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她們有事瞞着她
顧小涼仰頭，分不清臉上留下來的到底是洗澡水還是熱水。
這樣的換屆痛苦的方式，她都有多久沒有用過了？六年了吧？！
六年前，剛離開路易到達美國的日子，她幾乎天天把自己悶在浴室裡，或放聲，或小聲的哭。
哭到最後，眼角膜都哭得發炎了，嗓子也哭的全天沙啞，眼睛裡的血絲更是嚇人。
似乎那一段時間，她就只知道哭，只會哭一樣。
如今……不是已經算有了斷了嗎？！
顧小涼關掉水龍頭，將大大厚厚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甚至又拿了另外一條，將自己的溼漉漉的長髮包裹住。
還好，還好這一次，她沒有哭得昏倒在浴室裡。
將頭髮吹乾的時間空蕩裡，顧小涼什麼都沒有想。她感覺自己像腦袋進水了似的，空空蕩蕩的。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至少在她認爲，這樣就很好。
入睡的那一刻，顧小涼已經困到乏，乏到昏了。
渾渾噩噩，迷迷糊糊，卻怎麼都睡不踏實，就像在做一個冗長的夢。夢裡的一切都不真實，四周都是灰茫茫的大霧，所處的地方是空白的一片，連一個人，一片樹葉都沒有。
她左顧右盼，前後尋找，卻發現根本就看不清前方。或許是霧太大，有或者根本沒有路或者建築物。
顧小涼就覺得自己像是被這個世界遺棄了似的，身邊什麼都沒有。
掙扎，煎熬，撕扯……
朦朧中，聽到有人講話。
“老天，這次破記錄了！”柳菲煙拿着溫度計甩了甩，對歐若曦說。“若曦，快叫救護車吧！”
“她昨晚到哪裡去了，怎麼會發燒這麼高的度數？”歐若曦有些不敢置信，卻不敢多浪費一秒，急忙哪起電話叫救護車。
司徒玹玥坐在她牀邊，心疼地看着因爲高溫了面色潮紅的女人，她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
小涼，是不是這一次，還是因爲他？
她無聲無息的握住了她的手，知道救護車到來時，才鬆開。
第二天。
顧小涼醒來的時候，看到周圍的空白時，不禁愧疚了。
“對……”
“Shutup！”柳菲煙一直在注視着她睡着的容顏，所以也就事先看到她醒來，順理成章的就用應爲叫她閉嘴。
客氣的話對她們之間的情誼來說，根本就是侮辱。
顧小涼乖乖閉上嘴，問道。“這次多少？”
“40度1！老天爺不帶你走是嫌棄你太熱情似火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啊！”柳菲煙拿眼神chuachua她，卻還是細心地遞上了溫水。
顧小涼執意自己拿着杯子喝，柳菲煙也就由着她。
她的身體因爲高燒嚴重脫水，此刻更是口渴，喝完了一杯，她將杯子遞給柳菲煙毫不客氣的撒嬌道。“謝謝，但是我還要！”
“顧小涼，你這丫頭比笨蛋蘇還會賣萌！”她孩子氣的模樣讓柳菲煙又好氣又好笑，只好笑罵了她一句，起身去給她再倒了一杯水。
顧小涼拿起第二杯水喝下去就變得有些牽強，不似之前那麼渴，卻還想喝。就像極了她目前對愛情的狀態。
想要有，卻無力承受。
卓不凡啊……
隱藏在心底的那些情緒破空而出的後果便是空洞，現在一想起這麼名字，顧小涼都覺得自己整顆心都空落落的。
真難受！
見她的表情僵硬了起來，柳菲煙感覺一陣無力。
幾個好友除了秦曉夢意外，其餘的包括她自己現在都是強顏歡笑。每個人都被瑣碎纏繞着，偏偏在都是一個圈子裡相互熟悉的人。
真是他媽的孽緣啊！
怎麼偏偏就都跟風雲國際裡那幾個人渣有牽扯呢，真讓人鬱悶！
兩個人各自想着什麼，知道歐若曦到醫院裡來送飯，各自的空單纔有所緩解。
“昨晚上又凍着了吧，到底去哪了？”歐若曦劈頭蓋臉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顧小涼喝着湯的手一抖，勺子裡的湯水就灑了一被面。
“怎麼這麼不小心！”柳菲煙急忙抽出幾張紙巾，擦拭着。
“昨晚……去和雙胞胎滑冰了。”顧小涼仍舊說了實話，對她們，這些就沒有必要隱瞞了。
“你啊，真是爲了孩子連命都不要了！”歐若曦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幾秒後，神情大變。“對，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顧小涼莫名其妙地擡起頭，只覺得她的異樣有些……和自己有關係？
“別知道不知道的了，之前不是叫你來的時候順便把下午出院的手續辦一下麼，辦了沒？”柳菲煙突然機敏地插開話題，並用眼神制止了她。
“沒什麼，魏晟森啊，那個由你介紹到‘濃曼’的小夥子，他說要來看看你，來了麼？”果然是作家，連叉開話題都叉的不着邊際。
“哦，沒。”顧小涼沒放在心上，卻隱隱覺得不對勁。
哪裡不對了？她是不是有什麼要和自己說？小煙是不是也知道，那她爲什麼不讓她說？
因爲每一次顧小涼生病了，司徒玹玥都會代替她給卓不凡打電話，所以一看到司徒玹玥的號碼時，卓不凡不禁蹙眉。
怎麼又生病了？
淡淡地應了幾句，他卻剋制住自己關心她的情況。
昨天，他想他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顧小涼不會不知道他的選擇。他們之間並不是相親節目，一個人選，另一個人也要回選，這樣才能成爲兩情相悅的美談。
他們之間，有愛，也有孩子。但是卻不能在一起！
雙胞胎的基因報告也出來，就在接到司徒玹玥電話的前一秒。他的辦公室裡正坐着一個人，陳建凡。
卓不凡看着手裡的檢查報告，一刻懸着的心鬆懈了下來。“這報告上面所說的，是不是就以爲的雙胞胎很健康，不會發生什麼基因上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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