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鐵門,秦嫣然進不去,急得大喊:“哥,你不要這樣,你聽我說,我們現在的敵人是共同的。我可以幫你一起對付酒井葉子。”
秦參頓住步子,沒有回頭,聲音陰冷:“不勞煩你,酒井葉子她快要死了。”
弄不死韓澤昊,沒辦法在宮本先生面前立功,宮本先生一定會讓她因爲體內的病毒全身潰爛而死。
想到這裡,秦參脣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他已經在想下一步的對策了。
酒井葉子動了安靜瀾,他一定要酒井葉子死。就算這一次酒井葉子有別的辦法弄死韓澤昊,宮本先生讓他必須給酒井葉子解病菌。他也一定要酒井葉子死。
對於長年與病菌打交道的人來說,想要弄死一個人,比救活一個人要容易得多。
爲了安靜瀾,他寧願冒一點險。
解病菌的時候,母菌死了?裝母菌的器皿不小心打翻了?母菌因爲環境不潔而感染了?母菌也變異了?酒井葉子體內的病菌已經入侵骨髓無解了?
這麼多的理由,哪一個不能致酒井葉子於死地?
秦參思及此,不再搭理秦嫣然,大步往內走去。
秦嫣然看秦參還是不給她開門,大叫起來:“哥,你不要這樣對我,我錯了。我選你,我選你。哥,酒井葉子與宮本先生之間是牀第關係,你沒有那麼容易弄死她的,你需要我的幫助。”
秦參沒有回頭,站在那裡。
秦嫣然看秦參還願意聽,立即再說道:“哥,我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我們是這世上最親的人。先生要不了多久,就要回扶桑去了,到時候,我們都得過去,我們需要互相幫助,互相攙扶的。”
秦參脣角勾起一抹冷:“你還要過扶桑去嗎?你現在心裡心心念唸的不都是韓澤昊嗎?你不想和韓澤昊雙宿雙飛嗎?”
“這不現實的。”秦嫣然情緒低落下來,“哥,我早說過,我們其實是一類人的。爲了愛情,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不顧一切。我知道韓澤昊從前不會要我,以後也不會要我。我只是希望可以近距離地守着他而已。就是看看都是好的。所以,我嫁給韓澤琦。可是人會貪心啊,你能夠近距離看着了,你總想走得更近一些。所以我想要得到韓氏股權,把韓澤昊從韓氏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我知道把他拉下來我還是不能得到他,我只是想要在他失意的時候,離他更近一點,可以近距離地安慰他,可以用我的實力,來拉一把他的手。就像小時候那樣,在他被邱玲瓏推進水池的時候,我可以站在岸上把他拉起來。那個時候,他會拉住我的手,因爲我可以救他上岸。我只是想要那樣,只是想要像小時候那樣……”
秦嫣然說着說着,便已經泣不成聲。
秦參心頭微微觸動。秦嫣然說的是對的,他們是一類人。爲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
“哥,我們並沒有利益衝突啊,爲什麼我們不可以合作。就算我們之間的感情真的很淡薄,可是我們並不是敵人啊!”秦嫣然哭訴。
也許是在韓澤琦那裡受了委屈,也許是在師父那裡受到了欺騙,她的情緒,比較低落。
秦參眸光陰冷,沉聲道:“秦嫣然,你回去吧,你這麼聰明,應該想得到的,總有一天,我們會站在對立面。因爲,我要安靜瀾好好地活着,不受到一丁點傷害,而你,想要她死。你想要韓澤昊好好地活着,而我,卻恰恰想要他死。”
說完,秦參再不搭理秦嫣然,大步往別墅內走去。
那是一個黑暗的屬於他的世界。他只想在裡面,悄悄地守着自己的一束光。那束照亮他心頭的光。他知道,有一天,那束光也會離開他,將他徹底地推向黑暗。
可是他該怎麼辦呢?那麼想要韓澤昊死啊!
秦嫣然不能進入秦參的別墅,不能利用秦參來對付酒井葉子,她眸光閃了閃,立即踩着高跟鞋趕往醫院。
她在路上的一個很小的花店裡挑選了一束花。
在伍喬醫院門口停車以後,她抱着花往醫院大廳走去。
望着手裡的花,想到之前花裡是有毒的。她眸光再閃了閃,她直接把花扔進垃圾桶。如果,韓澤昊真的就此離開這個世界,也許她會因爲她在她還有生命跡象的時候不能送他一束花而遺憾。可是,寧願遺憾啊,也不敢去冒險。她已經不能確定,酒井葉子是不是派了人跟蹤她,而在她買的那束花上面做手腳。
秦嫣然走進醫院,伸手敲了敲韓澤昊病房的門。
king立即從一旁竄了出來,直接攔了秦嫣然,冷着一張臉:“抱歉,我們老大誰也不見。”
“你是誰?”秦嫣然沒有見過king。
“你不必管,在我們老大醒來之前,誰也不能探視。”king的臉色,特別冷。
秦嫣然的手裡,出現一柄飛刀,飛刀直接抵着king的脖子。
秦嫣然語帶威脅:“我要見韓澤昊。”
king的神情沒有絲毫慌亂。
下一瞬,秦嫣然便覺得自己的腰間被什麼頂住。她身體驀地變得僵直,在組織裡呆了近一年的時間,她當然清楚抵住她後腰的是個什麼東西——槍。
用韓澤昊的話說,有了槍這樣的防身武器,還要身手來做什麼?
