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依緊緊的合着眼睛,呼吸都在瞬間停止了一般。
冷思敏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來:“還沒醒?還是,在裝睡啊?”
榮依珊沒有動。
她就又一次開口:“我想,你現在心裡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要把你弄到這裡來吧?實話告訴你,我一個朋友看上你了,所以,我就幫他一個小忙。”
高跟鞋的聲音遠去那麼一點,然後,燈亮了。
窗簾一下子給拉開的聲音。
冷思敏如同鬼魅一般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你不是和冷少頃狼狽爲奸麼,你不是又再勾搭裴沛元麼,你還真有本事啊,不過這一次,我要讓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我要把你在牀上的照片發出去,讓全世界的人都看看你榮大小姐的狐媚相,你說好不好呢?”
她的笑聲聽起來是那麼的猙獰恐怖。
讓榮依珊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瞬間墮入冰窟一般。
她再也忍不住,騰的一下從牀上坐起來:“冷思敏,你敢,你信不信,單單一個裴沛元就不會答應你,他會讓你不得好死的你知道嗎。”
冷思敏並不意外她是醒着的,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無比的猙獰:“裴沛元麼,他倒是挺把你放在心上的,頭幾天就想要對你下手,都找不到機會,就因爲他陰魂不散的跟在你身邊。不過話說回來啊,你覺得,我要是把那些個照片發出去,他還會拿你當個寶貝似的麼?”
榮依珊緊緊抿着嘴脣,不說話。
看起來,冷思敏早就已經籌劃好了這個陰謀了。
而且,她的話也不是就沒有道理的,如果真的她那麼做了,不只是裴沛元,大概就連冷少頃爲什麼又想起來冷少頃,他和自己又沒有什麼關係的不是麼?
冷思敏說完了想說的話,望着榮依珊的一臉慘白,笑容更勝:“好吧,我還要去和朋友喝酒,你就等着一會欲仙欲死吧。”
說完了,施施然的離開。
榮依珊想要去攔住她,可是,因爲之前的藥力還沒有散去,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就趕不上她的步伐。
房門給轟的一下合上,然後,落了鎖。
榮依珊的腦子裡面就一面空白。
她癱軟到牀上,一動也不想動,望着棚頂雪白的燈盞,感覺連呼吸也是吃力的。
冷思敏的朋友,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想想也是可怕極了的。
她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可以逃出去的可能。
那麼等待她的,將是怎樣不堪的命運呢。
榮依珊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厄運的降臨。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天色發亮,也沒能等到那個人的到來。
她實在是累極了,精神又長久的處於緊繃的狀態,再也支撐不住,倦倦的睡了過去了。
半睡半醒之間,似乎有人在打開房門的聲音。
她的一顆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裴沛元手裡的電話直接摔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來清脆的一聲響。
差一點就落得個四分五裂。
他緊緊皺着眉頭,然後,直接拔掉了點滴,就往外走。
特護愣了一下,才試圖要攔住他,卻給他直接摔到一邊去。
已經走出去病房的門,他卻又想起來什麼似的,返身回去,把那個手機拾起來。
新品的apple,質量絕對槓槓的,這麼一記猛摔,也沒有摔壞。
他重新開開機,然後一面往外走,一面撥出去一串號碼。
他是打過去給冷少頃的。
昨晚上打電話給榮依珊她就沒有接聽,今早上依舊如此,裴沛元就覺得,一定有什麼問題。
不過他想,也許冷少頃應該知道一點什麼。
電話裡,冷少頃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比平時陰沉很多:“什麼事。”
裴沛元開門見山:“榮依珊在公司麼,你有沒有見到她?我昨晚上打她電話她就沒有接聽,今天早上打過去,她還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給冷少頃冰冷冷的聲音打斷了:“榮依珊給人綁架了,我正在處理這件事,別來打擾我。”
裴沛元就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亂,綁架了,榮依珊竟然給人綁架了。
竟然有人敢綁架他裴沛元的女人,他是吃了熊心豹膽了麼。
等把人揪出來了,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可是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趕緊的把人救出來才行,不然時間拖久了,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不過,他自己一無所知,就只能去問冷少頃。
上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冷少頃的公司,按理說他應該是在公司的可能性更大些。
一路上,裴沛元的一張臉結了一層冰一樣,一個勁兒地催促司機,快點快點,催的司機都黑了一張臉了。
車子到了公司外面,裴沛元前腳下車,就望見冷少頃正帶着人從裡面出來。
急急忙忙趕上去:“冷少,有沒有什麼線索?到底是誰下的手,看我怎麼剝了他的皮。”
冷少頃望了一眼他纏着繃帶的胳膊,冷笑:“還是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吧,然後再考慮怎麼剝皮抽筋的事。”
他一面說着,一面大步流星走過去早就等候在一側的車子,有人已經給他拉開了車門。
他坐進去,裴沛元也就跟着坐進去,一面繼續追問:“是不是有了什麼線索了,你是要去救人麼,怎麼個救法,人在哪裡,我們帶這幾個人過去夠用麼,會不會打草驚蛇啊”
他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冷少頃卻根本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一隻手緊緊按壓着自己太陽穴的位置,沉着一張臉,一言不發。
裴沛元問夠了,得不到回答,心情不大好,可是見他這個樣子,也就不好發作,安靜下來了。
卻依舊是心急如焚。
會是什麼人對榮依珊下的手呢?
按理說,她是不應該有什麼仇家纔對的啊。
她大概是昨晚上離開醫院的時候出的事吧,現在給關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吃東西,會不會給人打,然後對方綁架她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她幾乎可以說是身無分文,所以說當然不是爲了圖財了。
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圖色,畢竟她那麼的漂亮這樣猜測的時候,裴沛元的一張臉就立刻變得煞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