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銘越瀟灑而自信的從書房走了出來,看見站在門邊的米小朵,趾高氣揚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滿了鄙夷與嫌棄。
米小朵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忽然聽到書房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她在書房門口踱步徘徊,不敢打擾穆皓琛。
只聽穆皓琛大聲的叫喊,好似一頭困獸在做垂死掙扎。
米小朵擔心穆皓琛傷害自己,鼓足勇氣推開了書房的大門,“啪”的一聲脆響在腳邊炸裂開來,粉碎的古董青花瓷瓶……
“滾,你給我滾。”穆皓琛狂傲的叫囂着。
“琛……”米小朵心痛極了,看着那頭上留着血的男人,輕聲的試探着叫了穆皓琛。
穆皓琛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急躁的情緒強行壓制下去,平復了一些,他有些詫異的說:“你來幹什麼?什麼時候來的?”
穆皓琛語氣霸道,質問着米小朵,他的透着恐怖的氣息,實際上只是不知道米小朵站在門外多久,是不是已經聽到了和父親的談判,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是看見你父親離開了,我有些擔心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見了書房有響動所以才進來看看。”米小朵看他怒火中燒,試圖用溫柔的聲音安撫,讓他平靜下來。
他憤怒的樣子實在是可怕,臉上還留着乾涸的血。手也因爲亂砸東西而斑斑血跡。
米小朵心疼不已,泫然欲泣,淚眼婆娑。
“小朵,過來。”穆皓琛忽然異常溫柔的身手招着米小朵過來。
米小朵走過去,繞過摔碎的古玩碎片,走到了穆皓琛的面前。他端坐在書桌前寬大的椅子上,王者氣質顯露無疑。
穆皓琛冷漠而華美的精緻面龐牽強的勾起一抹微笑,拍拍自己的大腿,“坐過來。”
米小朵看着他的倔強,想起了他爸爸剛走時的表情,突然出奇的溫順,她就這樣乖乖的走到讓他面前,聽他的命令坐在了他結實的大腿上。
“琛……你出血了,讓我給你包紮傷口吧。”
穆皓琛看着平日裡一身傲骨,今日卻溫順的像只綿羊的米小朵,心生憐愛。
“不礙事。”
他有力的臂膀緊緊地摟住米小朵的肩膀,她好輕,哪像是懷了孕的產婦,內心只有一個想法,以後一定要監督她好好進補。
心裡對米小朵的愧疚更深了,目光如水的盯着懷裡的人,像是要把她印進靈魂中。
如今向小朵求婚成功,又答應了父親的事情,已經是兩難的境地,但和克羅地亞訂婚只是緩兵之計,這是萬萬不能讓懷裡這個女人知道的。
不然,以她這寧折不彎的性格,怕是承受不了事情的真相。
清晨,米小朵醒來,走進飯廳,看着一大桌子的豪華餐品,着實嚇了一跳。
各地特色的豐盛早餐就這樣呈現在了米小朵的眼前。
“琛……是不是還有客人一起共進早餐?我是不是起來晚了,失禮了?”米小朵不明所以,以爲這麼多食物肯定還有其他人一起吃吧?
“沒有,只有我們。”
穆皓琛站在她身側,眼神愉悅的看着米小朵吃驚的臉,好像在想她正吃得香似的。
“穆皓琛,你這是幹什麼?有錢就能這麼隨便花嗎?”她質問的口氣讓穆皓琛甚是不解。穆皓琛這是幹什麼?他以爲他是皇太子麼?
“這些都是爲你精心準備的,我請了好多名廚,就怕不合你的胃口,昨天我抱你,就像一團棉花一樣,你太瘦了,得好好補補。”
說着他拉着米小朵的手溫柔又強硬的把她按在椅子上,不由分說的用食物堵住了米小朵的嘴。
“嚐嚐這個,有安神的功效。”穆皓琛眯着眼睛,有些威脅有些哄騙的想讓米小朵吃下。
這個早上,穆皓琛是愉快的,可米小朵是撐壞的。
她大聲的抗議着,“穆皓琛,你當我是隻豬麼,什麼都往我嘴裡塞。”
“好了,早餐時間結束。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你就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回來。”他優雅的拿起餐布,輕輕的抿着嘴脣,站起來摸了摸米小朵的肚子,轉身走了。
米小朵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失魂落魄。
說不清是因爲什麼,只是心裡不停的涌起一陣陣的怕。
她知道最近穆皓琛有些不對,他對她體貼入微,關心備至,可卻總是有事外出離開,知道天黑纔回來。
她就在一個個漫長的等待中,意識到了穆皓琛有事情瞞着他。
她不會開口問他的,這不是她的作風,如果穆皓琛想讓他知道,他就會自己開口告訴她了。
米小朵總是這樣自我安慰,琛他是愛我,他不會騙我。
穆皓琛心情沉重的走出了別墅。
那些美好的東西,在我們擁有的時候,常常熟視無睹,可是某一瞬間,感覺自己快要抓不住的時候,愧疚和懊悔纔會慢慢的佔據你的心靈。
比如愛情,比如米小朵……
穆皓琛這些天都覺得有些頭疼,爲了米小朵,他要努力挽回局面,精心佈局,讓他的父母都相信他的騙局才能讓米小朵脫身。
他開着全球限量版的蘭博基尼在路上狂奔,油門踩到底,一陣炸街的轟鳴聲音讓路人紛紛側目。
這些天他都被自己的父親算計,他恨穆家,恨他們把自己算計的死死的,情緒使用都要找到一個發泄的出口。
他就這樣開着跑車,怒目直視,在繁華的商業街上,一直緊繃的神經斷裂開來。
出了小彎道,大彎臨近,開始收油,漂亮的打舵,腳點剎車,停止收油,再猛踩油門,反向滿舵,出彎道。
一個完美的漂移一氣呵成的展現了穆皓琛的精湛車技。
路人看着這個在馬路中間漂移的邪魅總裁,議論紛紛。
穆皓琛不管不顧,一圈又一圈的極速漂移,排氣管的尾煙不斷的輸出,他開着車子一路向前,車子開到了荒無人煙的地方。
他下車,倚在車頭上,看着當空的豔陽,點起了一根香菸,吞雲吐霧,煙就要燃燒到盡頭,他擊碎了蘭博基尼的油箱,汽油順着地勢流淌,他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夾着香菸的手像身後一扔,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嘭”的一聲,響徹雲霄。穆皓琛的身後被一片火光所籠罩。
一輛限量版蘭博基尼就這麼被他毀了,還真是妖孽。
穆皓琛聽着炸燬的汽車,忽然想到了求婚那天的焰火,也是這樣的閃耀,也是這樣的聲音,心情竟大好,嘴角勾起燦爛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