秦嫣然眉頭皺了皺。
king淡定地伸手,輕輕地撥開秦嫣然抵在他脖間的飛刀。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秦嫣然咬牙。她只是心急想要見韓澤昊一面而已。她只是想要知道韓澤昊到底有多嚴重?還能活嗎?好想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樣子啊。以前,每次看到他用冰冷疏離的眼神看她,她就會覺得心頭刺痛。可是此刻,她好想韓澤昊可以用那種冰冷又犀利的眼神看她。
甚至希望,韓澤昊可以用這世上最傷人的語言來和她說話,來傷害她。
她真的不怕受到傷害,她只想他可以活着。
king冷冰的眼神瞟一眼秦嫣然:“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你們是韓澤昊養在基地的人?”秦嫣然看着king,問道。
很久很久以前,就聽邱玲瓏說過,韓澤昊有基地。那時候,韓澤昊爲了安靜瀾,把邱玲瓏抓過去了。
而邱玲瓏被放出來以後,曾試圖動用邱家的新型武器摧毀韓澤昊的基地。
之後,打蛇不成反被蛇咬,邱家覆滅。
韓澤昊在錦城有基地的事情,宮本先生也是知道的。只是宮本來到錦城也有一段時間了,卻至今都未能找到韓澤昊基地的位置。
king不再搭理秦嫣然。
秦嫣然感覺到後腰處的槍被人收起。
她下意識地便回頭。
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她甚是驚訝:“你是沈妙可的老公?”
“秦小姐,好久不見!”沈妙可老公衝秦嫣然笑了笑。
“你竟然是韓澤昊的人,所以,那公寓分明就是韓澤昊的,只是借給你們住,當時韓澤琦兄妹也分明就是韓澤昊綁架的,邱玲瓏也是韓澤昊弄死的對不對?”秦嫣然微惱,韓澤昊真是耍得她團團轉啊。
沈妙可老公與king一樣,不再搭理秦嫣然。
秦嫣然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她今天是來看韓澤昊的。
她伸手就要推門。
她的手臂,立即被king用槍頂住。
秦嫣然吞嚥了一下口水,不悅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看看韓澤昊。”
“我們只是聽命行事。”king的聲音,完全不容協商。
“我今天要是非要進去呢?”秦嫣然磨牙。
king的聲音仍然沒有溫度:“你試試看!”
秦嫣然嫵媚的笑起來:“我還就不相信了,光天化日,你敢開槍?”
king脣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眸光定定地看死人一般看向秦嫣然:“自己組裝的消聲手槍,極適合城市殺人。”
秦嫣然看着king那雙嗜血的眸子,竟不敢動了。她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要看看韓澤昊過得好不好?”
“我們只是聽命行事,你與我們商量不着。”king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塊白色的小毛巾,他拿着毛巾,輕輕地擦着槍身。
喬慕白穿着白大褂手裡拎着個醫藥箱走過來,看到king手裡的槍嚇了一跳。隨即唬臉:“這是醫院,你這是把醫院當成黑社會了?”
king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槍:“喬院長別怕,只是玩具槍而已。”
喬慕白聞聲,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是玩具槍啊?那還差不多。”
king又繼續小心翼翼,很愛惜地擦着槍身。
秦嫣然知道,king是騙喬慕白的。她真是在心裡鄙夷喬慕白,這麼蠢,人家說是玩具槍,他就信。
看到喬慕白推開病房的門,她立即想要跟進去,又被king用槍攔住了。king對她說話,完全沒有對喬慕白說話那麼客氣:“秦小姐要試試我的玩具槍嗎?看它打不打得死你啊?”
“你……”秦嫣然又氣又急,眼看喬慕白就要走進去了。她立即喊住,“喬院長!”
喬慕白轉過頭來,看着秦嫣然,挑眉,笑得無害:“有事?”
“韓澤昊,他還好嗎?”秦嫣然詢問。
“現在狀況很穩定,一直昏迷着!”
“他什麼時候能醒?”
“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那他會醒嗎?”
“我也希望他可以醒過來。”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秦嫣然問重點。
喬慕白拒絕:“當然不可以!”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而已。”
“我怕你會刺激到他。”
“爲什麼?”
“你身爲韓澤琦的老婆,進去看望韓澤昊,難道不會說一些陰損的話嗎?”
“我不會的。”
“我不相信你,於私,我要對我至交好友負責。於公,我身爲醫生,我必須對我的患者負責。”喬慕白義正言辭地拒絕秦嫣然。開玩笑,他會讓秦嫣然進去看韓澤昊?就連韓老爺子一行,都被他拒之門外了。
按他和陸崢的意思,原本是打算連安靜瀾都瞞着的。
既然要做局,那就要把這個局做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