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穆沐讓趙清清在客廳沙發上坐一會,她自己先上了樓。
房間的門開着沒有關。
穆沐一進門就被煙嗆到了嗓子。
她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一擡眼便看到陽臺的躺椅上躺着一個男人。
白色襯衣,乾淨的碎髮,白皙修長的手指夾着一根點燃的香菸,另一隻手拿着一張紙。
旁邊白色的桌子上躺着一隻雪白的兔子和一疊資料。
穆沐看到盧伊凡手裡拿着的紙心裡‘咯噔’一下,“盧伊凡。”
她腳步快速的走到男人的身邊。
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他說。
盧伊凡懶洋洋的掀起眼皮兒,舉起手裡的紙在穆沐眼前晃了晃,“打胎後有可能造成的後遺症。”
他嘴角一如既往的輕揚着,眸光卻冷得嚇人。
“我……”
“如果我沒看到,你會不會和我說你是月經來了?”
“你聽我說,我沒有打算不要這個孩子……”
不等穆沐說完,盧伊凡突然站了起來,一把將伏在桌上的兔子拎了起來,長腿往前跨了一步。
穆沐驚恐的瞪着雙眼,“不要……”
不等她阻止,兔子已經被盧伊凡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院牆上,落地後連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
穆沐跟着趴在欄杆扶手上,悲痛的喊道:“穆落晨。”
‘啪’盧伊凡將穆沐拽着面對着自己,揚起手,一個巴掌重重的摔在她的臉上,“我盧伊凡的孩子還不如秦寧睿送的一隻兔子嗎?”
他雙眸赤紅,氣的渾身發抖。
她不知道他多麼希望能有個孩子嗎?有個他們的孩子。
這麼久以來,他做的還不夠多嗎?
“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石頭做的。”盧伊凡用中指使勁的截了穆沐心口一下,狠厲的說道。
穆沐白皙的臉蛋立馬顯出五個紅指印,腦子閃着穆落晨剛纔砸到院牆上的情景,對着盧伊凡大吼,“我說了我沒有不想要,是他自己沒的。”
盧伊凡問:“你懷孕兩個多月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他問她有沒有來例假,她騙他說來了。
她多殘忍,連短暫的喜悅都不給他,給他的直接是噩耗。
“我就是不想告訴你,我就是不想要你的孩子,你滿意了嗎?”
穆沐哭着跑出房間,快速的下樓。
直接衝出大門,“穆落晨……穆落晨。”
她看到穆落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白毛被血染紅貼在身上,她一下子跪倒地上。
爸爸沒了,沒了寧睿的保護,孩子沒了,她有的東西已經很少了,爲什麼還要讓穆落晨也沒了。
趙清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着衝出房間,看到躺在地上的的穆落晨,她腳踉蹌了兩步,要不是旁邊有棵樹她就摔倒了。
穆沐臉上那麼明顯的五根指印,她用腳趾頭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男人真的太狠毒了。
她腳步輕輕的走到穆沐身後,慢慢蹲下,雙手按着她的肩膀,語氣哽咽道:“是我錯了,不該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