去拿野味,準備各種食膳,有些生怕野味不夠,乾脆抄起了弓箭聚攏在一塊前去行獵。
“樑老闆,您說這位荷蘭夷真能把咱們這裡的山貨全要了?”等那些士兵歡天喜地地散去之後,那恩克布拉住了樑耀財,不時擡頭看下那位通過通譯,跟那達春聊得頗爲開心的阿羅佐一眼。
“他七,我三,隨便大人您拿出多少貨,我們都吃,可是,樑某畢竟是商人,話得說在前頭,以後您這裡的貨,誰也不能賣,我們包圓了,您看看這張價目表,如果合適的話,咱們就定下來。”樑耀財此刻恢復了奸商的嘴臉,開始與那位恩克布討價還價起來,兩人爭得唾沫橫飛,那樑耀財終究不敵,步步退讓,最終,恩克佈滿意看着那張墨跡未乾的價目表,一臉的開懷。“哈哈哈……好,我就知道樑老闆你爽快。”
“恩大人啊,您這可就坑苦我嘍,照這個價,我也就只能賺個跑腿錢罷了。”樑耀財一臉的苦澀,確實有些鬱悶,要是真要照他多年掌櫃的性情,哪裡會讓這傢伙生生訛去那麼一大截的利潤,不過爲了圓滿的完成任務,所以樑耀財也就懶得跟將死之人多計較什麼。
月牙掛在那白雪皚皚的山頂之上,將那大地抹上了一層銀灰,海蔘葳的內寨之中,牛油火把照得那大廳裡邊燈火通明,那些燒炙的野味撲鼻的香酒,還有那些碗盞之中盪漾的清亮美酒溢散的香氣把氣氛一次次地推向高氵朝。
“老哥,怎麼不進去,在這裡挨凍受餓的?”從那船上走了下來,嘴裡邊叨着一根牙籤,一臉酒飽飯足的滿意表情的一名水手,衝那五個擠在那碼頭邊上的小木屋裡邊圍着一堆火操爹罵孃的八旗兵丁笑問道。
“狗日的,還不是那些王八蛋,讓咱們幾個在這裡喝西北風,他們倒好,吃香的喝辣的,就送了這麼點破料玩意給咱們幾個。”看着手裡邊那半斤不到的小酒壺,那幾位八旗兵丁的罵聲更加地高昂了起來。
“嘖嘖嘖,幾位老哥一看就是猛漢子,這丁點酒,別說是過癮了,怕是塞牙縫都不夠吧。”那位水手一臉的鄙夷之色看着那位伍長手中那個小不零丁的酒壺。
“誰說不是,媽的,沒酒,這肉有嘛吃頭?”另外一位八旗兵也是一臉窩火,悻悻地用牙齒撕咬着那嘴邊的狍腿肉。
“這樣啊……這個。”那位水手伸手撓了撓頭皮,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其中一個靈醒一些的八旗兵丁突然眼前一亮,伸手肘打了那位伍長,使了個眼神。
“嘿嘿,我說這位老弟,快進來坐坐,在火邊暖和暖和,對了,老弟你們船上還有酒沒?”那位伍長也不是白癡,心領神會之後,陪着笑臉,挪出了一個位置示意讓那名水手坐下。
“這個……有倒是有,老哥哥們饞酒,小弟這一眼就瞅得出來,可是小弟怕拿了來,到時候讓幾位老哥犯了軍法,吃了板子,小弟可真過意不去。”
“犯他鳥毛的軍法,他孃的,那些狗日的不照樣喝得爛醉,就咱們幾個在這裡喝風。老弟,只管拿來,老子在這海蔘葳呆了他孃的二十多年,那些狗日的平日裡值守的時候還不是照樣喝得爛醉如泥,也沒見哪個毛賊到咱們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來鬧事。”一位年約五旬的老八旗憤憤地罵道。
“幾位老哥都這麼說了,小弟要再不答應,豈不是他孃的成了個吝嗇鬼了。行,不過,到時候可別怪到小弟的頭上。”那位水手點了點頭,轉頭朝着那泊在碼頭的船上叫了兩聲,不多時,這位水手跟那幾位八旗兵丁喝得面紅耳赤稱兄道地,而最後,那水手終於不勝酒力倒地不起,啪的一聲,連帶手中的酒碗也摔碎在地上。那幾名八旗兵丁正狂笑不已的當口,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覺得嘴巴讓什麼東西捂住,緊接着脖子涼嗖嗖的,喉嚨裡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再也呼吸不到一絲新鮮的空氣。
那位五旬的老八旗瞪圓了眼睛,在那意識未消散之前,他看到了那位本該醉到在地上的那名水手已然敏捷地爬了起來,冷冷地掃了這邊一眼,沉聲喝道:“動手!”
無數條敏捷的黑影從他的視線跟前越過,向着那海蔘葳的寨牆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