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朵朵半趴在馬桶的蓋子上,小臉通紅,身上也有一種不正常的白,一隻柔柔的小手還在高空中舉着,似乎是在找門上的門閂。
司寒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把她扯進懷中,可是觸碰到的果糖的肌膚讓他差一點放手。
“朵朵,你發燒了!”
年朵朵被送到醫院的時候高燒已經達到了四十度,好在發現的及時,又是打退燒針,又是掛吊水的,經過幾個小時,高燒總算退了下去。
司寒的心像是被什麼挖空了一樣,他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她當時虛弱靠在那裡的模樣,就像一張脆弱的紙張,隨時都會隨風飄走。
二十歲的小女孩,在彩虹島獨自一人生活,不跟人交流,也不接受別人的幫助,艱辛而困難的生活着。卻在看到一個瀕臨死亡的人的時候去救了他。
當時的她有沒有想過,她瘦小的肩膀夠不夠資格救一個人?
據他後來對她的調查,她每個月靠手工做的那點貝殼掛飾僅僅夠她維持最基本的生活。
一個二十歲花季的女孩,沒有漂亮的衣服,沒有昂貴的首飾,沒有精緻的化妝品,沒有父母的疼愛,也沒有姐妹兄弟的呵護,她一個人,是不是生病了也沒有人管,就像現在一樣,獨自煎熬?
他記得,她永遠會在夕陽落下去的時候站在岩石的最高層,望着茫茫的大海發呆,就那樣筆直的站着,有時候會站一個晚上,有時候會站到深夜,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當時,她就讓他產生了一股心疼的感覺。
於是,不顧她的反對把她從彩虹島帶回來。
給她富裕的生活,給她全部的寵愛,當然,這不包括自由。
他想照顧她。
這是一個強者看到一個太弱小的弱者的本能反應吧?
可是冥冥之中,他又覺得他和她之間有一股不受控制的牽引。
她在病房裡安靜的躺着。
司寒嘆息一聲,走了出去。
安湛就站在門外。
“把司絕叫回來。”
本來是想找卓修司的,可是卓修司最近跟駱家小姐駱零之間打得火熱,直接罷工了,如果不是緊急事,他幾乎都不理
所以七魔王身邊的助理只能暫時充當醫生的職責了。
比如安湛。
年朵朵的病情,只有司絕能治得了,至少,他的催眠術會對年朵朵有好處。總要知道她心理的陰影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然,她永遠都是一隻披着羊皮的小獅子。
安湛嘆氣一聲,無奈的聳聳肩,“你知道的,他的三個月旅行一個月前纔開始,至少還需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司寒臉色沉重。
司絕近兩年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三個月的旅行,在這三個月裡他不會帶任何的通訊系統,誰也聯繫不上他,但是三個月之後他又會回來。
回來待三個月,再離開。
如此反覆。
司寒臉色非常的不好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需要他的時候總是掉鏈子。”
安然也是頗具無奈,說起司絕這個近兩年來的毛病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說:“好像是在找什麼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