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紅了她大半個背,像是在他心上撕了個大口子,呼吸一下就疼一下。
而她的背依然挺的那麼直,步伐平穩。
他最害怕見到的就是她這樣的背影,倔強,不在乎。
看似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傷不到她,其實已經遍體鱗傷。
“嗚……你還我小嬸,你還我漂亮勇敢的小嬸,她那麼可憐。”思思看到穆沐消失,後知後覺,哇哇大哭起來,手握着拳頭捶打盧伊凡。
縱然是孩子,也能看得出事情的嚴重性,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簡單,小叔追來了,道歉了,小嬸肯定就會原諒她,還願意做她的小嬸。
穆沐能感覺到傷口流出的血是順着什麼路徑滑到她腰際的。
登上飛機,空姐看到了她後背全是血嚇得花容失色,“小姐,你怎麼了?”
忙扶着她到座位上坐下,剛準備拿對講機呼叫醫務人員,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拎着醫藥箱已經到了他們面前,身邊還跟着一個**。
“你們是誰?”空姐看着突然冒出的大夫和**驚叫。
目光四處張望,“你……你們怎麼上飛機的?”
大夫斯斯文文的回道:“我們BOSS把這飛機包下來了。”
說完他放下醫藥箱,對着穆沐微微頷首,“穆小姐,麻煩背對着我,我給你處理傷口。”
穆沐和空姐一樣,處於迷茫狀態,她瞪大泛着水光的眸子看着站在眼前的大夫。
難道是盧伊凡安排的人?
不對,她當即又將這個猜測給否定了,沒有這麼快。
大夫見她**,二話不說,雙手按着她的肩膀,強制性的將她的背轉向自己。
在大夫的手從穆沐的鼻子前路過的那一剎那,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那是……薔薇花的味道。
她心下了然,放下了戒備,任由男大夫看光她的背。
白白伏在她的腿上,似是也察覺到什麼,興奮的豎起耳朵抖了兩下,看着穆沐身後的大夫。
這更加證明穆沐的猜測是對的,白白對薔薇花的香味最敏感,稍稍有一點點味道它都能聞得出來。
怪不得她能什麼手續都不辦就這樣順利的把白白帶上了飛機,原來是白紹玄安排好的。
那個眼瞎的小女孩,那個和她穿一模一樣衣服的女人……
他還真是別出心裁。
“你說你是燉湯味道好一點,還是烤着吃味道好呢?或者炒着吃?”穆沐逗小兔子玩,分散對疼的注意力。
那傷口給她幾次折騰,不知道慘成什麼樣了。
‘嘶’大夫在給她上藥,疼的她眉心抽顫,她弓着背,額頭全是汗。
白白伸手頭在她手背上舔了舔,像是在安慰她。
穆沐自嘲的扯了扯脣,她竟然爲了看到盧伊凡心疼她,爲了看到他自責,爲了看到他後悔,揭開傷疤自殘。
做過才覺得這種行爲很傻很可笑。
那一瞬間,她腦子裡全是盧伊凡昨晚抱着閔燕用失望的眼神看她,他說她尖酸刻薄,說她任性。
原來她已經開始在乎他了,在乎他對她說過的話,在乎他對她的那些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