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番,樊梓心裡倒是沒那麼堵了,兩人回到家中之時,還沒進門就見李城站在門前,見兩人立馬很是着急地迎了上來。
“怎麼了?”樊梓稍微上前問他,李城神色沉了沉,隨即看向顧擎峰,見他微微點頭,才轉而看向她,壓低聲音道,“董事長在裡面!”
樊梓眼瞳一縮,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拽緊了身邊男人的衣角。
原本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所以並沒那麼害怕顧老爺子跟顧閻,但是現在她什麼都想起來了,那種恐懼就像是跗骨之蛆般如影隨形,她根本就壓抑不住那種陰冷詭譎的感覺。
顧擎峰伸手攬過她,強有力的手臂跟溫涼的溫度頃刻間便撫平了樊梓心底的恐懼,她擡頭對他笑笑,“我沒事!”
顧擎峰看着她泛白的臉色,略微皺眉,朝李城使了眼色,便帶着人繞過他直接進了屋。
“終於捨得回來了?”兩人一進門,冷硬邦邦的聲音就朝他們砸了過來,樊梓心尖又是一抖,整個人都要畫快縮進了顧擎峰懷裡。
這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攬着他的力道再次緊了緊。
兩人的親密到是讓顧老爺子愣了幾秒,隨即他便冷哼了出來,“樊小姐還真是毫無芥蒂!”
滿含嘲諷的聲音像是毒蛇般涌入了樊梓耳朵裡,她緊緊抓着他的衣服,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看他。
顧擎峰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直接開門見山地說,“什麼事?”
樊梓的無視跟他的強勢讓顧老爺子原本就旺盛的火氣更加強盛,他用柺杖狠狠敲打着地面,幾乎是怒吼出聲,“告訴他!”
他身後的顧閻聞言,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顧老爺子立即就拽了過來,狠狠甩在顧擎峰面前。
“看看你乾的好事!”巨大的響聲像是驚雷般嚇人,“你知道這會對集團造成多大的影響?不僅僅是集團,就連顧家都會受到影響!”
顧老爺子整個人都冒着火氣,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兩人,樊梓只覺得渾身都快要冒出冷汗
。
顧擎峰卻只是瞥了一眼地上攤開的報紙雜誌,淡淡吐出幾個略帶嘲諷的字,“捕風捉影,無稽之談!”
“混賬!”怒罵聲緊跟而起,顧老爺子整張臉都是鐵青鐵青的,因爲太過生氣,氣息而不穩。
他身後的顧閻見狀,立即轉身在桌上倒了杯水遞了過去,又擡頭看向顧擎峰,冷硬道,“少爺,首長是爲你好!”
顧擎峰緩緩瞥向他,眼神瞬間凌厲的嚇人,那種瞬間瀰漫而出的殺氣繞是顧閻這種往年見慣了生死的人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顫。
“你,還沒資格過問我的事!”冰冷得像是寒冬臘月裡的冰渣子一般的聲線緩緩砸下,連帶室內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樊梓稍稍地擡眸看他,因爲距離近,她此刻很清晰地看見了他眼底裡深藏的殺氣,心尖都忍不住揪了起來。
似乎感覺到她的不適,他微微低頭,在對上她的眼睛的同一秒,殺氣褪去了些,帶上了幾分安撫之意。
樊梓鼻尖一酸,幾乎要掉下淚來,忙將頭埋進他懷裡。
他是在爲她抱不平……他肯定知道了當年的事,所以是在保護她嗎?
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口頭說出他的意思,卻用行動來證明了他比誰都有心……而她也很沒出息地被蠱惑了!
“孽子,按輩分,你得叫顧閻一聲叔,!”自己的心腹被這麼低視,顧老爺子幾乎氣得不行,“果然是小婦養的,一點禮數都沒有!”
這話一出,原本就冷的氣氛幾乎要冷到渣,樊梓幾乎能感覺到顧擎峰瞬間緊繃的身體。
小婦!這是古時長輩對出身不堪的風塵女子嫁到自家後,極其不滿時纔會有的稱呼,是極其侮辱人的!
“顧首長,峰是你的孫子,不覺得話太過頭了嗎?”她心裡漫上一抹火氣,不說他不顧及這個孫子,也無論顧擎峰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但是逝者爲大,他怎麼能說這麼重的話?!
顧老爺子可能也覺得自己的話不妥,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但僅僅
只是幾秒後,他便冷道,“還倫不到你來交老頭子該怎麼說話?!”
他一雙眼睛死死鎖着樊梓,裡面滿是殘忍而血腥的光,樊梓硬着頭皮與他對視,心裡告誡自己不能示弱。
顧擎峰看着樊梓卻是有些怔愣,隨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心裡有些在慢慢融化,很久都沒有人敢這麼理直氣壯地爲他面前出面了,更重要的是她明明就那麼害怕,卻還是因爲他而挺身而出,真是……
“首長,不礙事,少爺還年輕!”顧閻看了兩人一眼,將手中的茶杯又朝顧老爺子遞了遞。
“哼!”顧老爺子因爲他的安撫,火氣稍微順了些,收回目光,從他手上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又瞥向顧擎峰,冷道。
“既然你跟蘇雅的事已經鬧得紛紛揚揚的,那就立馬發佈記者會,宣佈前段時間的取消婚約只是你們兩人之間小情侶之間鬧彆扭,這段時間的事我可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顧擎峰眸光微微一冷,“不需要!”
顧老爺子臉色刷的陰沉下來,“那你這個執行總裁索性也別當了,免得敗光了手上的產業!”
冷冰冰的話語一砸下來,室內的幾人頓時就僵了,連顧閻都閃過一絲錯愕,但是僅僅只是瞬間而已。
樊梓緊張地看向顧擎峰,卻見他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地模樣,只是與顧老爺子對視着。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觸即發,此時,顧擎峰卻慢慢挑起一邊脣角,伸手拉過樊梓,淡淡吐出四個字,“如你所願!”然後帶人繞過兩人朝樓上走去。
“顧擎峰!”顧老爺子氣得將手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他身後,玻璃碎片的聲音狠狠迴盪在客廳裡。
他之所以如此不待見這個孫子,不僅僅是因爲他跟那個女人長得像,更重要的是他這一幅不可一世又孤傲清高的模樣,跟當年的那個搶走他兒子的人簡直一模一樣。
當年那個女人也是這麼站在他面前,明明卑微至極的身份,卻高調又孤高地帶走了他的精心培養出來的接班人!
(本章完)