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一次這麼膽小,這麼畏首畏尾。
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存在的,可真想到他會流掉,她又不忍心了。
肚子餓的咕咕叫,她都沒有吃擺面前的飯。
下午換了個男警官來審訊她,也是四十幾歲的樣子,身邊跟着的還是上午那個小警員。
穆沐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面色顯得很憔悴。
見有人進來了她也沒有直起腰,懶洋洋的看着男警官走到她面前。
男警官走到穆沐的對面,低頭掃了眼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你這樣餓出問題不是警局的過錯。”
聲音冷冷的,很不友善。
穆沐掀起眼皮,白了男警官一眼,同樣冷冷的說道,“我怕你們毒死我。”
她就是怕他們毒死她。
這是她第一次面臨危險這麼怕死。
男警官並沒有坐下,他雙手摁着一個藍色的文件夾,語氣陰沉沉的說道:“你殺了人該償命的還是會償命,怕死法律也不會通融的。”
聞言,穆沐直起了腰,冷笑道:“你們找到證據定我殺人的罪名了?”
“我們警方在死者病房的垃圾桶裡蒐集到含有BH220毒品的針管上有你的指紋。”男警官說着把手下壓着的藍色文件夾打開了。
指着裡面指紋配對的詳細資料給穆沐看。
穆沐目光盯着男警官手指的位置,臉上沒什麼變化,心裡卻‘咯噔’一聲。
原來不是沒有給她製造證據,而是慢慢的來。
如果他們在醫院裡也有人把監控也動了手腳的話,那麼這個殺人的罪名她必須要背了。
她看着紙上那兩個指紋畫面,忽然冷笑起來。
他們什麼時候採她指紋樣她都不知道,這配對結果就出來了。
高科技,真是個笑話。
本來她不會被關超過二十四小時的,現在有了指向她殺人的證據就不一樣了。
她懷孕了應該是可以取保候審的,在家裡等法院開庭,可誰來保她?
只有清清,但她做不到,那些人根本不會理她。
披上了黃馬甲,和那些待審的女嫌犯們關進了一個號子裡。
早飯,中飯,晚飯,吃的都很素。
她早上還是吃一點就吐,跟懷念惜的時候是一樣的反應。
“我說你怎麼搞的跟懷孕了似的。”一個三十幾歲的女嫌犯舔着自己粥碗裡剩下的米粒,看着吃完就蹲牆角吐的穆沐說道。
‘嘔’穆沐手指使勁往嗓子裡塞,想要摳出堵在胃裡的東西,‘嘔’。
摳了好一會,終於把剛纔喝的粥給摳吐了出來。
每天早上吐完她都是鼻涕眼淚一大把,人好像生了一場大病,臉上沒有一點點血色。
進來這裡已經四天了,沒有人來看她,也沒有人來通知她哪上挺審判。
這裡還不是真正的監獄,環境還不算太惡劣,沒人一張小牀,被子棉花死板板的,但看着到也還乾淨。
穆沐沒有回答那個女人的話,無力的拖着步子走到自己的小牀|上躺下了。
她躺下後轉身面對着牆,然後用長長的指甲在牆上畫‘正’,今天畫短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