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沛然和母親一直聊了很久,直到天色已經大亮,才終於是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她已經因爲徹夜不眠,困得不行了。
手機放到一邊,就直接扯過來被子,準備睡了。
因爲實在是太累了,很快就已經昏昏欲睡。
可是,她睡得並不踏實。
自從車禍以後,睡眠質量一直都很不好,不是失眠,就是做噩夢。
今天當然也不例外,她又夢到了車禍發生的時候,那麼慘不忍睹的一幅畫面。
刺鼻的血腥味,耀眼的一片紅暈,還有那麼刺耳的尖叫聲。
然後,一下子驚醒,滿頭滿臉的汗,**的。
史蒂芬。沛然坐在那裡,頭埋在胳膊裡,好久好久,都沒有動一下。
直到,聽到裡面聲音的特護從外面闖進來,關切地詢問,她終於擡起頭來:“我沒事的,就是做了個噩夢對了,裴少那邊,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特護搖了搖頭:“還沒有,史蒂芬小姐,已經是早飯時間了,想吃點什麼,我去買給您。”
史蒂芬。沛然最近胃口說不出來的差,根本就沒有一點的食慾:“等我想吃的時候再叫你們,現在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特護雖然很不放心她,可是也知道她性子一向擰的很,所以還是退了出去。
病房裡面恢復了安靜,史蒂芬。沛然卻依舊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亂亂的。
再也沒有了一點睡意,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坐在那裡發了一會子呆,然後就下了牀,準備出去轉轉。
雖然醫生強調,讓她一定要在醫院裡面多住幾天,說是傷口並沒有恢復得好,還需要觀察一下。
可是她自己卻覺得,真的是沒什麼了。
只要不做什麼劇烈的運動,走走路什麼的,是不礙事的。
平時都在忙於工作,每天焦頭爛額的,倒也過得充實。
醫院裡躺了這麼些天,反倒覺得空落落的,了無生趣。
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那索性,就回去ty看一看吧。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一陣子,情形怎麼樣。
這樣想着,史蒂芬。沛然就直接出了醫院的門,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向着ty的方向駛去。
就在史蒂芬。沛然接手ty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空殼子了。
她也曾經試圖及早把這間公司轉手,可是後來又因爲冷少頃的從中作梗,沒能如願。
實在沒法子,她就只能各方面調集資金,試圖要把它起死回生。
但是,事實並不能盡如人意。
大把大把的票子投進去,卻發現,根本就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史蒂芬。沛然甚至都覺得,ty就像是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讓她有了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可是,這個時候想要放棄,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苦撐下去。
可是,自己的家族公司那邊,最近也連遇不順,實在是抽調不出來資金支援自己這裡了。
實在沒有法子,就只能去求助尚山家族。
兩家世代的交情,裴沛元的父親自然也是鼎力相助,頭一筆資金打過來不算,還應諾,晚幾天,再另打一筆錢過來。
但是直覺告訴史蒂芬。沛然,恐怕單單這樣還是不夠的。
她應該還想想別的辦法才行。
畢竟,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是無論如何不能對ty放手的,只能咬着牙撐下去了。
一路上想着事情,很快就已經到了公司。
下了車子,然後直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馬上就有助理,把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司裡面發生的事情和她彙報一遍。
末了,又把財務處送過來的一份賬本遞過去她面前:“史蒂芬小姐,正好您今天過來了,不然我也正想把這個送過去給您看,上次調過來的那筆資金,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要想想別的什麼法子。”
史蒂芬。沛然不由得就皺起了眉頭,自己住院前前後後算起來不過一個禮拜多的時間,那麼大一筆資金就沒了?
她接過來那個賬本,仔仔細細的看一遍,然後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眉頭也就皺得更緊了。
賬是沒有錯的,一筆一筆都記得很詳盡,也都你有任何的錯處。
望向站在面前等候指示的助理:“你先出去吧,我會盡快想辦法的。”
助理聽她這樣說,才轉身離開,還貼心地幫她帶上了房門。
史蒂芬。沛然直到那扇門關上,才用一隻手支撐住太陽穴的位置,輕輕的揉捏着。
她覺得自己的頭,痛得都要炸掉了。
當務之急,沒有什麼別的法子可想,只能努力的,再去調配資金。
可是說來容易做來難,這畢竟不是什麼小數目,一般的朋友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即便幫忙了,也是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問題。
可是,除了找朋友幫忙,好像根本就沒有別的法子可想了。
家族公司那邊,幾乎可以用自顧不暇來形容。
而尚山家族,雖然之前滿口應承會再借她一筆錢。
可是眼見現在裴沛元還躺在醫院裡面生死未卜,一家人焦頭爛額不知所措,這個節骨眼兒上,自己又怎麼張得開這個嘴,讓他們幫忙?
而造成現在這麼一個難以收拾的局面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冷少頃。
史蒂芬。沛然心裡面說不出來的一種滋味,頭疼得越來越厲害,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在抽屜裡摸索着找出來一盒藥,然後取出來一粒送進嘴裡去,纔想起來,身邊竟然沒有水。
嘴裡面苦苦澀澀的味道,着實難受,她就只好撥通了內線電話,讓助理送一杯白開水進來,還囑咐一句,越快越好。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做事都很有效率的助理,今天卻沒及時的把水送進來。
史蒂芬等了有好長一段時間,終於是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她就再一次想要打通公司內線,可是一隻手纔拿起來電話,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直接推開了。
還以爲是助理送水過來了,忍不住的抱怨:“不是叫你快一點送過來嗎,怎麼拖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